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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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孩子與老公送出門,整理完家務,終於回到一個人的時候。回想起近日剛過完生日,平淡草率可有可無的慶生,老公回家路上臨時買來的蛋糕,在時常光顧的日式料理店裡,當作餐後甜點食用。雖然已到了不想特別慶生的年紀,但心裡還是夾雜著些許落寞,暗藏著15年婚姻生活的壓抑與漠視。

從學校畢業後,馬上走入婚姻,過著人人欽羨的貴婦生活,因為沒有經濟壓力也沒有事業心,相夫教子順理成章地成為她的生活,她的全部。她以學術研究的精神研究親子教養,將教養書上的觀點奉為金科玉律,力行溫柔而堅定的愛的教育。但她未曾想過如此的堅持雖然讓孩子步上正確的道路卻逐漸消磨了夫妻之間的感情,也逐漸萌生了出走的念頭。

出走。一開始,趁著短暫的日光時間,帶上一本小說,步行至住家附近的咖啡店,點杯咖啡倚窗而坐,觀看著來往的路人、鄰座埋首於電腦的男子、盯著手機的年輕女孩⋯⋯就這麼坐著,像個旁觀者,不主動招惹他人眼光,純粹以存在者的姿態存在著。對她而言,出走之所以迷人,是因為她沒有事先報備,不事先報備既不是為了搞神秘,也不是為了什麼特別的目的,單純就是一種任性,一種只為自己而為的任性。但這樣的單純美好卻不被欣賞,反而成為多疑的丈夫的把柄,種下日後婚姻的傷疤。丈夫總是氣急敗壞的質問:「如果心裡沒有鬼,為何不能先告訴我你的去向?」「不事先報備就是因為預謀犯罪!」面對這樣的質疑,她啞口無言,好似說什麼都無法理直氣壯,同時她也深刻體會「沒有真正自由的自由!」當背負著責任與期望時,自由就失去了真諦。

歷經了幾次的「偷跑」後,她終於發現若要維持現狀,身體的自由出走是不可能的,就像是少了外遇對象的外遇行為,精神的出軌本身就是一種不道德。所以,她放棄了,放棄了享受短暫的出走,放棄了享受短暫的自由。「出走」必須包裹著他人期待而為,她必須為「出走」尋找正當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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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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