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an‧McKellen,獵頭(Headhunting)組織元老之一,編號11134,代號戰鷹(Warhawk)
Ian‧McShane,獵頭組織元老之一,殺手編號11111,代號溫斯頓(Winston)
Derek‧Jacobi,獵頭組織元老之一,殺手編號11120,代號復仇者(Avenger)
Ian‧McKellen正在和溫斯頓鬧脾氣。
不為別的,當他知道溫斯頓真的通緝了John‧Wick,他幾乎跟翻書一樣快得就和老友大翻臉。的確,肆意揮霍金錢來衡量人命的貴賤與否的工作,是無論何種顏色都無法完美描繪的混濁與噁心、陰暗,在扭曲價值觀的世界,誰也不知道何時會誕生比撒旦更恐怖的惡魔。人性如水,並非因為它柔情,而是因為它極易被改變、汙染;置入什麼樣的容器,就形成什麼樣的形狀,滴入什麼樣的顏料便呈現什麼樣的色澤──因此,規則是必須,絕對服從更尤其重要,儘管人類也不過是地球上眾多生命中佔數較龐大且具心智的物種,他們尚且還是希望能活得更高尚且優雅、聰慧。
打破戒律者,殺無赦。殺手組織雖然分門別類有很多,過去創造出這架構的已故男人唯獨要所有組織遵守的其中一個條約,便是在任何組織提供的大陸飯店(The Continental)內,所有人均應保持中立態度,一旦在該場所有攻擊某方致死的情況出現,先動手的人不會被贈予任何辯解的機會,將會直送上死刑台──Ian作為編號11134的獵頭元老之一,怎麼可能不曉得這樣如鐵的規矩?
然而亡命之徒又是為了緊抓住自己此生難得尋覓到另一伴失散的靈魂,如何竭盡所能地,最後成功離開這瘋狂的大染缸?只是後果一件、一件的找上門來,他也只能無奈又乾著急地看著那內心純粹如孩子的男人最終被鮮血染盡所有,墮入無盡的永夜之中。
「那男孩已經支離破碎了!」他抓著手機聲嘶力竭地朝著它撕扯喉嚨,另一邊則平靜的聲音中帶著惋惜:「Ian,他破壞了規則,最高理事會也已經做出決定,我愛莫能助。」
Ian‧McShane──代號溫斯頓的獵頭元老之一,有時候真對自己的同事不知該怎麼辦。Ian‧McKellen太容易感情用事,身為人、身為殺手都一樣。他不懂老同事的思維, Ian時常光明正大地包庇自己中意、喜歡的殺手,例如John‧Wick,還有Richard‧Armitage,和更多、更多的年輕人。令人感到頭疼。「我也喜歡Jonathan,Ian。若他向Santino出手的飯店是在別的地方,我還能濫用權限地設法做一點掩護──他是在我的飯店幹的,Ian,就在我眼前,你讓我怎麼做?把除了他以外在酒吧裡喝酒的所有目擊者通通收拾掉嗎?」
「說不准你能這麼幹呢?你不老是吹噓你無所不能嗎?」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你難道還不了解Jonathan嗎?他也許思想較一直線,但他從不做後悔的事。」溫斯頓好聲好氣地說。
「那孩子就是這樣才老是讓人掛心啊。」Ian無可奈何地摀著臉,「現在呢?那孩子就這樣被一路追殺到死為止?溫斯頓,飯店再無法為他提供服務了?」
「我們至今是沒有很多人破壞規則,但你也別老糊塗了:我們不能再為他提供服務。」
「我會為他建造一座任何人都無法動他的飯店,並讓他住在裡面。」
「你會把你自己給害死,不要連你都被我通緝,行嗎?Ian,元老就該有元老的模樣,別老是主動挑事。」溫斯頓簡直要跟著怒了,「你怎麼樣都敵不過『標記(Mark)』。剩沒幾個年頭可活,能多享清年,就享清年。」
Ian咬咬牙,「就你也想說服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總之我跟你沒完,溫斯頓。」
他憤憤然地掛上電話,坐於對面單人沙發埋首於報紙的Derek‧Jacobi安靜地抬起頭,於是他瞪向他的伴侶,「怎麼?想說幾句話嗎?」
Derek聳聳肩膀,表示自己絕不攪和兩個Ian老人之間無聊又幼稚的口水戰爭。面前的Ian還能怎麼樣呢?最終什麼都做不了。「你的好意John會心領的。」白髮斑白的Derek安慰地說。
Ian嘆了嘆氣,把手機放下。他揉揉眉心,一臉的無能為力,「Jonathan和Helen結婚時,我就叮嚀過Helen,不要讓那孩子離開她甚至有半步遠,沒想到上帝給他們兩人開了大玩笑;Jonathan本來就偏執,為了能完全淡出殺手界,他下了多少苦心,如今換來的下場卻是這樣?要不是那狗娘養的Tarasov,會有這堆事嗎?」他感到心疼,John是個耿直又好脾氣的男孩,因為他的遭遇使得他養成的性格在組織中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佼佼者,不斷地在殺與被殺之間無限徘徊,Ian從來都看不到John眼中渴望存活的生氣,而Helen是他多大的救贖;那一天他提起想要脫離黑暗邁向光明與Helen結婚,Ian是第一次見著他漂亮的棕紅眸子如孩童般興奮、幸福地閃閃發亮,那有多麼動人,至今Ian都不曾忘記。
「命運不是我們能掌控的。」Derek重新把眼珠子黏上報紙,「憤慨歸憤慨,別想著搞什麼名堂,McKellen。」
「我要真做什麼,你打算怎麼辦?」
「在那之前把你五花大綁關在屋子裡餓個兩天兩夜。」Derek‧Jacobi毫不遲疑地威脅道。
「該被綁的是溫斯頓那條死狗──」
他的話被一通電話鈴聲打斷,他接起了它。「嗨,Dean、孩子──嗯,我好一陣子沒收到Richard的消息了……」Derek看了他一眼,他沒注意到,他的臉龐瞬間被錯愕佔據。「……什麼?賞金中心到處都是他的通緝單?這孩子惹了什麼──搜不到源頭?你去──痕跡被刪除了?你的意思是說找不到是誰發布通緝單的?那要想殺Richard的話要怎麼聯繫到人拿錢?……防火牆太高級破不了?那孩子有對你們說什麼類似為什麼會被通緝的話嗎──唉、他還能知道什麼……好吧,我知道了,我會找找的。」
「Richard怎麼了?」Derek等Ian放下手機,開口詢問道,「有半年沒有從你口中聽見這個名字,我以為他在哪裡被真正的死神收割了呢。」
「他就長得比你還帥比你還年輕,你不必忌妒心這麼強烈。」
「你該吃藥了,Ian。」
「他被通緝了,Derek。」Ian說,Derek不驚訝,「這行業總有幾個死對頭,要不是你的都死光了,網上大概也到處都是懸賞你的人頭。」
「你當經過John那件事,我還會袖手旁觀嗎?」Ian凶神惡煞地回答,一邊撥打手機,「血印誓約(Blood Oath Marker)我是無計可施,誰也沒料到Jonathan會為了Helen做到那種地步,再加上他算是退休、離開組織了,我也沒立場以在上位者的姿態保護他;但什麼時候我們獵頭的人員允許被外人放肆胡搞了?作為世界最頂尖的殺手組織,竟然沒辦法基本保障員工的安危?我們要淪落成為第二了嗎?」
Derek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說拗不過Ian的死腦筋?他選擇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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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hard的傷口縫好了,Martin細緻地用毛巾擦拭周圍的血水,並上點抗生素藥膏,「仍然有些滲血,不過大抵上還行,Armitage;我的叮囑是保持傷口乾淨,並且手臂不要大幅度活動。」
「謝謝,Freeman先生。叫我Richard就行了。」Richard說,他看著Martin為他的傷口蓋上紗布,甚至膠布尾末都仔細的被Martin撫平、黏貼妥當。他是驚訝Martin對這樣的事情真的熟悉,他沒有被欺騙,看樣子「軍醫」是確有其事。他還不了解眼前好心男人的底細,於情於理仍不足以令他放下警戒。
Martin像是想起什麼,突兀地停下手,「抱歉,Armi……Richard,你也叫我Martin吧。應該給你瞧瞧傷口現在的模樣?我給你拍張照吧。」
「不用這麼費工夫了。」他說,阻止對方。Martin深知他過低的信任。「能為我處理,我很感激,Martin。」
Martin點點頭,開始俐落地為手邊剩餘的醫療用品做收拾,Richard則是站起身往鏡子前的自己打量。
「也許會留下疤痕,還請你見諒我已經有些生疏的縫補技術,不過我有自信這刀疤會比你身上的其它傷口還來得漂亮就是。當然,沒有冒犯的意思。」前軍醫信誓旦旦地提到,「兩、三天之後如果沒有紅腫發炎,就可以拆線了,再請你的醫生為你處理吧。」
「我會的。」
「然後,我為我剛才的無禮道歉,Richard。」Martin說,頭也沒抬,他將其它沾了些血或包裝已經打開的東西通通掃進垃圾桶,他抿著唇看桌面及地板,它們血跡斑斑,但他不打算幫他的室友做多餘地清理。他發現Richard投射過來的視線。「莫名被人坑了錢,請原諒我衝著你發洩我的情緒。」
「我能理解。誰知道會遇上這種事呢?」Richard回道。他摸摸紗布,很久沒有受傷的疼痛稍稍抓回了他還存活在世上的真實感,與人如此長時間的交流互動也使他感覺久違,「反正只有一晚,情況不會再太糟糕了。」
「沒錯,只有一晚。」Martin附和道,他望向Richard,Richard這才注意到他相當疲倦。他才搭飛機又乘車的,好不容易來到墨西哥這間破旅館,他現在只想要好好地闔眼休息。「畢竟這晚仍是你的,我們都彼此同意不跟對方窩一張床,還有你有傷在身,我就先睡沙發吧。明天一早我就會出門工作,看你要待到多久都沒有關係,總之我晚上回來時應該也見不到你了。」
「你也很累了,Martin。」收割者沒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床還是夠大的,我想。」他聽到老闆說這房間的床是雙人式的,儘管它看起來不太像。
一聽Richard模玲兩可地回話,Martin本來覺得一切都該消停下來了的憔悴雙眼又重新像一隻貓一樣,一瞬間炯炯有神地盯向Richard藍色好看的眼睛,他不確定Richard說的話是不是同他所想的。
「你什麼意思?我以為我們在這方面頗有共識。」
確實應該要有共識。收割者有些挫敗地想到。他應該要警戒Martin。他為什麼會主動提出要同床共枕?他一點都不明白,也許只是一種釋出善意的表現?但他曾經感激過誰?他必須小心Martin,天知道這都是一個高手的高超演技?「你幫了我。」Richard停不下做出解釋,太久沒有和人交流使得他的口才愚鈍且不自然,他很緊張,他渾身緊繃,「你也很累了,躺床上比躺沙發好一些,如我說的,只有一晚。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不,我……」Martin欲言又止,他內心掙扎著的視線飄向那張雖然擺放在破舊簡陋的旅館房間內,但質量還是算得上挺好的彈簧大床。誠實地說他想躺平,他非常想躺平。比起睡沙發,要不是Richard在這裡,他肯定進來房間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把自己洗乾淨然後直接砸進床墊。「只有一晚,沒錯。」前軍醫困擾地收回目光,忍耐克制地揉揉額頭嘆息道,「就一晚躺沙發上,沒什麼,Richard。該多休息的是你,我可能會打擾到你的睡眠。還是謝謝你。」
「好吧。」Richard幾乎為Martin的拒絕鬆了一口氣。他怎麼會隨便讓一個陌生人靠離他太近,他甚至跟女人睡覺也沒有過同眠到天亮的情況,尤其他有傷在身,Martin的身分也還沒能多做確認,他剛才的行為簡直太詭異。
後來直到Martin洗好澡、躺倒在沙發上沉沉睡去,他們兩人都沒有什麼互動及對話。期間Richard把房間清理乾淨,在Martin洗澡後,自己也草草地擦拭下身體,抬眼看見地便是Martin捲縮在沙發中,用自己的大衣當作被子只算是蓋上全身的三分之二的可憐模樣,但Martin還是睡著了。沒能來得及吹乾的金髮啣著少許水珠在髮梢,看著約三、四十出頭的臉龐還算年輕,重重皺起的眉頭卻在在道出他曾經歷的滄桑感,很不安穩的樣子。他抱著自己的胳膊,微縮著身子,呼吸聲很輕,像是還在軍中的模式,收割者想到那隨身帶著的急救包,可能Martin有創傷壓力症候群,又可能Martin只是忘不掉從軍的那段歲月。
目前看來Martin並不是衝著他來的。Richard深思著,走到掛外衣的衣架前翻出手機,他眼角餘光看見本該是空蕩蕩的桌面似乎有別的東西,他湊過去,是一盒止痛藥,旁邊有Martin流利漂亮的字體留言。
「Richard:
要不要吃由你斟酌,但我想吃些能幫助你睡好點。
你一夜室友,Martin」
是個貼心的人。但Richard沒有碰那盒藥盒,他繼續自己的動作,再打電話給紐西蘭人。
「先生。」Dean很快接起電話,「再一陣子就能查出更多的,屆時再同你匯報,還請你耐心等候。」
「有些什麼就給我發短訊來吧。」Richard說。有人在的話不方便對談。「還有,我要請你幫我查一個人,Martin,Martin‧Freeman。費用我會再匯給你。」
「Martin‧Freeman?」Dean愣了愣,這名字聽起來不怎麼耳熟。「是和通緝你的人有關嗎?還是他是你下一個目標?」
「兩者都不是。像是完全不相干的人……還不能確定。我需要知道他的事情,Dean,盡量越多越好,四個小時之後能給我嗎?」
這實在是稀奇。他已經很久沒有從收割者口中聽見除了不是懸賞單或者殺手以外的人的名字。「Richard,」他不禁開口,帶著一絲擔憂,內心一股不安,「你確定一切都沒事嗎?」
「得由你來告訴我了。」Richard說。
好吧,看樣子不到緊要關頭他是不會說的。還是讓Aidan打電話給他呢?Aidan的糾纏功夫依舊了得,他不會拒絕Aidan的。Dean嘆口氣,「雖然你肯定反對我這麼做,但我告訴了Ian,有關你被通緝的事情。」
Richard揚起眉毛,「這件事沒必要告訴他。」他說,語調平淡,聽不出來是否有責怪之意,「還不曉得的事情,沒必要告訴他。」
「問題是,我找不到那些通緝訊息的發出者。事實上我們的情報網不少有你的通緝單,不知怎麼的,價位由最低五萬美金到最高一百萬美金都有,零零散散得像是由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地方發來給我們組織,甚至發布的間隔時間不相同、沒有一絲規律,詭異的是我們組織竟然沒有對這件事做特別處理,通緝單毫無章法地零散擺在網路上,像是被默許了,不該這樣;總之,無論怎麼我都追不著這些通緝單的發起人到底是誰,更大的可能性是同一個人所做的幌子,對方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反正就先告訴Ian了,讓你們組織那邊的高層出手或許能找到更多資訊。至於……Martin‧Freeman的資料收集,就當作是我沒能為你查到通緝源頭的補償吧。」
收割者瞇瞇眼,他從沒遇過類似的事情。「就依你吧。不是我不曾被人通緝過,這麼奇怪是第一次。」
「像是有預謀的,先生,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趕緊先回來倫敦吧,或者到有可以安身的飯店的地方,你在墨西哥很令我擔心。」他查找墨西哥沒有大陸飯店可以躲避,在還未查清做出此事的幕後黑手,Richard在墨西哥直接被乾脆的狙殺機率非常大。
「我自個兒會注意,你替我關注你們組織有誰接下要殺我的任務,再來提醒我。還有,不能一直讓你做白工,錢我還是會匯過去。」Richard不慌不忙地回應,一點都不著急自己危機四伏的處境,「這行業做久了晚年要能平靜享福大概才是奇蹟吧,反倒有點羨慕起Ian和Derek;該來的總都會來,你操心我讓你幹的事便行了,Dean。最壞情況我還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你還真是淡然啊……」
「以後你會懂的,孩子。掛了啊。」
Martin還在睡。走到沙發邊察看對方是否清醒,Richard碰碰手臂的紗布,縫線處的隱隱作痛抽著他的神經,他很久沒有受過需要被縫合的傷了,也許有必要吃止痛藥,他猶豫不決。他頭一次如此糾結於解決某個人的性命。不是他下不了手,他最基本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Martin看起來很無害,出於前職業放不下心的好意還順手幫了他一把。如果Martin真的又是另一個準備要取他人頭的殺手,那麼此時在脖子上擺著的鋼爪刀應該會讓金髮英國男人的交感神經不受控制地開始做出腎上腺素激發的反射反應;可Martin一動不動,平順的呼吸滑過下巴吹上架在咽喉前尖銳的閃耀著銀色光輝的嗜血鋼虎,拂過Richard的手指,Martin壓根沒注意到危險降臨,他的思慮陷入沉睡中,不安寧的表情反而是由於糟糕的睡眠品質在做怪。
此舉停留了二十秒左右,Richard最後收起刀子,將其藏好,然後躺到床上。
第二天Richard醒來,他睡得挺久,外頭天色明亮,墨西哥時間是早上八點,他的手還是痛,不過比昨天好多了。新室友不見蹤影,空氣中有仍未消散、陌生的淡淡古龍水的味道,昨天Martin穿著做睡衣的衣服被胡亂地扔在原先躺著休憩的沙發,擺在角落區的行李箱是倉促被打開然後闔上的狀態,他詫異自己對Martin卸下的心防,是傷口太疼、或是他太累?他怎麼會沒有甦醒在Martin早晨引起的忙碌聲裡?他得更多警惕才對。他站起身,看見餐桌上的藥盒還在,一旁多出昨夜的急救包,而字條換成了新的:
「Richard:
藥盒還是先擺在這了,有需要就自行取用;我先出門,行李裡可疑的東西不多,就別費勁去翻它吧。傷口要記得換藥。祝好運。
你的前室友,Martin」
Dean的訊息三個小時前就來了,Richard花半個小時仔細檢查房間內所有東西,確認除了Martin的行李和浴室有改變,其它一切如他昨晚入睡時的一樣。接著他將窗戶、房門上鎖,刀子和手槍全擺桌上,才打開紐西蘭人加密的電子郵件,只有一個標題是「Martin‧Freeman」的文件檔,看樣子懸賞的事暫時是沒底了。他先用網路給Dean轉帳了點錢,並很快點閱開當中的內容,資料顯示Martin確實曾經於諾桑伯蘭第五燧發槍團(The 5th Royal Northumberland Fusiliers)當過五年軍醫,到阿富汗及伊拉克等地隨軍團進行醫療支援,身世清白,軍隊長官贈予的評價相當高,是個認真、勇敢且道德感極強又忠心的人;後來自行申請退伍回國,期間換過幾次工作,現任職於一間不出名的一般營利公司,年資兩年多;一年前結了婚,近日為公司出差離家,目的地是墨西哥。
Martin沒說謊,來到墨西哥是為了工作,被坑了錢地大發雷霆,迫不得已的與他同住也是真的,沒有人比Martin倒楣,更駭人聽聞的是其室友還是一位職業殺手。
不過倒楣也就到今天為止,他們將形同陌路。
他很快把不超過一只背包的個人用品全收拾乾淨,以禮相待地他也寫了一張感謝及告別紙條附在房卡上,打算拜託櫃台人員待Martin下班回返房間時交付。他還是先替自己換上新的、乾淨的紗布,才動身離開房間。回到有大陸飯店的城市還是較為保險,並非他貪生怕死,但他的確想要活更久一點,然後把找碴自己的仇家調查出來。
不能排除有人會埋伏在他欲前往機場的路途或者在機場內等他。既然對方有能力混淆、消除通緝來源,甚至能找到他,那麼透過網路查到他訂的機票時間肯定也是易如反掌。可是他內心抱持著疑惑,關於對方是不是真的有很大的決心要解決他;昨天晚上他們可以動手,但是他們讓他毫無防備地待在房裡床上安安穩穩的睡了一晚;暫且不探討這是最大失誤,他們也許是無心的,也許是有意的。
Richard提高警覺得下樓,來到廳中,他把房卡和紙條遞上櫃檯,準備用簡單的英語單字向女孩囑託,但女孩在看見他房卡上的房間號碼,反應比他快地先開了口:「209號房?」她口音頗重地問道。
「是的。」Richard說,注意到女孩了然的表情,「怎麼?」
「有給你的東西,一個男人送來的。」女孩一邊說一邊放下手中的帳本,彎腰向下頭的抽屜搗鼓著,她拿出一只牛皮色紙袋,裡面是一條紅色領帶和一張寫著地址的小白紙。
「誰?金髮?」Richard問道,但在掏出紙條看見那歪七扭八的字跡後,他打消這或許是Martin留給他的念頭。
「不是。黑髮,很兇。」女孩說,努力思考著,「說十點不來,他就完了。」
TBC.
沒想到危機這麼快就來臨......這篇我意外的其實有想給他碼成中長篇的打算....(我瘋了
但這對真的很萌阿,我就是喜歡他們兩個的身高差然後就是大舅美型的長相跟藍眼睛還有潮叔柯基犬嬌小但氣場一米九的英氣逼人
這兩人站在一起就是配一臉
WELL,我也吃華福,但就真人來說,潮爺請你跟大舅在一起(到底
IAN跟DEREK一起出演 極品基老伴 並飾演一對,當然我依舊沒看過,可是反正我就是突然覺得,就這樣吧,讓這兩個人在一起
然後是WINSTON,我不確定第三集導演是不是有給這位老紳士一個真正的名字,總之我還是拿演員的名字來直接使用,所以這裡有兩個IAN(豎拇指
以上,感謝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