第一章 殘櫻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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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美妙的星期五,溫暖的陽光照耀大地,鈴鈴鈴──伸手關掉吵死人的鬧鐘,正當我想要繼續睡回籠覺時,在窗戶邊傳來被打開聲響,如貓般輕盈的腳步踏入我的房間,但瞞不過我的耳朵,「好,這個死小偷一定認為老子我睡死了,我就繼續睡,趁你大意時,來個人贓俱獲,哼哼哼……」我如此地想著。
可是,進入房間已經過了約莫30秒,小偷沒有任何的行動,為什麼我會如此確定?因為從他進來之後,就沒有任何聲響了,也感覺不到人的氣息,難道是在大白天撞鬼了不成?
我平時買東西找零會投入零錢箱幫助困苦的人們,看到老弱婦孺坐公車會主動禮讓,大馬路上遇到還會扶身障人士過馬路,看到挨餓的小狗小貓還會餵牠們吃東西。
這樣的我還會遭報應大白天遇到鬼嗎?答案是──不、可、能!
「喂……醒一醒……」耳邊傳來女鬼發出的聲音。
哇靠!她她她……什麼時候靠這麼近了,一點聲響也沒有,真的是女鬼!
難道是想勾走我的魂魄嗎?鬼門前幾天剛關,再怎麼寂寞也不必拉帥哥我作伴啊!
不過這個聲音……比我常常看的女優們還好聽,而且身上味道好香,啊──嘶──就像剛洗好澡時,沐浴乳殘留在身上的味道,真是令人心醉神迷,張開眼睛看看,說不定還是個有絕世美貌的女鬼,默數「1、2、3」就張開眼睛順便嚇嚇她好了,耶嘿嘿嘿──。
「1、2……」
「噫!」
早晨的尿意喚回了我的意識,好危險,差點魂就被勾走了,可惡的女鬼,居然使出美人計誘惑老子我,不會讓妳如願的,老子就徹底做一條死魚,看妳這女鬼還有什麼招式!
「咦,怎麼變重了?」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騎乘……不是,是鬼、壓、床!」
四肢被緊緊壓住,動也動不了,我緊閉眼睛,就怕露出一絲破綻,沒想到這個女鬼還是有重量的女鬼。
啪──!
「唉喲!」
奇怪,她是聽得見我在想什麼嗎?居然巴了我的頭一下,不只有重量還這麼兇,難怪搞到像這樣變成鬼了,才能來襲擊我這種優良青年,真是可憐可憐,不過既然要巴頭,那不如來服侍我的小……
「嗚,嗚、嗚嗚──啊!」
堅實的拳頭有節奏的從臉到肚子都打了一遍,拳擊界有名的絕招「輪轉位移」就是這種感覺嗎?感覺昨天吃的晚餐都快被打吐出來了。
「對不起!我不會再亂說話了,不要再打我了,女鬼大人!」
我道歉後,攻擊停了下來,女鬼大人感覺上很累,順勢坐在我腰部正上方開始喘氣了起來,到了今天我總算知道,原來鬼也是會呼吸的,生前人類吸氧氣,那死後應該是吸二氧化碳,這樣才有助於地球環保吧,老子我真是聰明,啊……話說回來,現在是多麼令人陶醉的情境啊,咿嘻嘻嘻。
「咳啊……」
差點就跟著女鬼大人到那個世界去報到了,喉嚨像是被摔角手的手刀擊中,整整花了我5秒鐘才有辦法正常呼吸,同時,已經感覺不到身上的重量,是女鬼大人從我身上下來了嗎?還是她終於成佛了,放過小弟我呢?不管如何,繼續裝死,我睡。
「阿願啊,你還要賴床到什麼時候!」
「都中午了趕快起床吃飯──!」
才剛要步入夢鄉,我就聽見老媽的呼喊聲,我想都沒有想,第一反應就是挺起身體跳下床,並開口回了一聲:「好──,媽我一下就去吃……」,我的嘴巴來不及闔上,就看見剛剛的女鬼,露出妖豔的微笑看著我,這笑容宣告她的勝利,這下我死定了,不看白不看,就讓老子把妳看個仔細!
「看我的──!」啟動我修練已久的鑑賞之眼,就算是一根毛都不會漏掉!
長及腰的淡藍色頭髮搭配上白嫩的皮膚,精緻的瓜子臉上有對水汪汪的淺褐色眼睛,像星星一眨一眨的,身上套了件我的白襯衫,象徵性扣上幾顆釦子,露出雄偉的事業線和左邊香肩,寬鬆的襯衫無法隱藏她身體優美的曲線,襯衫沒遮住的部分,正好是穠纖合度的蜜大腿,那細長的小腿一勾肯定沒有男人可以忍受,看起沒穿內衣,這簡直就是我昨天看的【一條柴系列──只穿襯衫的青梅竹馬】,沒想到這樣的好康會發生在我身上,那我死也甘願啦!
「誰是一條柴系列的青梅竹馬啊,你這個變態!」
「嗚……女鬼大人饒命。」
女鬼大人那柔美的小腿一抬,正中我股間的寶貝,我雙手扶住寶貝,口吐白沫跪趴在地板上抽搐兼發抖,她氣沖沖地看著我,眼睛在往下一點點的話……
「色狼不准偷看!」
還來不及變動我的視線就被一腳踢下,真是古人有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就這樣暈了過去,這就是我跟女鬼大人的第一次見面。
殘櫻人生
「女鬼大人妳好,小人姓黎名願,剛剛有諸多得罪還請見諒。」
大家好,讓阿願我跟大家說明現在的情況。
女鬼大人坐在我的床上,這是多麼令人熱血沸騰的情景,可是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她現在把衣服穿整齊了之外,還讓我在地上對她跪拜。
「你如果再嘰嘰喳喳,亂想些有的沒的,我就直接砍掉你的寶貝讓你絕後!」
「女鬼大人,小的不敢,謝大人不砍之恩。」我又五體投地拜了一次。
「很好,這還差不多。」
我抬頭偷瞄,女鬼大人終於露出了微笑,什麼嘛,媚顏上配了一對細緻柳月眉笑起來真的是個美人胚子,如果不是這麼兇的話,肯定是我老婆候選第一名,以後一定不會外遇,也不敢外遇,因為會被砍掉,啊哈哈哈哈。
「自己吐槽自己真是辛苦你了,我還是找過人,直接砍掉你好了。」
女鬼大人狠狠一瞪,我忘記了,不知道為什麼,親切大方、美麗動人、無人能敵,去選美一定是宇宙小姐第一名的女鬼大人,都能知道我在想什麼,心有靈犀一點通嗎?好害羞喔。
「你還真機靈,現在才開始討好已經來不及了喔,黎願。」
「您說的是,女鬼大人。」
【猛虎落地式奧義──三拜洞房】!看這完美的跪拜弧度與不動如山的氣勢,三拜九叩湊一湊好了,順便來認個親,入贅也行,反正當小白臉是我的夢想,咦?女鬼大人嘆了一口氣又搖一搖頭。
「你真的很煩,再這樣耗下去,正事都不用說了。」
「敢問大人,您說的正事是什麼?難道是……」
「閉嘴,然後什麼都不准想。」我……女鬼大人又瞪了我一眼。
「黎願呦,我的名字是菲特,我是眾多信仰的集合體,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存在。」
「菲特……是拼做Fate嗎?真是沒有創意的名字啊,作者真的很偷懶。」
「閉嘴!」「是,菲特大人。」
「你就不能注意其他的地方嗎?」
「妳的身體嗎?我都有一直注意喔,如果能再穿少一點,我會用更熱情的行動來……」
「嗚啊啊啊!」
菲特大人使出格鬥遊戲中才會出現的招式,無數隻腳朝我襲來,致命一擊!造成10,000點生命傷害。
「哈啊哈啊……隨便你好了,我真的累了。」
「菲……特大人,小人知錯,您請說。」
「唉……為什麼是這種人。」
「您說什麼了嗎?」
「沒事,我什麼都沒說。」
氣氛安靜了下來,趁機照個鏡子,老子我鼻青臉腫還是帥!
「我需要的你幫助。」
「菲特大人無視我了,好寂寞。」蹲去角落畫圈圈。
「煩死了!」又被踹了一腳,有種什麼要甦醒的感覺。
「菲特大人需要我的什麼幫助呢?」正經模式。
「……我們會相遇不是偶然,我是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存在,而你是可以感覺到我的人類之一,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我有任務必須完成。」
這種任務模式的進展,只會在漫畫中出現,而且哪裡怪怪的。
「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話,為什麼還需要我的幫助?」
「就算別人看不見妳,妳還是可以在背後幫助他們不是嗎?」
「嚇了我一跳,還以為你只是個蠢蛋,沒想到頭腦蠻清楚的。」
「謝謝菲特大人稱讚。」耶──被稱讚了好開心,正經模式Again!
「我收回,笨蛋到最後還是笨蛋。」
「人類最少有60億人,但是我幫助的就是你們這種人。」
「你們雖然看得到我,但卻是離實現願望最遙遠的存在。」
「是這樣嗎?」經她這麼一說……
「你仔細想想,從以前到現在,你的願望有真正的實現過了嗎?」
小時候,想要鋼彈模型卻收到飛機,不管怎麼努力,總是會錯個幾題,樂透連基本200元都沒中過,參加籃球社團想當明星受歡迎,可是連一次正式球員也沒當過,周圍的朋友其實也是可有可無,沒有一個真正在乎我,更不要說女朋友,八字連一撇都沒有,想到這裡就……
「我好悲慘啊!嗚呼呼呼呼──!」
悲憤的情緒使我跪倒在地上大哭,久久不能自己,這是我不想面對的現實啊。
「你別哭,人生還是有希望,別放棄,加油!」
菲特拍了拍我的左肩,握緊拳頭作勢鼓勵我。
「如果菲特大人當我老婆的話就不哭。」淚眼汪汪攻勢。
「那你哭到死吧,我走了。」
「嗚喔喔──菲特大人我只是開玩笑的,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就是如此,感恩戴德吧。」
「本菲特大人,特地出現來幫助像你這樣不上不下的社會邊緣人。」
「女神啊……我拜。」創個宗教好了,說不定可以藉此翻身。
「像你這樣的人們,是為了平衡那些被願望眷顧的人而生。」
「被願望眷顧的人……」
「是的,用你們的話說,就是運氣特別好的人,做什麼都成功,就算失敗了,也是很快又東山再起,類似這樣的人。世界是公平的,願望隨著人口的增加而平均成長,可是每個人獲得的願望卻不公平,有人得到特別多恩惠,甚至掌握到獲取恩惠的方法,可是卻因為這樣,有更多的人只能止步於平凡,甚至常駐於不幸的狀態,我的任務就是,讓這樣的人獲得他期望的幸福。」
「怎麼樣,很棒吧!」
「……你怎麼了,突然這麼安靜讓我不太習慣。」
這樣不對,我不能接受這樣的想法,那怕是與菲特作對我也不會扭曲自己的想法。
「菲特大人,恕我說一句,即使世界的法則是如此,我還是認為,每個人的命運是由自己去創造,就算是依靠運氣,那也是因為有實際的去行動,才會成功,大多數人都是被自己所限制住。」
「用運氣不好這個理由來推託自己造成的失敗,我絕對不認同,這是我的看法。」
「只要我願意就一定能夠成功,管他運氣不運氣,我會是家裡蹲只是因為我太懶了而已!」
超級正經模式,沒有人可以踩我的底線,沒有例外、Nobody!
「呵……或許因為你是這樣的人,我才會找上你。」
「叫我菲特就好,請你幫我找出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跟磁鐵不一樣,你們是物以類聚,彼此的磁場會互相吸引。」
「所以透過你可以用更快的速度完成我的任務。」
「同時你也想一想,在你心裡真正想實現的夢想是什麼?」
「作為你幫助我的報答,我通通會幫你實現喔!」
菲特從床上走下,回過頭露出迷人的笑容,窗戶透出的風輕輕撫動她的髮絲與衣襬,陽光照耀那藝術品般的臉龐,活了24年第一次有心臟如此亢奮的感覺,不只因為眼前的美女,還有她那話語背後沉重的責任,讓我為之顫慄,我的天啊,動畫中的名場面原來是這個樣子,啊,快尿出來了,然後菲特大人又狠狠踢了我一腳。
「你剛剛在樓上搞什麼東西啊,阿願?」
「一下菲特大人,一下女神的,電動不要玩太多,動畫也少看,隔壁櫻爺的孫女兒也是這樣,有次聊天經過兩個小學生,就在那裡說這兩個以後有前途,講到一半就跑走,大吼說:『畫畫靈感來了!』,不知道去畫什麼東西,阿願,你也要注意不要太過沉迷,有空多充實自己,出去找個好工作討個好老婆……」
沉迷中,老媽我已經對不起妳了,我昨天才破完現在最新的遊戲大作【Fate/Sleep Tonight】,結果今天真的給我跑出一個菲特出來,嚇死我的毛,對了,這位唸得沒停的就是我的老媽,我跟她超像的吧。
「是喔,那櫻爺現在身體還好吧?」我張大嘴吃起饅頭肉排蛋,好吃之餘隨口問問。
「就在隔壁不會自己去看,順便和小櫻多培養感情,你們可是青梅竹馬,是最有機會攻略的對象之一,不一定還能有那個『哈蕾母』路線,老媽對你可是很期待,我們家阿願長得也不差就是宅了點……」
老媽妳有偷玩我的遊戲對不對?連什麼攻略、後宮也知道,不然就是那個腐女小櫻灌輸她的,說到那個小櫻,當初我們可是一起宅大的,不過攻略對象嘛……我已經有菲特了,不缺女人了。
「啊哈哈哈──咳啊!」
菲特的膝蓋向我的肚子一頂,早餐差點噴出來,come back饅頭肉排蛋,我召喚你回來!
「阿願啊,吃慢點,吃完了就幫我把這盒月餅拿去給櫻爺,順便問問,他們要不要一起烤肉,你老爸很期待跟櫻爺一起下棋呢,喔呵呵呵呵……」貴婦般的笑聲令老子毛骨悚然。
「老媽,角色屬性改變了喔,對了,我旁邊有個女人,看得到嗎?」
我用手一指菲特所在的場所,老媽朝我們的方向看過來,菲特突然立正站直,連耳根子都發紅了,看起來很緊張,老媽從上到下,仔細地瞧了瞧,接著把手一伸,眼看快碰到菲特的身體了,那個位置是胸部好羨慕!不對……手穿過去了,老媽又伸出另一隻手向前摸索,依然碰不到菲特,然後我把手也伸了過去,結果令我意外,哇……軟軟的,天堂般的觸感啊!
「呀啊──!」
菲特漲紅了臉,抓住我的手臂順勢來了一個過肩摔,老媽則是一臉狐疑的看著。
「阿願,你最近練街舞喔?這裡沒鋪軟墊不太安全,家裡也不大,不要做這些危險動作,想當年,你爸為了追我,去跟人家學跳舞結果扭到腰,哎呀,講到這個,真是可以說個沒完……」
對老媽的話省略,痛死我了,菲特大人這一摔真是漂亮,去比柔道靠這招一定得世界冠軍,好險手沒脫臼,不過我的肩膀和後背應該是要痛上好幾天了,最重要的是,我的臉沒有受傷,哼哼哼,要是留下疤痕不知道有多少美女要因此哭泣。
「哎呀,菲特大人呢?」
一眨眼就消失了,她是忍者嗎?還是有練瞬間移動?不管了,就算是家裡蹲也還是要做事,「聽──媽媽的話。」是家裡蹲的頭條守則,不聽話小則沒飯吃,大則是要出人命的,準備一下,來去櫻家拜訪吧,順便問問櫻爺最近有什麼好貨,誒嘿嘿嘿嘿。
母老虎不在了真是心情舒爽,我回到房間從床下的暗櫃拿出【祭品】,這些女人今天就要被我獻祭給極樂之神,也就是我心中永遠的偶像櫻爺──櫻巃嵸,名字取自宏偉的高山同時風流倜儻的他,據說儘管已經年近80歲,還跟數位人妻有糾纏不清的關係,年輕時,更是整城女人不惜破產也要搶著睡的超級紅牌牛郎。
不過那都是他在說,我並沒有實際驗證過,唯一清楚的,就是他找到了真愛並結婚,之後妻子、兒子、兒媳都相繼死去,只剩下他跟他的孫女小櫻一起生活,說來奇怪,兩個沒工作能力的人,是哪來的錢過日子?不過我也沒資格說他們就是了。
「吼──母老虎回來囉。」
從背脊而來一陣殺死人的涼意,我邊冒冷汗邊回頭,這不是母……親一般、溫柔可人、謙和有禮的超級大美女菲特大人嗎?小人有失遠迎,真是失敬失敬,請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只是隻畜牲,請不要跟我一般計較。
「還是很機靈嘛……你、你、你剛剛摸了我的……」
「我都還沒跟你算帳,居然還敢在我背後說三道四!」
菲特大人正在表演一秒變夜叉,老媽快叫老爸一起出來拜上帝,哎呀……他們看不見她。
「噫──!」
菲特隨手拿起折椅,往我身上一下一下敲來,數十下後,我狼狽地倒臥在房間內,休息一段時間,終於氣消了的菲特則坐在我的床上休息,啊……居然還活著真是奇蹟,剛剛看見了過去的走馬燈,還以為真的回不來了。
「那個……菲特大人。」
「什麼事!」
更正,她還在生氣,必須小心我自己這張賤嘴,必須深思熟慮才能把話說出口,不對啊,她知道我在想什麼,那想再多也沒用啊!天啊,什麼也藏不住,要崩潰了我。
「你有什麼事情快說,沒事就快點出去找人!」
「找人……對啊,小願子有事跟菲特女皇稟報,我們要找的人,小願子可能有些眉目。」
我跪拜在地上,展現出最大的誠意,恭喜菲特在我心中升格為女皇,這是永遠無法被超越的究極存在,小願子將一生敬仰您。
「喔──准奏。」
她好像喜歡這個角色扮演遊戲,腳又踩到我的頭上了,我用意志力去壓抑那萌芽中的快感,保持一貫的風格,帥氣凜然的稟報。
「如果說是物以類聚的話,那我們這裡絕對是個找人的好所在。」
「繼續說,小願子。」
「喳,我們這個社區是以怪人多出名,我們社區叫做【峯苑社區】,在外都被尊稱為瘋人院社區,顧名思義,在此奇人異士最多,依照邏輯,這裡最有可能是我們這些不被眷顧的人,集中居住的所在,這是我們開闢出的樂土,在這社會上,唯一能容得下我們的所在。」
「那不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是的,娘娘。」
「那朕還需要你這個小願子幫忙嗎?」
「這……話可不是這麼說,您找得到,不一定有方式干涉,奴才願意以身涉險,先行探聽理解狀況,好讓娘娘輕鬆完成目的,奴才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娘娘您啊!」
「奴才願意為了娘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上刀山下油鍋炒一千萬遍,奴才在此發誓,如有違背,死後是下十八層地獄,吞一千億支針,受盡苦刑永世不得超生!」
「哼,朕姑且一信。」
菲特娘娘說完伸出一隻手,我一時半刻還無法理解。
「還不扶朕起來?小願子剛剛才發誓,現在就要下地獄了嗎?」
「小人斗膽,您還踩著我的頭,娘娘。」
「哼,起來,帶朕出去見識見識。」
「喳。」
解放了的我,牽著女皇,走出家門,老媽子用更擔心的眼神看著我,請原諒我無法解釋,菲特娘娘她玩樂了,看樣子一時半刻是停不下來了,我只能暫時做個小願子,讓她開心,經過這次的經驗,終於讓我學會該怎麼哄這位菲特大小姐,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說遠不遠,說近不近,離鄰居櫻爺的家也不過十幾步的路途,但是我這十幾步的路,卻走得步步凶險、處處驚心,一手提住要進貢櫻爺的月餅和祭品,另一手扶著菲特娘娘的我,走路的姿勢也夠怪誕了,再加上平時我足不出戶,今天一出門,便驚天動地,還在家的鄰居,紛紛出來迎接我的到來,比最近動物園剛誕生的熊貓還要惹人注意啊,親愛的父親大人、母親大人,今日黎家的面子如果被我黎願給丟光了,希望你們日後能夠原諒。
「到了沒有,小願子?」
求求你饒了我吧娘娘,如果這時我再開口回話,我一定立刻躍升為峯苑社區排名第一的瘋子,更不要說,這裡面有人可能看得到她的存在,已經到了,讓我按個門鈴就行了,還請娘娘配合,叮咚。
「來──了──喔!」
像是從萬丈深淵處傳來的魔音,櫻爺的聲音響徹整社區,不過大家也都習慣了,他一直都是這樣,還好他只有應門時,才會用這麼大的音量,聲到人未到,櫻爺遲遲沒有出現,令菲特娘娘焦躁了起來。
「……小願子,怎麼那麼久,不會是出意外了?」
娘娘您還玩啊,罷了,玩到妳開心為止。
「菲特娘娘您放心,櫻爺行動不方便,我最久的一次,等了十分鐘呢!」
「這也太久了吧。」
「快!拆門去救他吧,朕准了。」
就在菲特催促我拆門的那刻,櫻爺正巧來到,恭喜你省了換門費,我拆得下來可不保證能裝得回去,櫻爺許久不見,身體一如往常硬朗,杵一根木頭拐杖來支撐他的身體,我178公分,櫻爺大概就在我下巴的高度,明明是高齡的老爺爺,卻有著流行藝人一般的帥氣銀色髮型,穿著也是相當得體,不過還差我一點就是了,呵呵呵──他伸出手一抖一抖的,我知道他要什麼東西。
「櫻爺,請笑納,這是我的小小心意。」
「呵呵呵──還是一樣,你一定會是個好孫女婿,阿願仔。」
櫻爺看了看袋子內的物品,滿意的拍拍我的肩膀,這時一位少婦剛好走過,那位少婦頂著俏麗的深棕色短髮,面容有些許歲月的痕跡,但絲毫不減她身上高貴的氣質,她看到櫻爺便停了下來,櫻爺則是先將袋子藏至門後,慢慢走去閒話家常,難道傳說是真的?
「什麼傳說啊?」
「妳沒聽到我剛剛的心裡獨白喔?」
「沒有,不要以為人家老是在注意你,我可以選擇忽視。」
她向我吐了舌頭,太好了,終於恢復正常了,有點稚氣的回應方式也相當可愛。
「櫻爺說他以前非常受歡迎有很多女人,結婚後才收斂,現在是單身所以又在找老婆。」
「喔──原來如此。」
看來是聽見剛剛的心裡話,臉帶潮紅地別過頭去,櫻爺終於結束了對話,緩緩走了回來。
「阿願仔,抱歉讓你和女士久等了,進來坐坐吧,呵呵呵──。」
「女士?」我和菲特不約而同對看,難道櫻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真的是太巧合了。
櫻爺的家並不如我想的擺滿各式美女寫真,或是在牆上列出尚未攻略的人妻名單,取而代之是正常的不得了的佈置,一套皮製沙發配上一台52吋外國製電視,旁邊的古董花瓶插上新鮮的牡丹花,牆上掛了幅當代藝術大師默毅的水墨山水畫,就連我這個俗人都感覺到,櫻爺家中這些裝飾品顯現出他個人獨到的品味外,還體現出他對於藝術的執著,最重要的是我嗅到濃濃的銅臭味啊,光是那幅默毅的山水畫,新聞上就說最少要個、十、百、千、萬……咦?多少錢來著,忘記了。
「你要碎碎唸到什麼時候?」
「黎願,你就不能安靜個幾分鐘嗎?」
菲特叉起雙手看起來有些不耐煩,出去約會一直出洋相就是這種尷尬情景嗎?
「我沒說出來啊,用想的也犯規喔。」
「你忘了我聽得見你的心聲嗎,臭黎願?」又被菲特罵了嗚嗚。
「櫻爺這茶也泡得太久了。」
「呵呵呵──久等了,這是上好茗茶,我們阿願仔竟然會帶女孩子來到我家,真是讓我開心啊,一定要慶祝慶祝。」
櫻爺一抖一抖把茶壺放到桌上,我則是自動自發的幫忙斟茶,在我倒茶時發現,櫻爺的雙眼閃過銳利的目光,而被掃瞄的對象就是菲特,據說被櫻爺深情一看,就會陷入愛情的窠臼,難道櫻爺對菲特有意思?不行,菲特是我專屬的女皇,絕對不會讓給任何人──咳啊!菲特大人神來一腳。
「誰是你專屬的女皇啊,你這個蛆蟲。」
「交到女朋友是好事,阿願仔要分清楚哪些是玩玩,哪些可以當作老婆候選人。」
「這話由一個80歲的老爺爺說出口,是不是重了點,櫻爺?」倒茶的手顫抖了起來。
「阿願仔,這可是老朽的人生經驗吶,想當年追我的和被我追的女孩子可是一狗票,可是偏偏我追的女孩不愛我,追我的女孩我偏不愛,雖然大家都不錯,但是阿願仔,不管多受歡迎,最後還是要選定一個好女孩,給她真正的幸福,這才是真男人本色。」
「敢問老師,那其他的女孩怎麼辦?」
「呵呵呵──傻阿願仔,玩一玩交差了事便可。」
櫻爺說得輕鬆,可是這番話徹底震撼了我的靈魂,在這些話的面前可以看出一個男人對於真愛的渴望,還有徹底負責的態度,同時不忘給予那些付出之人回報,器量如此之大,寬闊如蒼穹包覆天下萬物,深刻如大海廣納天下百川,這就是我的老師,簡單幾句,點出我應該走的方向,我無以表達激動之情,只能起身向櫻爺一拜。
「阿願仔,那你跟這女孩是玩玩還是真心呢?」
從後腦兒下,我的冷汗開始流著不停,櫻爺你老人家好樣的,挖這麼大的一個洞給我跳,我該怎麼回答呢?怎麼樣才可以脫離險境。
不!這時應該要什麼都不想,先看看菲特的樣子再作回答,我瞧,那嬌容上的柳眉糾結成了一圈,雖然還是保持微笑,但可以看見朱唇邊的肌肉時不時的抽動著,勉為其難的微笑,她在想什麼,準備說什麼話,依我看不管是哪種,我最後都會不得好死。
「討厭拉,櫻爺您誤會了,我跟阿願根本沒什麼,是他帶我來見見他最尊敬的偶像。」
「阿願是個好人,但是我跟他只是朋友而已,呵呵。」
多麼強大的話術,短短兩句優雅大方的言詞中帶有細緻的巧思,立刻撇清關係的同時,順便給長者戴高帽,更不忘一次發給我好人卡和朋友卡,捅我最後一刀,這個恐怖的女孩兒,這樣我該怎麼接下去啊!
「喔──呵呵呵,如此甚好,阿願仔跟我家小櫻結婚只是時間的問題,這段時間還要麻煩妳,多多教導涉世未深的阿願仔,讓他早日轉大人,體驗出何謂男人真正的氣魄。」
雖是平淡之言,但櫻爺的殺氣表露無遺,我還沒說出口,他已經把菲特定義成玩我的女人了,這就是高手間的較量嗎?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默默的承受所有對我不利的結果,可是話說回來,我什麼時候要跟小櫻結婚?她也不可能喜歡我吧,她應該只喜歡二次元裡的男人們才是,唉呦,菲特捏了我一下,似乎暗示我盡快導入正題,遵命。
「那個……櫻爺,您是不是有什麼想要完成卻無法完成的事情?」
「我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小櫻嫁給阿願仔,如此老朽就了無牽掛了。」
我靠!為了實現願望就要我賣身嗎?菲特妳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吧?婚姻是一輩子的牢籠,如果是跟小櫻結婚,我一輩子就要陪她看那些二次元裡男歡男愛的東西啊!
「那個──菲特妳怎麼看?」
我轉頭詢問菲特的意見,這時菲特用非常燦爛的微笑看著我,妳原來是認真要把我賣了!
我的眼神空洞並轉為絕望,無法再做任何思考,菲特又捏了我一下,接著搖搖頭,意思是……這個不是他真正的願望?說得也是,她聽得見我的心聲,所以櫻爺真正的願望,說不定菲特早就明白了,如果是這樣為什麼還會需要我呢?菲特嬌嫩的嘴一張一合,看得我心醉神迷,唉喲!又被踩了一下。
說話……難道是要將想法轉化為言語,言語才能進化成行動,最終實現願望嗎?菲特有些欣慰的笑了,並摸了摸我的頭,被誇獎了真是開心。聰明如我,知道方式的話,接下來就是做法的問題了!該怎麼讓櫻爺說出他真正的想法呢?說出來就可以實現,為了櫻爺好,不管是多見不得人的願望,老子我都要問出來,耶嘿嘿嘿──正經模式ON!
「櫻爺。」
「怎麼了阿願仔,今天你特別奇怪,怎麼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那應該不是你真正的願望吧?」直球攻擊!
「喔……阿願仔什麼時候學會察言觀色拉,還能分辨哪些是真話哪些是假話,可是老朽是真的想要小櫻獲得幸福,為何要說那不是我真正的願望呢?」
一好球,成功引起這老爺子的興趣了,根據我長年觀察,櫻爺儘管年事已高,但是思路一直都是相當清晰,尤其喜歡看政論節目和時事新聞,他最喜歡從蛛絲馬跡中找出真相,從而推敲出事實與最後的結果,通常是八九不離十,特別是那個誰有小三之類的情報,他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真的是如神一般的推理力及分析力,正因為如此,只要試圖推翻他的認知,他就準備跟你槓起來了,看我的厲害,上囉!
「我當然相信,以櫻爺的立場,無非是希望小櫻獲得幸福,首先,謝謝櫻爺對我有如此高的評價,但是聰明如你,不管我使出什麼小手段,都是無法逃脫你所決定的結果吧?」
「……阿願仔,你有什麼企圖?」
櫻爺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眼神所傳達出來氣勢完全不同,如果剛剛還是慈祥的好色老人,那現在瞬間變成一座難以超越蔚然的高山了,話說你腳別抖了快停下來!別破壞氣氛啊!
「我沒有企圖,我只是想證明『希望我跟小櫻結婚。』不是你的真實願望,要說為什麼呢?」
「證據就是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會對已經水落石出的事情感到興趣,你對朦朧不清的事物,有特別強烈的慾望,讓我說明吧。」
「呵呵呵──老朽願聞其詳。」
「我跟小櫻是青梅竹馬自小就有不深的交情,而我們的興趣雖然方向不同,但嚴格來說,是在同一個領域,小櫻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存在,櫻爺也知道,中學時我確實喜歡過她,也試著告白過,但是當時被『我只對二次元的男人有興趣。』這句話打了回票,開始了我宅男的一生,嗚呼呼呼……」
「剛剛還這麼帥氣的分析,講到傷心處居然開始哭,是不是男人啊,給我振作起來!」
被菲特罵了,觀察櫻爺的反應,發呆中,我還是改丟直球好了,目前打席一好球一壞球。
「對不起,講過頭了,由此可證,櫻爺是知道我對小櫻的感情,死灰容易復燃,我不是問題的根源,真正的根源在於小櫻,但因為你是小櫻的爺爺,所以你很確信,只要你一聲令下,小櫻絕對會聽你的話,錢你出,場地你來周全,裁判、觀眾、球證全都是你的人,加上我那不管事的爸媽,我要怎麼跟你鬥?讓我跟小櫻結婚,對你來說,只是要或不要,時間的問題而已!」
「所以,你才不把我這小屁孩放在眼裡,由此可證,你剛剛只是在捉弄我,故意嚇嚇我,同時給菲特下馬威,讓她明白自己的立場,不過是個小三及前女友的腳色而已,我說的對或不對櫻爺!」越講越生氣,我怒!
「你說誰是小三加前女友啊,黎願──!」「嗚啊啊啊──家暴啦!」
菲特拳拳腳腳正中我的各處要害,我只能像被拖鞋打到的蟑螂,在地上一抖一抖垂死掙扎,不好,忘記觀察櫻爺的反應,威嚴十足的鎮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看表情,顯露出了充滿自信的危險微笑。
「呵呵呵……哈哈哈哈──好個黎願,好啊,阿願仔!」空氣好似也隨著笑聲震動了起來。
「讓老朽對你刮目相看,不愧是我看上的孫女婿,哈哈哈哈──。」
所有的反派在陰謀被揭穿後,但英雄卻無力回天的情況下,都會笑得如此開心,看樣子是兩好球一壞球,再加把勁吧。
「確實如此,我對你的評價又上升了阿願仔。」
「就當你說的都沒有錯,那我真正的願望又是什麼呢?」
「哼哼哼,櫻爺這是意外中的不意外,不巧合中的巧合。」
「你的願望從你開門時,我就有了眉目。」
看表情,櫻爺略皺眉頭,肯定是在思考自己是何時露出破綻的,照他的思考速度目前應該是在回想開門時的狀況,3、2、1……哈哈,如我所料,眼神有了改變,看樣子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了。
「黎願,櫻爺的願望是什麼呢?」
「我好想知道喔!」被女性這樣一問,所有的男人都立刻騎虎難下,死或生就看現在。
「菲特別著急,通往答案的線索都是有跡可循。」
「櫻爺開門時,我轉交月餅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菲特?」
「櫻爺去跟一個女士講話,這又怎麼了嗎?」
「……跟女士講話本身不是很大的問題,跟鄰居聊聊天是很正常的事,阿願仔你說這跟我的願望到底有什麼關係?」
「如果你推理錯誤,我立刻就讓你跟小櫻結婚。」櫻爺好整以暇的威脅著我。
「噫──!」
「黎願你要相信自己,順從你的直覺,那一定就是正確答案!」
菲特大小姐,妳是站著說話不腰痛,要跟小櫻結婚的又不是妳,不是不願意,但是立刻結婚對一個家裡蹲來說,衝擊太大了,我還沒有心理準備,而且我完全無法想像,結婚後會有如何幸福的生活……櫻爺你這招太有效了……嚇得我屁滾尿流,不得不謹慎,兩好球兩壞球。
「呵呵呵──阿願仔,不要退縮,真正的男人必須迎接所有的挑戰,就算是一定會輸的仗,為了尊嚴與榮耀,也要勇往直前殺敵,那怕前方是斷崖也要全力衝刺,無謂粉身碎骨的痛楚,就像斯巴達三百壯士,那奮不顧身的一戰使他們就創造了傳說。」
面對櫻爺的步步進逼,我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難道我要為了尊嚴與榮耀,賭上自己的童貞以及後半生的幸福嗎?看透了我的想法,櫻爺又是一笑。
「阿願仔,你已經相當努力了,我不知道你為了什麼目的,處心積慮地想從我這套出話來,但是到此為止也可,老朽可以原諒你的莽撞,當作今天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立刻結婚的事情也能一筆勾銷,放棄吧,阿願仔?」
先是威嚇後是懷柔,櫻爺的兩面手法實在漂亮,我目前一敗塗地,兩好三壞就像怎麼丟都投不進好球帶的投手,如果放棄也只是一時的失敗,也有可能櫻爺真正的願望就是我和小櫻結婚……
「黎願,想一想,為什麼櫻爺要如此認真迎擊一個小屁孩,你有從線索中找出真相的觀察力,難道不是因為已經相當接近答案了,為了隱藏,所以他才要如此費心,去影響你的思考,不要退縮,如果你在此退縮了,你就不是那個當別人踩到你底線時,會毫不猶豫反擊的黎願!」
菲特的話語給我一記當頭棒喝,是啊……我什麼時候真正考慮了結果?認為對的事情不管結果如何,就是要去執行,誰都無法阻止我,若是有人試圖阻止,那就準備讓我鬥個雞犬升天吧!
「菲特……妳是在鼓勵我還是在損我啊?」
「不過多虧妳,我決定再試一次,才不讓你四壞球保送上壘,櫻爺!」
「罷也……這不過是最後的掙扎,我期待開始製造喜帖的那刻,呵呵呵──。」
「回到原話題吧!」
「重點在於聊天之前的行為,你將我送你的東西藏到門後。」
「阿願仔,那又如何,我只是放個東西而已?」
「是的,那你怎麼不放在腳邊,要特地藏起來呢?」
「這個嘛……」
「袋子裡的東西不是月餅這麼簡單,這個我們都心知肚明。」
「如果不小心被喜歡的人看見了,評價可是會一落千丈。」
「喜歡的人?」
「是的,菲特,根據櫻爺的一連串行為,我認定,櫻爺你現在喜歡的就是那位少婦是吧!」
球已投出,接下來的反應說明了這球是好還是壞,櫻爺先是沉默,而他的腳抖得更厲害了,看樣子八九不離十。
「阿、阿──阿願仔你在說什麼東西,老子我怎麼會喜歡她呢,只是一般的朋友而已啊!」
「而且!不管是誰來,都應該要把那些東西藏好啊!」
櫻爺的眼神雖然堅定,可就是不敢與我和菲特對上雙眼,臉頰上染了兩塊紅韻。
「哼……櫻爺,在你動搖的這刻,任何的言語都無法撼動我的勝利!」
「三好球,打者出局,櫻爺你已經輸了,就大方的承認吧!」
「呿……臭小子居然讓我如此難堪,你有什麼目的?」
「我的目的就是要實現你的願望,櫻爺,不管是幾歲都要實現自己的夢想,如我如你,我們的共通點就是,絕不在後悔中渡過人生,說出來吧,這樣我才有辦法幫你,櫻爺──!」
「是──我是喜歡她,可是我這歲數怎麼可能給她幸福!」
「她太像我之前的老伴了,我不是要追逐老伴的影子,尋找代替品,而是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讓我目不轉睛,不知不覺,我已經無法忽視她的存在了,我說出來了,你要怎麼幫我,阿願仔──!」
「你的願望就讓菲特幫你實現吧,接下來就是你的工作了,菲特!」
似乎熱血過頭了,而且是沒經驗的家裡蹲開導一位80歲的色老頭,旁邊還有一位女幽靈作伴,菲特緩緩站起,同時發出耀目動人的金色光芒。
「這個願望,絕對會讓你實現!」
我的天啊,上帝顯靈了,金黃色的光芒環繞在菲特身邊,菲特雙手交握,開始祈禱,光芒聚集到了她的手上,接著右手向櫻爺一揮,光芒齊聚到櫻爺身邊,好似漩渦,光芒淹沒了櫻爺,下一刻,光芒向外飛散消失,出現的是一位超級美男子,好笑的是,他穿著櫻爺剛剛的衣服,相當不搭嘎。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我變年輕了?」
眼前這個人肯定是櫻爺沒錯,不過就他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叫他櫻爺嗎?
「我已替你排除了你所認定的最大阻礙。」
「接下來,只要不猶豫地去實現願望便可。」
菲特居高臨下的說,能夠讓人一瞬間變年輕的力量,若不是親眼所見,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可以說是奇蹟啊,那就這個力量讓菲特大人跟我結婚吧!
「不可能,別癡心妄想了黎願。」
「咦──妳不是說可以幫我實現任何願望嗎?」
「實現願望有兩個最大的依據,第一個是真實的心意,是否有不顧一切實現願望強烈心意。」
「我愛妳,請跟我結婚吧,菲特。」直接全壘打最好,嘿嘿嘿嘿。
「第二個是對象的心願,我無法強制影響一個人的思維,也就是說,這奇蹟的力量若是與第二個對象相關,就連該對象的真實想法也會被考慮進去,從而影響願望實現的強度。」
又再次被無視了,等一等,意思是菲特對我完全沒興趣,所以無法實現願望嗎?嗚──。
「已經夠了,菲特小姐,再說下去就失去了探求的樂趣。」充滿磁性與自信的聲音響起。
「有這個體力,我就有自信給她絕對的幸福,謝謝妳。」
「阿願仔,就讓我為你示範什麼叫做得來全不費工夫吧。」
英姿煥發的帥哥手上卻比出了極其不雅的手勢,可謂是衣冠禽獸界的翹楚,經過大改造,櫻爺的硬體效能大大提升,原本已老去的身體好似恢復中年時期一般,駝背已消失,氣宇軒昂的站在我們面前,而他的表情就像是萬獸之王,準備去狩獵他的後宮,唯一沒變的是那頭銀白色的偶像系髮型,看起來不會突兀反而是大大的加分,哇靠!我看一個男人看這麼認真幹嘛,呸!
「櫻爺你年輕時也太帥了吧!根本犯規啊!」
「啊啊……一想到曾經那麼帥的人經過歲月的摧殘,居然會變成那種色老頭!」
「對於未來自己老了的樣子,我真是不敢想像啊──!」
仰天長歎,時間就是我最大的敵人啊!
「我倒認為『好色』這件事情跟年齡和長相毫無關係喔。」菲特掛回那想把我賣掉的微笑。
「哈哈哈哈──女士說得好啊!喜好女色才能真正展現男人該有的氣魄!」
「菲特,妳這槽也吐得太是時候了吧……」
菲特的吐槽使我無力的跪倒在地上,總之這樣應該是解決一件事情了,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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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神久無矢 小說類別:奇幻小說、輕小說文體 類型:穿越、異世界、成人向、殘酷描寫、心理描寫、人格分析、冒險、懸疑 賽門道爾來到法因斯特旅遊,碰到法因斯特襲擊事件後與夥伴們被傳送到撒哈利亞避難, 圍繞著撒哈利亞之心之名的項鍊發生了一連串的事件,時而拯救、時而被害、時而反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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