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和我談悲哀的問題。朋友在電話那一頭忿忿的說著長串的碎瑣,也許來自了工作;也許來自了一段關係裡的齟齬,末了,說了一句心死做了終段,於是空氣停,接一段亂了的喘氣。
我靜默,沒有什麼想接上的,我淺淺的笑了,知道問題在哪了,其實朋友這哪算是死心呢?我說。
「哀莫大於心死耶,你沒聽過嗎?」朋友說,「既然心都死了,為什麼還會悲哀?」我問。朋友那邊頓了一下,「心都死了,說明了不在乎了,那為什麼還要悲哀?」「所以哀、是莫大於心不死」這才是文本。
人總是騙自己的動物,說了不想了,就是住下了;說了心死了,就是放不下了;
說了不愛了,就是想能再愛的,說了氣死了,就是想要個拍肩的,不是嗎?
不喜歡的同事穿了過季的鞋也不會想在意的;沒交集的同事哭花了也不會想關心的;都是路人了,那麼心死了的對象儘管如何又如何了,你、還會悲哀嗎?繞了一圈,騙了自己以為也騙了別人,不過是不願意赤裸而已;不過是不願意輸誠而已;人傻,不過都是因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