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目所及 38，這只是會發生的事情

迎頭砸下的是自己生成的想法，過往的不經思考和深思熟慮交錯降落，加個黑底、套個發光綠的濾鏡，就是《駭客任務》的經典背景畫面。

我的思緒向來是以文字的形式呈現，直接在心裡寫成句子，或是在腦袋裡自言自語，以前的經驗比較零碎，需要刻意進入思考狀態才會運作，在持續寫作的現在，幾乎是隨時待機。

聽起來似乎信手拈來就有內容，擁有靈感的噴泉（沒有那麼好康的事情），實際狀況完全是雜亂無章，具象化形容就像直播聊天室，訊息劈哩啪啦往上竄，前言不對後語，毫無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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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支離破碎的汪洋裡泅游，光是釐清想法就需要大把的時間，事實證明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勤能補拙，我能越來越快地汲取片段，不到風馳電掣的境界，那基本上算是魔法，至少稍微明白篩子該怎麼使用，逆流梳理的痛苦程度逐漸降低。

也可能是逐漸習慣，就像重複動作的勞動工作，肌肉哀嚎的程度從慘叫到無感，細小的拉傷重複著復原再拉傷，不斷不斷地重複，最後變得稀鬆平常。

所有的阻礙（過去經歷的和未來會出現的）或許都具有類似的作用，看起來是「怎麼又來了」，背後有其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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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磨練的想法來說，「那些殺不死我的，使我更強大。」格言讓挫折充滿哲學的意義，具有人所賦予的含義。

以比宏觀更宏觀的角度來看，說不定這只是會發生的事情。

不是精心設計好的關卡，通過就能在英雄旅程中成長，沒有規劃好的獎勵掉落，那是遊戲和小說為了玩家和讀者的黏著度而用心經營，人生可沒有在管你願不願意認真玩。

既然明白生活就是無止盡的相同步驟，重複著起床和入睡、進食和盥洗，那麼各種好和不好的狀態一再出現（當然前者多多益善），不過就是另一個重複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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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想找人說話，可是沒有想說的話題，有時候積攢了千言萬語，可是順不出完整的句子，有時候只想安靜，沒有任何可是，猶豫得太多，最終都是沉默。

今晚的康橋遍地是金，這畫面沒什麼邏輯，就是咬文嚼字的掉書袋，一句沒有愁的新詞，寫在空白的腦袋裡。

每天不斷地深耕挖掘，我想說什麼、我在想什麼、我的腦袋裡有什麼，設法將無形的文字提煉成有形的文字，望著翻遍的腦海，覺得有些悵然，那是很幽微的情緒，說不上失望，也不到憂鬱，只是看著，暫時沒有繼續落下鏟子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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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所有負面狀態都算是低潮，應該可以一言以蔽之，即便沒有不愉快的心情，還是略低於水平面。很難把一碗水端平，那樣需要絕佳的平衡感，至少咖啡因和酒精都不能多喝。

當想做的事成為功課，是否會造成質變，或僅僅是展現原本就存在的另一個面相，比起薛丁格貓的生與死，快樂與不快樂更難觀測，就算全程攤在陽光下，那微妙的分野該如何界定。

是一條線，一個數值，還是一個無法說明的感覺，是起身的力氣，是拿筆的力量，或是情緒與實際事務沒有絕對關係，目前的我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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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是沒有答案的，不只是沒有標準答案，而是「沒有答案」，就像玩海龜湯遊戲，關主可以回答是或否或無關，很多問題都是那個無關，可以探討，但在軸線之外，為了不模糊焦點，選擇不作答，反正沒有答案。

灰色有很多種判定方式，以前的我認為，白色是零，黑色是一百，中間是灰色，在非黑及白之間廣大的領土範圍都是灰色；後來的我接受另一種邏輯的存在，對零的白色來說，其他都不是白色，對一百的黑色來說，其他都不是黑色。

同樣的問題和答題者，不同的落點會有不同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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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回望身後，每個追尋答案走到這裡的自己都是記憶裡的殘影，面對那樣的徬徨，曾經那樣地相信會找到，然後發現其實根本就沒有答案，寶藏通常不是直觀的寶藏。

這是現在的我得到的結論，說不定之後會再翻盤，嘩啦啦落下的思緒從指縫間流走，誰知道未來是如何，就像過去的我猜不到現在，要是猜得到的話，或許就沒有這段經歷。

明確地告知沒有獎牌、甚至沒有完賽證明和獎勵的終點，聽起來毫無興趣，人生不就是因為應該可以獲得什麼，為了那個可能性，而起身邁出步伐，踏上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