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委託文章|海的一側,你的身邊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伯遠(INTO1副隊長) X 尹咲(委託人原創角色)
*角色背景和言行基於委託人交付設定書寫
雖然已是夏天的末端,下午時段的太陽仍是強烈的閃耀彰顯自身的存在,再加上今天的天空相比前幾天少了許多片雲層,這就使得「今日天氣特別好」的事實比攤在陽光之下還要明瞭。
只不過享受著此刻的人群中,有位正不解風情的想著之前在電視看過的有關溫室效應的報導。
不過這也不能怪伯遠,即便能待人溫和,他終歸是負責營運一家企業的老闆,理智的思維不可能佔據少數,但若有拋棄的需求他也是很果決的。
黑色的車身被陽光曬得發燙,連帶還有伯遠身上的衣物和略顯茶色的黑短髮,可即使全身的熱帶來近似發燒的錯覺,他都沒有半點要回到車內吹個冷氣的想法,因為他不想錯失早一秒看到她的機會。
大概是在鐘聲響起約五到六分鐘左右,終於有學生零散的從校門口走出。
伯遠知道三五成群的傢伙裡面肯定沒有自己要找的那個人,他想見的那個人一定會宛若被打上旁人不可視的聚光燈那般,突兀的佔據他的視野。這是好事,因為他的世界本就只需被她所填滿,其他的,看狀況也可以視作不必要。
當然,這只是誇飾,他可沒有絕情到完全不在乎其他人。
伯遠明白自己有付出一切珍惜愛護她的理由,同時也理解彼此只是對方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一塊,並非全部,所以只要盡量把自己加深於對方心中就足夠了。自己確實非她不可,但正因為非她不可,才必須做出讓步。如果哪天她想離開,自己一定要坦然接受。
等到大部分學生離開的差不多,伯遠才望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身影出現。
尹咲伸手撥弄了一下被風吹亂,因而遮擋到視野的棕色長髮,及腰的稍捲造型搭上配戴著的酒紅色花型髮飾十分契合,過於標緻的五官與白皙肌膚有有種出自匠人之手的精巧,再加上本身若即若離的氛圍,不知不覺尹咲便應造出一種超脫此處的獨特感。
美是很美,但見到此情此景的伯遠反倒是先想起尹咲平時在家的樣子,又是撒嬌,又是胡鬧,黏人的樣子看上去可比現在這副大家閨秀的樣子低齡的多。
想著想著,伯遠沒想到自己會就這樣一不小心笑出來,雖然沒出聲,但他家的尹咲做什麼工作,因此練就了怎樣的觀察力他怎麼會不知道。
趕緊伸手稍微遮掩一下,但貌似來不及了。
「遠哥,你在笑什麼?」
尹咲走到伯遠面前,對他隱藏著笑容的舉動感到不解,睜著大眼微微歪著頭。
「啊,沒什麼。」
「沒什麼幹嘛要笑,難不成是在笑我?為什麼?」
「因為看到小咲就會讓我感到開心啊。」
「什麼呀,遠哥你是不是想敷衍我?」
「沒有沒有,快上車吧,外面太熱了。」
兩人一左一右分別上了車。作為駕駛,伯遠理所當然地坐在駕駛座,但今天少見的,尹咲是坐在副駕。
基於安全考量和尹咲有時會打瞌睡,伯遠一直都是讓她坐在後座。不過今天伯遠不僅沒有阻止,還貼心地為她系上安全帶。
也不是有做過什麼約定,就只是在對視的那刻突然意識到尹咲可能會做些什麼,或至少向自己提議什麼。雖然是什麼都無所謂,但總要假裝自己是聽過才判斷的,大人也是有面子要顧的。
「遠哥,今天沒什麼事要忙嗎?」
尹咲看伯遠身著白T、天藍條紋短襯衫和貼身牛仔褲,輕鬆的氣氛不遮掩的顯露,不禁如此問道。為了隨時應付工作,大部分時間伯遠都是穿黑白主色的正裝,會穿上休閒服必定是今天真的沒什麼事。
「是沒有。」
「我今天也是喔!」
「我知道。」
「那麼,要不要一起去海邊?」
「海邊?」
這可真的是少見的提議。尹咲大多提出的都是想要吃某間店的甜品,或想要去逛有絨毛玩偶的店面,自然風景多多少少也是有,像是賞櫻花之類,但海邊還真是第一次。
「怎麼突然想去海邊?」
「沒有為什麼,就是突然想去而已,不行嗎?」
尹咲前傾上身,雙手交叉的放在副駕前方的平台,像是在教室午睡那樣,然後些微的偏過頭,僅露出琉璃色的大眼傳達自身的哀求,實在是很可愛的舉動。
伯遠其實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拒絕的選項,現在又接了這一招,他感覺自己正在後悔剛剛不直接出發還要發問的自己。
「從這裡到最近的海邊還是要一點時間,妳要先睡一下還是聽音樂?」
「聽音樂。」
「要聽什麼?BEYOND?」
「那個也可以,但我更想聽遠哥唱。」
「好啊,當然沒問題。」
總感覺今天自家的這位小公主要求特別多,這當然不是怨言,只是在闡述事實而已。
尹咲雖然常撒嬌和鬧自己,但終歸是不會讓人擔心的孩子,這可不是一體兩面的事,正因為她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才會這樣。身負殺手一職也好,失去至親也好,遭遇難以言喻的痛苦也好,正因為這些不忍直視的過往和如今成了尹咲的一部分,加在本該平凡的她身上,才會使她變成這種姿態。
伯遠知道自己並沒有時光道流的魔法,這個世上也不會有人擁有,而且如果真的改變了過去,拚盡全力阻止那些曾使他們都哭泣的事,那現在的他們也不會存在。所以,伯遠能做的就是接受所有,盡力保護她,因為只有這樣得到的幸福才會是屬於現在的他們的。


車子出了隧道,沿著海岸線奔馳。
車身的黑色亮漆覆上一層橘紅,太陽正漸漸下降,已經有三分之一隱藏了在海平面之後,整個海平面像是燃燒了起來,水面的晃蕩使火焰不斷分散又重和。
尹咲趴在車窗上,雙眼直視著落日即將化為晚霞的短暫時刻。海風帶著不同於都市的氣味,似乎是清霜透徹中帶點鹹味,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只知道十分舒心。
可能是唱累了吧。伯遠從原本的清唱變為哼曲,可能因為仍是需要分一不分注意力道開車上,聽來有點不成調,但即便如此尹咲仍舊聽得很開心,因為這是她最喜歡的、伯遠的聲音。
尹咲重新把姿勢改正,接著小幅度的轉了轉頭,舒緩脖頸因趴姿造成的痠痛僵硬,然後才移動視線看向伯遠。
他在的那一側沒有海景,當然也沒有夕陽,有的只是灰黑夾帶一些植物翠綠的山壁,這與今天身穿顯眼的白與天藍住色便服的他並不是很相符,但又不是非常違和。但究竟是在哪處有所契合,尹咲說不太出來,明明自己現代文、新詩、古文都精通,卻仍是想不到該用怎樣的詞彙去形容伯遠本身那種氛圍。
她是了解的,卻不知化為實體是怎樣的型態。
尹咲轉回有海岸景色的那側,對著伯遠這麼問:
「遠哥,你覺得這片海的另一側有什麼?」
「這個嘛……我不是很清楚呢。」
聽到這種話伯遠本會說些逗尹咲的話,但無奈對方的語氣過於認真,讓他無法這麼做,只能說出這種毫無用處的回話。他可不希望對話就這麼斷掉,所以在短暫的沉默後主動開口。
「小咲想看嗎?海的另一側。」
「我的話……目前還不知道呢。但,也許是想去看的。」
「這樣啊。」
尹咲的回答完全是在伯遠的意料之內,畢竟也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她。
即便會感到有些不捨,但伯遠仍是希望能以任何方式看見尹咲的成長,因為她希望的就是伯遠希望的。
「如果我要去的話,遠哥會陪著我嗎?」
「如果妳希望的話。」
「我不是在問我自己,我是在問遠哥會想陪著我嗎?」
我想不想陪著妳?伯遠覺得這個問題應該是沒有回答的必要才對,但身旁的小公主可能是因為還是位多愁善感的少女,或者還是一位學生,所以有些焦急地想一直確認正確答案。
「我,永遠都會陪著尹咲。即使不是在妳身邊,也會一直陪著。」
伯遠微微一笑,說出了聽上去十分矛盾的回答。
夕陽的餘暉剛好有些許略過了尹咲,灑落在他認真直視前方道路的側顏。尹咲因此反射性瞇起眼,但並不是他耀眼的無法直視,僅是因為他溫和的堪比規律波動的海面,一波波的暖流讓她有些應付不及。
伯遠斜眼發現尹咲有些改變的神情,便把車停在了路邊。
當車身不在前行,尹咲立即就解開安全帶,抱住了伯遠,薄料的衣物雖然仍是阻礙了一些溫度的傳遞,但對他們來說無所謂,因為那種早已了然於心的事物不用一次次去確認,但若真要訴說,那必定是認真的、真誠的。
她將自己的唇貼在他的耳邊,暫且背對那不知遠方到底有什麼的海的另一側,輕聲地說道:
「謝謝,我最喜歡遠哥了。」
「我也是,最喜歡小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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