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言重了,只是小人所知的,也不過如此而已。接下來,擒拿真兇的事情,就得全仰仗兩位大人了。倘若沒有其他事情要問,小人就先告退了。」
酒徒朝著騰蛇君和勾陳君深深一揖,正欲轉身離開。勾陳君則瞥向騰蛇君一眼,似乎想探詢些什麼,只見騰蛇君上前兩步,溫言道:
「有勞尊駕特意來此一趟,就讓我送你出府邸吧。」
「那便有勞大人了。」
酒徒手中持著那根鐵杖,又是朝著勾陳君一抱拳,緊接著便隨著騰蛇君跨出矮房。只見騰蛇君領著酒徒,穿過後院迴廊,東繞西拐,卻將酒徒領到了一處陌生的別院,並在院心的校場中停下了腳步。
「大人,還有何指教?」
酒徒神色平靜,垂著頭詢問。
「指教不敢,只是想問尊駕一句,離開飛星堂以後,接下來便欲往何處去?」
騰蛇君轉過身來,雙手負於背後,雖然虺蛇面具遮擋了面容,但酒徒卻明顯感受到對方渾身透出一股詭秘的殺氣,相較於提燈夜訪的從容,矮房驗屍的沉著,此刻騰蛇君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已然大不相同,不由得隱隱戒備,低聲道:
「小人從哪裡來,自當回哪裡去。接下來自當返回寶華天。」
「你這話不盡不實,還想瞞騙多久?」
耳邊只聽見騰蛇君一聲嗤笑,酒徒眼前一花,騰蛇君瞬間欺近身旁,右手揚起,疾劈面門而來,竟是不由分說,出手即是殺著,襲來的掌風撲面生疼,顯然騰蛇君沒有半分留力。
酒徒手中鐵杖朝地板一點,看似毫無力道,卻硬生生讓他往後挪了數尺,避開了騰蛇君掌攻。騰蛇君右掌雖落空,但聽他冷哼一聲,左手彎刀已然電閃而至,酒徒還來不及看清對方從哪取出這柄利器,騰蛇君已朝著酒徒右脅疾砍三刀,酒徒逼不得已,只得舉起手中鐵杖封擋。
噹噹噹,迸出連環火星,騰蛇君的刀招全斬擊在鐵杖上,震得酒徒右臂和虎口疼痛欲裂,鐵杖幾乎便要脫手。酒徒還不及還招,方抬起眼來,騰蛇君右手上竟又出現了另一柄彎刀,朝著酒徒下三路連環剁砍,刀勢毫不留情,似乎有意將酒徒雙足一口氣斬落。
酒徒一聲怒吼,鐵杖交到左手,左手揮杖疾擋,杖勢如天河倒瀉,及時阻住了騰蛇君的刀招。騰蛇君刀招雖快,但酒徒守勢嚴密,一時之間竟無隙可進,但聞騰蛇君一聲冷笑,抽身退開數步。
只見,騰蛇君與酒徒,兩人距離不過丈許,相視而立。
騰蛇君手中一對柳葉彎刀水光流轉,殺氣橫溢,令人望之生畏;而酒徒左手持起鐵杖,杖尖遙指騰蛇君,竟是以杖為劍,見他身法飄逸,哪還有半分乞丐模樣,雖著一身汙衣,但觀其神態卻凜然生威。
「好極。」
騰蛇君一語方出,再度持雙刀欺身而來,有如一抹闃黑霧影,快如鬼魅。但酒徒早已看穿對方這捉摸不定的身法,左手杖尖迎面連環疾刺,直取騰蛇君眉間、喉頭和心坎。雖然這鐵杖無鋒無刃,但此刻酒徒以內力運使出招,若是冷不防挨上一擊,同樣可能有碎骨之厄,騰蛇君見狀連忙旋身急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