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啦!快要遲到了。」
「再讓我睡一下嘛!」小芳揉著惺忪的睡眼,看看牆壁上的時鐘。
「媽!才五點耶,讓我再睡一下啦!」雖然嘴巴說著,小芳還是自己爬起來。因為她知道,第一班車沒趕上,就趕不上火車,到學校就會遲到很久。
把棉被摺好,到浴室盥洗。整理好東西,跨上已經發動,在等她的摩托車上,吹著冷冷的風,往車站駛去。
「媽,謝謝妳喔!」小芳緊緊摟著媽媽的腰,感覺一股溫暖和舒適。想到媽媽每天為了能夠讓她到人文就讀,每天需要很早起床,帶她去趕早班的客運車,到羅東再搭火車,然後到頭城的學校上課,一趟就要一個半小時以上的路程。
想著媽媽的辛苦,輕輕地說出這句發自內心的話。「妳說什麼?我聽不到。」「沒事啦!」風聲呼嘯而過,騎過泰雅大橋,來到小鎮的車站,客運車已經要開了,小芳趕快下車,跳上公車。
今天是學校的藝術祭,小芳參加街舞表演,這是她的最愛。在舞動身體裡,奔放著十三歲青少年的熱情和活力,讓她覺得很舒暢。在體育館外的走廊上,對著大面玻璃跳舞,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影,也看得到觀眾專注、欣賞的眼神。
小芳是原住民的孩子,國小畢業後,媽媽替她找到人文,希望她能夠在學校快樂學習。雖然每天要花三、四個小時,來回車程上下學,依然不辭勞苦,讓她到人文讀書。
小芳的媽媽知道,孩子的課業成績,並不能代表將來的成就。知道人文是以發展每個孩子的天賦辦學,不是以考試成績為第一,就放心把孩子帶來人文就讀。她十分清楚小芳,多才多藝,卻不是讀書的料。
但是因為住家和工作都還在部落裡,無法把家搬到頭城,所以必須每天辛苦地一早起床,趕車、搭車到學校上課。還好小芳經過剛開始的排拒,漸漸地也喜歡人文的學習方式,到學校上課,是她期待和快樂的,也就對每天通車上學,甘之如飴了。還好有親戚住學校附近的鄉鎮,偶而可以住宿親戚家,不用辛苦來回。
期末,學校舉辦離島的行動學習,到國之北疆的馬祖,小芳高興了好幾天沒睡好。第一次離家出遠門,時間是一個星期,六天五夜耶。但是她也煩憂,到外面沒有手機,聯絡不方便,還有她想拍一些美美的照片。
媽媽知道了,幫她買了一支手機,功能還不錯,拍照的效果也很好。拍了一些很美的相片,放在臉書上。學校老師看到了,直誇她拍得好,還幫忙轉貼到學校的網頁,讓她覺得很高興,也謝謝媽媽的用心。
小芳感受到母親對她的愛,總是給她最好的。但有時候想想自己還真頑皮,也不懂事,常常會惹媽媽生氣。唉!應該是青春期賀爾蒙搞的鬼吧?骨子裡就是想叛逆和反抗。
來到人文,剛開始還真的有些不適應,什麼都要自己選擇、決定,連上的課程都要自己選。可以選擇自己想學、想上的課程,不必像其他以前的同學,到了國中,每天就是讀書、考試,考試、讀書。
選了一些自己喜歡的課,像手作,自己動手做一些自己喜歡的玩偶、手提袋,好像部落裡的一些長老織布、編織一樣,自己也覺得很快樂。也許有一天,也可以將泰雅的編織、技術,用進來呢!
當然家人還是有些擔憂,沒有課本,沒有考試,將來怎麼辦呢?但是看到其他學長、姊,每個人都找到自己的興趣,有的努力讀書,考上自己喜歡的學校,讀自己喜歡的科系。有的則認真投入自己的興趣,取得專業的執照。
像一位國三的學姊,才剛滿十五歲,去報考丙級麵包烘焙的技術檢定,就通過了,然後繼續去高職讀餐飲科。自己也希望如此,找到自己的興趣,努力去實現自己的夢想。
雖然每天要花三四個小時,來回通勤上課,但小芳覺得很值得。在人文能夠讓自己的學習是自己要的,不是大人逼迫的。學校也會幫每個孩子,發展她的潛能天賦,完成自己夢想。要感謝媽媽、家人的支持,謝謝媽媽每天辛勞的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