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舒明顯感覺到左心口明顯一痛,湧上來一股悲涼的情緒。 這個情緒不是她的,余清舒眉心微不可查的輕蹙了一下,腦海裡隱隱生出一抹猜測來,但還沒想明白,陳倩倩手伸過來就要拽她出去。 余清舒眸光一沉,握住她的手腕,手上力道加重,反手一折。 “啊——”陳倩倩的痛叫出聲,只聽見清脆的一聲哢嚓,手腕脫臼了。
自打她進門就沒對她說過一個字的陳海生,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讓她別鬧了。
余清舒轉頭看了一眼陳海生,忽然就笑了,笑得諷刺。
在陳倩倩丟花瓶的時候,她余光清楚的睨見陳海生有一瞬想要站起身阻止,可站到一半卻又坐了回去。
而花瓶最後砸在陳倩倩腳下,逼得她慌亂之下撞倒花架時,陳海生卻站的比誰都快,沖過去把陳倩倩抱在懷裡,替她擋住了其中一個掉下來的玻璃瓶。
其實,她在來的路上將所有的記憶又重新過濾一遍,在別墅那天太過於倉促,所以她想對於陳海生,她或許遺漏了某些溫馨的片段。
可惜,任她翻遍原身的記憶就是沒有找到一丁點陳海生給她的暖意。
不管是剛才陳海生的舉動,還是現在說的話,都更加證實了這一點。
“爸爸,我只是有點不懂的地方想要請教一下員警先生,你緊張什麼?”
“你……”
員警剛才聽了賈蔓蘭說的話,只覺得余清舒要鬧事,語氣極不耐煩:“你要問什麼?”
余清舒回過頭來,笑著,看上去乖巧極了。
員警看見這乖巧的笑和眼底的澄澈純良甚至不禁懷疑她真的動手傷人了?
“員警先生,房主有無權利同意誰能進來,誰不能進來?”她語速不緊不慢,聲線透著一抹清甜,如甘泉般潺潺入耳。
“當然。”員警皺眉,只覺得這個問題問得毫無意義,浪費時間。
“那如果是房主不同意的人住進來,算什麼?私闖民宅嗎?報警有用嗎?”她眨了眨眼,睫羽如扇,又俏又純。
“私闖民宅?報警當然有用,你這問得都是什麼問題!純粹是浪費我們時間!”員警的耐性徹底被磨光了。
余清舒打了個響指,“多謝員警先生解惑,接下來,還請員警先生幫我把他們趕走,解決一下。”
眾人懵了。
賈蔓蘭最先回過神來,牽扯唇角,語氣有些不自然:“清舒,你在說什麼啊!別胡鬧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對我和倩倩有意見。這樣,你要是有什麼不滿的,你就跟我說,我一定答應你。這次……我讓倩倩給你道歉,好嗎?員警先生很忙的,別讓他們——”
“蘭姨,你別急啊,她的道歉我不會忘的。”余清舒面色清冷,道。
賈蔓蘭的話硬生生被堵了回去。
陳倩倩終於忍不住,咬牙切齒:“余清舒!你有什麼資格趕我們走!要走,也應該是你走!”說完,陳倩倩又對員警道:“她早就不是我們家的人了,你們不是員警嗎?剛才不是還說私闖民宅嗎?私闖的人是她!你們把她趕出去!”
“倩倩!別胡說!這個家是你爸爸的,這是你姐姐,你爸爸還沒發話,你不能——”賈蔓蘭眸子閃了閃,急聲喝止陳倩倩。
陳倩倩紅著眼轉頭看向陳海生,“爸爸,難道你就真的要看著余清舒這麼欺負我嗎?你看看我身上的傷!她一回來就要趕我們走,她算什麼!”
陳海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本就因為余清舒一回來就鬧得整個家不得安寧而壓著火氣,現在聽到賈蔓蘭忍氣吞聲含著淚,看陳倩倩身上的傷,怒火一下就被勾起來,沉聲喊:
“余清舒,給我滾!這裡不歡迎你!”
字字入耳,清清楚楚。
余清舒明顯感覺到左心口明顯一痛,湧上來一股悲涼的情緒。
這個情緒不是她的,余清舒眉心微不可查的輕蹙了一下,腦海裡隱隱生出一抹猜測來,但還沒想明白,陳倩倩手伸過來就要拽她出去。
余清舒眸光一沉,握住她的手腕,手上力道加重,反手一折。
“啊——”陳倩倩的痛叫出聲,只聽見清脆的一聲哢嚓,手腕脫臼了。
“余清舒!”陳海生怒喝。
兩名員警的臉色陰沉到極點,沒想到余清舒竟然真敢在他們面前動手!
剛才他們隱隱生出的懷疑一下就沒了。
余清舒鬆開她,冷眼睥著,卻對員警道:“員警先生,剛才你們也看到了,她要對我動手,我要防衛,應該沒錯吧?”
“你把人的手腕弄脫臼,這是防衛過當!”員警沉臉,作勢要上前扣下余清舒。
如果這個時候還不給余清舒一點教訓,那他這個員警可就當得太窩囊了!
余清舒淺笑著,易律師長臂一伸攔下,擋在她的面前,“依據刑法第二十條規定,正當防衛明顯超過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損害的,屬防衛過當。陳小姐意圖傷害我的委託人,我的委託人出於自我保護的意識,在不知對方下一步動作的情況下使其不能再次傷害自己,並未對陳小姐造成限度外損害。”
易律師斂了一下神色,繼續道:“所以,員警先生,我委託人所做出的行為,僅為正當防衛。”
“你是?”員警腳步一頓,目光在易律師身上打量。
易律師說的其實一點也沒錯,是陳倩倩動手在先,余清舒雖然把她的手弄脫臼,但完全有理由說這是為了防範陳倩倩再動手。
易律師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員警,“我是余小姐的委託律師,易霄。”
員警看了看名片,沉聲問:“我記得你剛才說,是你報的警?”
“是。”易律師在員警威嚴的打量下沒有露出絲毫的膽怯,身板挺直頷首。
“你報警是為了舉報你委託人動手傷人?”另一名員警追問,有點不可思議,今天可算是什麼奇葩的人和事都被他們兩個給遇到了。
被委託律師舉報自己的委託人?
易律師嘴角抽搐兩下,“自然不是。”
“那到底是什麼!”他們的耐性已經沒得一乾二淨,語氣也變得越發不好起來,如果不是怕等會兒又要鬧出什麼么蛾子,他們早就甩手走人了!
易律師沉聲:“報警的原因,剛才我的委託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什麼?”
“請二位把他們趕出去。”易律師說著把手中的一份檔遞到他們面前,“原因,私闖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