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也不必按牌理出牌了。」曉說著,便直接攻向坐著喝茶的廷煥。
一道閃電般的靈光直接向廷煥面門打來,他卻不閃不躲,繼續仰頭喝茶的動作。那道靈光在廷煥面前三寸的地方炸開,就像有水柱噴向一層透明而堅固的牆,除了靈光沿著三寸距離、圓弧形四散開來,那個喝茶的人動作依然淡定悠閒、如行雲流水,絲毫沒受到影響。
「這算第二次嘗試了。我勸妳還是專心攻擊這房間的結界就好,攻擊我、會得不償失喲!」
「可惡、奸詐、狡猾!」曉氣得嘴裡直罵,卻沒想到,自己純屬偷襲,行為本就可議;若是偷襲成了,也勝之不武,如今偷襲不成、人家只是早有防備,實在沒什麼資格說別人奸詐。
畢竟是九級道法師,臨危不慌不亂。曉經歷了剛剛兩次挫敗之後,不顯慌張、倒是氣沉丹田、兩眼放光、不慌不忙的調息了一周天,才狀似悠閒的負手而立,她喃喃自語道:「大凡法陣、必有陣眼。你以自身作陣眼、又外加一陣覆蓋,看似堅不可摧;其實除了陣眼,還有一個浮動處,就是陣腳。」
「陣勢如流水、有進必有出。你藏了陣眼、陣腳必定得外露,我只要猛攻陣腳、此結界陣必破!」曉說得斬釘截鐵,她話音一落,瞥了廷煥一眼,立即飛身向北面屋頂牆面上砸去。
一聲雷鳴響起,曉被結界反擊的力道震得五臟六腑移了位,她忍不住「唉呦」叫了一下,整個人轟然倒地。
這廷煥除了對夏侯婉卿百般溫柔之外,對其他人可是不屑一顧。即便是曉這樣嬌滴滴的大姑娘,受了傷倒在地上,廷煥也沒想要上前攙扶一下。曉的那聲「唉呦」,本有撒嬌示弱之意,沒想到「俏媚眼作給瞎子看」,白費了曉半真半假的演技。她眼見廷煥不理會她、自己總躺在地上也不是回事兒;只好自己悻悻然的爬起來、氣憤地向椅子上一坐,開口說道:「算我技不如人、解不開這結界,你可以打開結界、放我們出去了。」
「不急不急。既然你們兩人都攻不破這結界、表示它很牢靠,正好讓我們在這裡商議完事情再說。」廷煥慢條斯理的說道。
「我還是不懂。剛剛我特別說了那些關於結界陣法布陣的訣竅,就是想從你的反應裡找到陣腳所在,怎麼順著你的眼光撲過去,還是被陣法彈了回來?」曉有些不甘心,她一定要弄明白。就算之後被迫簽了甚麼賣身契,她也要做個清楚明白鬼。
「其實,妳已經很厲害了,最少知道這結界也是一個陣。大部分的人都以為結界是結界、陣法歸陣法,卻不知道,結界也可以當作陣法來布。」廷煥一邊伸手給晁磬推宮活血、一邊對著楞神諦聽的兩人說道:「我知道妳想用心理戰、誘使我不自覺地看向陣腳位置,我怎麼能如妳的願呢?當然只是順便練一練演技、作一個不安的眼神隨便送妳;誰知道妳要這麼猛的撲過去、跌疼了可怪不了我。」
「原來結界也可以當陣法來布?」揆鼓在一旁聽的又驚又喜:「有道理、有道理!這樣一來,結界的威力大增、又不會有陣法的扞格、陣眼陣腳甚麼的,都可以藏於無形……」
「揆鼓你夠了,哪有人這麼誇對手的?」曉不高興地出聲制止,要不然,這揆鼓怕是要跪下來就地拜師了。
「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對手了。你們,可以當我的手下。」廷煥說道。
「俺晁磬、老粗一個,廷先生您不嫌棄,就收了俺當手下吧!」剛剛清醒過來的晁磬,正好接著廷煥的話尾巴,出聲附和起來。
「廷先生,也算咱揆鼓一份,當您手下,只求能順手點撥則個!」揆鼓找到了說話的機會,趕緊表明心跡。光是廷煥露的兩句話,他就像茅塞頓開的學生,發現了法力運用的新世界!
「當你手下有什麼好處?」曉眼見這一團就要散夥,有點兒動搖了。
「嚴格說來,只是暫時合作的夥伴、只是我希望大家能以我的想法為主,所以才說是『我的手下』。」
「你想做什麼?」
「你們原本想做什麼?」
「我們原本想連贏三場、拿到第四場比武大賽的參加權,在第四場比武大賽裡互相幫襯、打響名號,讓中原大陸上的各個國家、來邀請我們當光明使的顧問。」曉代表其他兩人回答道。
「難道憑曉姑娘、妳九級道法師的身分,還沒辦法擔任光明使顧問嗎?」廷煥問道。
「說『九級道法師』有點兒過了,我其實只能勉強摸上八級道法師的邊兒。」曉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比賽報名前,我研究了一下規則,發現只要是八級以上道法師,前三場擂台賽只要比一場就行了。為了達到『只比一場』的位階,我們用了這個。」說著,曉從戒指空間裡拿出一塊灰不溜秋、不起眼的小石頭。
「這?做什麼用?」廷煥一邊把玩石頭、一邊問著。
「它可以在十息之間增添靈力、讓你的靈力整整高出一階多。」揆鼓插嘴道:「咱和晁磬,都是拿著它,經過靈力水晶球的檢測,就有了八階靈力;而曉,直接衝上了九階!」
「所以,你們三個都抱著只比一場、一起晉級的想法?」
「可是、俺遇到了您,差點成為手下敗將。」晁磬接著說。
「這算不算作弊呢?」廷煥喃喃自語念著。
「反正在擂台場上,能憑真本領打敗對手,就不算作弊。我們只是不想自相殘殺而已。」曉聳聳肩、不以為然的說。
「憑你們的能力、早可以擔任光明使了。難道中原各國沒有聘請你們嗎?」
「曉在梁國,擔任一個基層光明使的位置,每日點名應卯、為五斗米折腰;梁國只是個連六大國都排不上號的小國,那裡的光明使顧問、只會拿著雞毛當令箭、隨意指揮吆喝人。而咱倆兄弟、只能做點兒臨時工作、連光明使都排不上。」揆鼓說道:「咱們都覺得自己不該這麼埋沒了,所以出來衝一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