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樂極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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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樂極生悲
  叩!叩!叩!
  叩!叩!叩!
  夜色漸深,江西宜春縣城裏最大的一家酒樓妓院華燈初上,一名男子站在東廂某一間房的房門前,輕輕地敲著房門。他的臉上雖然有點不耐,但敲門的力道,還是不太敢用實了。
  房門內還是那一句:「就來啦,別催嘛!」聲音嬌柔甜膩,又軟又嗲,極盡風騷。外面男人一聽,什麼脾氣也沒了,反正拿她沒輒,只有苦笑一聲,耐這性子,繼續等下去。
  便在此時,一個車夫打扮的青年漢子來到房門邊,問道:「還沒好嗎?」原本就站在門邊的那男子道:「快了,快了,搽了粉,姚姑娘就可以見客了。」看見車夫兩手拿著東西,反問道:「那是什麼?」
  車夫晃了晃手中的酒壺,道:「酒不夠喝,順道要載一些過去。媽媽說,姚姑娘要喝的酒,得姚姑娘親自挑過,時候不早了,所以送上來。」
  那男子拉著車夫讓到一旁,低聲道:「你催催她罷,你代表花銀子的大爺,說話大聲一些。」
  那車夫尚未反應過來,忽地「咿呀」一聲,兩扇門扉向裏一開,兩個小丫頭,一個端著臉盆,一個捧著毛巾走了出來。男子與車夫急急往兩旁一讓,接著一個年約二十三四的女子,娉娉嫋嫋地走到那男子面前,半嗔半怒地道:「我這不是好了嗎?」
  這女子叫姚姬,在這宜春縣城裏,是最大的酒樓妓院中,最出名的一位妓女。平日若不是達官顯貴,同時捧上大把的銀子,想要見她一面也難。今天她卻一反常態地要外出見客,可見對方來頭不小。
  車夫趕緊將手中的酒壺遞過去,說道:「請姚姑娘嚐嚐。」姚姬轉過頭來,說道:「什麼酒?」那車夫見到她的容貌,不覺得呆了,一時不知言語。姚姬見他發愣,啐道:「這般瞧著我幹什麼?」
  車夫臉上一紅,直道:「是,是……」將酒壺遞上。姚姬接過,就著壺嘴啜了兩口,待酒味在舌尖散開,說道:「嗯,是錦江春,不過這個味兒……」皺著眉想了一會兒,就是說不上來有什麼不對。車夫趕緊將另一手上的酒壺遞上去。
  姚姬換過,啜了幾口,說道:「唔,這是白玉泉,還是咱們湖南白沙井出的酒好,就這個啦。」把酒壺交給車夫,回頭與房門邊的男子道:「去跟媽媽說,這回進的錦江春味道有點怪,可能是路上顛的吧?我也說不上來,反正你要她退回去,勸她以後別再大費周章地進川酒了,這幾年我給她賺的銀子,難道還嫌不夠嗎?」
  那男子心裏道:「妳不愛喝,不見得客人就不愛吧?」嘴上卻道:「是,是……」帶頭領著姚姬下樓。樓下媽媽一邊招呼客人,一邊也在等著她,見她終於下樓,眉開眼笑。
  那姚姬像一灘泥一樣黏了上去,七分撒嬌,三分不耐地道:「媽媽,這位大爺究竟是誰呀?瘸了還是癱了?要我去見他?」媽媽好言安慰道:「哎喲我的姑奶奶,媽媽還會害妳嗎?這位爺兒啊,嘻嘻……我擔保妳會喜歡,要是不媽媽老了,就算半夜提著燈籠,走也要走去見他哩!」
  姚姬半信半疑。媽媽連哄帶騙地推她出門,耳提面命吩咐幾句之後,便由車夫領著走出門外。
  媽媽送到車邊,說道:「天一亮,我便派人去接妳。」那車夫趕緊道:「明天天亮,我會送姚姑娘回來。」媽媽眉開眼笑,說道:「那就麻煩了。」
  車夫先扶姚姬上馬車,然後幫著工人,將十幾罈的白玉泉酒都搬上了車,這才駕車離去。姚姬從車帷中探出頭來,大發嬌嗔道:「不是說坐轎子嗎?怎麼變成馬車了?」
  車夫道:「小的還要負責運酒,姑娘勿怪……地方不遠,還請稍微忍耐一下……」手中馬鞭一揚,吆喝一聲,馬兒倏地快步,車身一晃,姚姬跌回座位上,唉喲一聲,叫了出來。
  車夫一驚,只有假裝不知,馬不停蹄,一路直往城西馳去。
  那姚姬平日出門只坐軟轎,現在一跤跌坐在木頭椅子上,雖不甚疼,但心中已是咒罵連連。未幾只聽車夫又是吆喝一聲,車速趨緩。她掀開車帷探出頭來,但見一行來到一座豪門大宅,牆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朱漆大門外兩根旗桿上,懸著兩面大旗,迎風獵獵。姚姬不用瞧清楚這旗子上繡了些什麼,也知道來到了哪裏。
  門口三四個人提著燈籠,一見馬車回來,急忙迎上。
  姚姬不待來人接她,自己便走下車來。果見大門簷下掛了兩個眼熟的燈籠,上面白紙朱筆寫了個大大的「雷」字,說道:「這裏是雷家莊嘛!」又道:「今兒個怎麼這麼熱鬧?雷莊主娶媳婦兒嗎?」
  先前幾個提燈籠的大漢,一來有是在身,忙著要幫將酒罈子搬進去,二來姚姬美艷照人,瞧瞧吞吞口水是可以,但人人自慚形穢,沒人敢去應她。便在此時,門裏搶出兩個人影,來到他面前,其中一人說道:「這位就是姚姑娘了嗎?果然是國色天香,明艷動人……哈哈,請恕在下口拙,只會這兩句,姑娘勿怪!」
  姚姬未語先笑,眨了眨眼睛,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眼前兩人。但見兩人都是年約二十五六的年輕人,首先開口說話的,是個體格高大魁梧的精壯漢子,方方大大的國字臉,配上一對粗黑的臥蠶眉,相貌堂堂,氣宇軒昂。
  另外那一個身材則略矮,站在首先開口說話這人旁邊,也顯得清瘦了些。不過面如冠玉,眉清目秀,文質彬彬,氣度雍容。這兩人好有一比:其中一個若是英明神武的百勝將軍,那另一個就是滿腹經綸的治世宰相;而一個若是皎皎明月,另一個便是烈烈熾陽。
  姚姬出身青樓,也算閱人無數,不過他每天所接觸到的,不是一身銅臭,不知天高地厚的紈褲子弟,就是傲慢自大,不知廉恥為何物的奸商貪官。像眼前這般的人才,一年難得嚐到幾次,不覺眉開眼笑,心花怒放,輕輕一福,唱道:「兩位公子萬福!」將剛才在車上的不愉快,拋諸腦後。
  兩人回禮。姚姬又道:「不知兩位公子貴姓?大名怎麼稱呼?」那精壯漢子道:「我姓顏。這位是我兄弟,姓蕭名文字培武,定遠人士,姑娘妳別看他溫文儒雅,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其實他使得一手好劍,在武林中大大有名,叫……」
  那姓蕭的將手一擺,說道:「淨說我做什麼?」那姓顏的哈哈大笑,說道:「我兄弟面皮薄,害臊了,哈哈哈……」
  姚姬微微一笑,說道:「這位蕭公子,倒是沉默得很。」那姓顏的道:「別理他,我們先進去,細節一路上說。」
  姚姬心道:「細節?」跟著兩人走進大門,心中越想越覺不對,忙不迭問道:「顏公子,什麼細節?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麼只叫我一個姑娘,這……」忽然停下腳步。
  那姓顏的笑道:「姚姑娘誤會了,今天妳要伺候的,就只有一個人……來,這邊請……」帶著她繞過人聲鼎沸的前院,往狹廊邊上走去,一邊續道:「我來跟姑娘解釋解釋,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是我另外一個兄弟的大好日子,他是雲霄山上雲霄派掌門,兩湖大俠柴雲龍的三弟子,名叫程楚秋……」那姚姬聽了,「啊」地一聲,輕呼出來。
  那姓顏的奇道:「姚姑娘知道嗎?」姚姬道:「什麼兩湖大俠,我是沒聽過,不過程楚秋的名字,倒是不陌生。」
  那姓顏滿臉得意地道:「嘿嘿,姑娘不知道,我這個程兄弟可威風得緊,不但年紀輕輕,就已經盡得柴掌門的真傳,而且青出於藍,更勝於藍,最近就可望接任掌門,而成為當今武林中最年輕的門派掌門。而且說不定,柴老英雄還會將女兒嫁給他,讓他雙喜臨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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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老伯這間旅店的伙房手腳很快,蔣磬只是在房間休息了一會,飯菜就已經呈上,聞著肉香,早就餓了的蔣磬準備大快朵頤,但他吃沒兩口,轉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前準備時刻服侍蔣磬這個大顧客的于小雪,只見她下意識不斷的嚥著口水,顯然,雖然是旅店老闆的養女,但于小雪的伙食也不可能這麼好,這年頭一般百姓,有口吃的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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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史亞治發著高燒, 渾身火一般的烤著他的身子. 卻突然感到額頭一陣涼爽, 某人餵牠喝下清涼的甜水. 又過了不知多久, 他感覺到他全身一絲不掛, 先是被擦洗的乾乾淨淨, 之後又似乎被扎很多針, 又被拔了罐. 在他昏昏沉沉的睡著不知多少時間後, 他睜開他的眼睛看到了她. 那時的她是個16歲左右的富
「……」夜無邊叫她來並不是為了她沒阻止柴爺,可還沒說話就被老鴇那副「尊容」驚得夠嗆,年紀不輕的胖婦這樣梨花帶淚的裝可憐…很可怕好嗎? 老鴇的額頭上確實有道瘀青,以她砸下的銀兩來看,柴爺硬闖進來的可能性很高,她也不想多說什麼,只是想交代別的事而已。 「這事我不怪妳,等我們離開後若有人想報官就去,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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