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牙把訊息告訴唐納,檢查流程都跑完,他就親自帶我回去了,報告要一個禮拜乃至一個月才會出來,接下來奇奇怪怪的狀況都是醫院的事,要我去了解啥也不知道怎麼了解。
坐在車上,按開手機,那是弩很雞婆的傳來訊息:『有時候是純粹夢想,有時候機會真的來臨,要把握。』
真不知道能不能回傳,按下回覆鍵,『不是親身體會少廢話。』
車子停紅綠燈,葵牙看到我在按手機,「妳在跟那神奇的幽靈對話嗎?」
叮咚!哇賽還真的可以傳來傳去,「對啊這幽靈很雞婆,不斷跟我說你多好多好。」
簡訊回傳:『妳的腦子只有資源回收場嗎?』
葵牙露出得意的笑,「妳看吧,連幽靈都跟妳說要好好珍惜老公。」
「喂喂,我們,我、跟你,還沒關係,我們只是單純男女朋友喔別得意。」
「嗯,妳有理。」
總算開竅了是嗎?我回傳跟弩開罵,他會一點現代用詞回罵內容很怪異。
你來我往三十分鐘的鬥簡訊,車子停住,葵牙熄火,「到了。」
「喔⋯⋯好⋯⋯哈?!」我關掉手機抬頭,愣到腦袋當機,這、這邊不是我家門口,而是在某地下室,看樣子在某大樓停車場。
暗示有夠明顯。
我乾笑轉頭,葵牙帶著淡淡的微笑凝視我,他一定要這麼讓人困窘嗎?「我⋯⋯呃⋯⋯我現在還是⋯⋯大學生,你這樣讓我很⋯⋯驚嚇⋯⋯」
「呵呵,誰說大學生就是學生,我不會這樣覺得,妳應該也是,不要擔心嘛,我不會打擾妳生活的。」葵牙伸手輕托住我下巴,瞇起眼笑,「我只想跟妳在一起而已,可以相信我這麼一次嗎?」
「我不知道⋯⋯」我很茫然,「我說真的,現在欺騙人的事情這麼多,你要我怎麼相信?就算我想相信,但現實差距就是擺在那邊。」
我就不會想跟乞丐再一起啊。
我說我窮得跟乞丐一樣。
「我想到這點了,早點就叫人幫我辦了。」葵牙鬆手,從口袋掏出一張我看過好幾次我爸在拿的黑卡,謹慎的放到我手上。要問我黑卡是什麼?就是刷卡無上限額度的信用卡,拿去買遊艇買飛機都沒問題。 「給妳了,好好用。」
我抽下嘴角, 「這是傳說中的包養?」
「不是。」他微笑很欠揍, 「是照顧妳。」
這樣就是包養!他腦子到底在想什麼東西啊? 「我......」
「噢噢,別拒絕比較好吶,我腦袋沒有所謂的善事還是佈施,有錢人都是這樣,只會斂財,對自己中意的人好,其他都不在考慮之內,妳不是很看不慣這種事情嗎?」
我翻看卡片,還沒開卡,但不知道如何做評語。老爸在金融業工作我當然都常常聽見金錢糾紛的事情,沒處理好官司上身的情況簍簍不鮮,但那是建立在:詐欺、盜刷、偽造文書...要我說就是偷用別人的錢啊,對於信用非常注重,畢竟持有人繳不出錢銀行就是虧錢,很虧錢。 「這張卡怎麼來的?」
「我有給妳弄契約弄支票出來呀,錢在十位數,倒是不用擔心,因為妳已經決定拍戲了嘛!先給錢錢後拍戲,銀行看挺穩的就過了。」
「你們先有收入了嘛?」
「很多人願意支持嘛,謝楠大叔就給了不少經費,加上醫院、彩妝公司...嗯,滿可觀的。」
我鬆口大氣,看來這筆錢來的正正當當,真的屬於自己,點點頭露出開心的笑容小心收好放口袋, 「謝謝你,我好開心喔。」
就算沒人要幫英承繳學費,我也可以好好計畫創建一家公司,慢慢起步不要緊,但能夠給他們知道社會還是友善的,砸店鬧事機率應該就減少了。有正面的鼓勵他們都會很開心的,認識的人多了,就有自己的一套經營模式了。
最主要最基礎資金有了,小心慢慢來弄小公司也是很好的。
「看看妳多開心,心情全寫在臉上。」葵牙噗哧笑捏捏我的臉蛋, 「真的很可愛耶。不要害怕身分差距嘛,妳如果事業發展順利,可以幫到更多人,妳的朋友、家人...很多妳愛的人,妳有那份實力在的......不說那麼遠了,事實擺在妳面前,妳能夠相信我嗎?」
所以騙人的人,都是沒有實力的?
好像懂了什麼,少了茫然、疑惑、懷疑,看清了他的感情,我點頭, 「好。」
叮咚!
真的好煩。
丟著手機在車上,免得叮咚叮咚吵死人。
那天天氣不是說太糟,天空陽光普照,是充滿熱情的日子,氣溫不會太高溫,溫暖合宜,適合人外出走動。
老媽老叨叨念念著說我該晚婚,但我是個容易信任人的人,雖容易受傷,但也比人更會判斷誰適合信任。
背景完全商業,我截然不同走上研究程式體系,有商業的腦子卻毫無從商意願,跌跌撞撞至今,不斷告訴自己千萬別放棄。
我總相信生命會找到自己適合的路。
少了機運,我自己爭取;少了人脈,我自己去熱絡談話;少了資金,我自己籌資;少了技術,我自己去學;少了通路,我蒐集資料親自打電話問。
我總自己來,像獨行俠、像女強人,看了身邊人對現實滿滿的無奈無力,我不願自己未來變成那樣,我想要,大家更好、更好。
所以少掉社會交誼,我在蒐集資料;少掉跟同學的吃喝玩樂,在鑽研市場趨勢;聽了不少批評,我卻也只想貫徹始終。
因為這樣,太嚴肅、太銳利,真正跟我在一起的朋友,已經沒有了。
就算有,也是避我避的遠遠的。
不知道多久,我不斷地哭,吳英承說那些人太小心眼了,要我跟著混,我不想讓父母失望,她滿是嘲諷的離去,說我是爛草莓不敢離開舒適圈。
黑與白的矛盾、交界、價值觀的不同,處處考驗著但沒人能夠告訴你會成為怎樣的人,努力奔跑、拚命嘗試,不是沒有失敗,失敗到不知道什麼叫做失敗。
那是沒有了朋友,第一次實際感覺到信任,讓人很安心,很放鬆。
也是第一次發生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