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長又短暫的隔離時間,不斷給自己灌水,卻永遠有一種渴悶在胸中,嘴唇上也像屍橫遍野。
沒有窗戶的房間,失去了黑夜白晝,時間沒有了依附,躲了起來。隔壁不知哪個國家的兄弟,總是對著手機那頭說話,陌生的語言,熟悉的孤獨。
馬桶已經長了黑色的黴,以水為界圍成一圈,但手邊沒有任何工具能應付,即使拿著蓮蓬頭噴灑,也僅帶走表層的皮。
世界只剩下清醒與睡眠,反反覆覆發作的睏,睡醒後的渴,雙人床另一邊的書、switch與衣服。
有些日子你得把快篩棒深深插進自己的鼻孔,那酸酸的感覺促使你想流淚,你以為一切都將從鼻子開始崩裂分解,所以閉上了眼睛呻吟。
那幾乎是簡單生活裡最大的恐懼。
只有渴與性屬於肉體,其他一切歸於靈魂。喝水,射精,又喝水。靈魂在丟失了窗戶的房間裡尋找,尋找那不存在的窗戶的靈魂。
當頭頂的燈熄滅,一如所有故事的落幕,你聽到心跳咚咚咚的聲音,在遙遠的馬路上,歡慶著死亡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