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大雪紛飛的夜晚,緋紅的聖誕紅與黃色的鈴鐺為這白茫茫的夜景多添了生氣。
臨近聖誕節,街景到處都被鈴鐺聲和槲寄生填滿,營造出歡愉的氣氛。
穿著紅色衣服的聖誕老人駕著馴鹿這樣的童話,傳遍大街小巷,毛茸茸的襪子掛在家家戶戶的床頭櫃邊,期待著裡面裝滿著糖果餅乾。
聖誕節就是一個拆禮物和期待新年的季節。
確實在西方國家,聖誕節等同於跨年,自然會十分歡樂。
不過這跟越澄羽無關。
越澄羽對於聖誕節沒有什麼幻想和喜悅,就是一個西方節慶,和東方人有什麼關係?
更別說在這樣冷的天氣和其他人人擠人的去參加聖誕派對,還要苦惱著交換禮物該買什麼才不會得罪別人又不會破費。
自從多年前在交換禮物上吃虧,越澄羽就覺得這是聖誕節就是一個麻煩的東西。
她揉了揉凍紅的鼻子,拉了拉外套,企圖抵擋凍人的大風。
現在是晚上十點,她正準備從打工的地方回學校宿舍。
穿過洋溢幸福微笑的人群,越澄羽自動忽略他人口裡那對聖誕節的期待。
她走進校園,穿過禮堂朝著宿舍走去,然而禮堂正中央閃閃發亮的東西吸走她的這注意力。
那是學校裝飾的聖誕樹,上頭掛著許多隨風飄揚的紙片。
這是他們學校的傳統,學生可以把自己的心願寫在卡片,然後掛在聖誕樹上。
越澄羽抿了抿唇,最終走向前,站在聖誕樹前面。
她看著五彩繽紛的紙片,嘆了口氣。
她何嘗沒有夢想,只是她不認為那是可以掛在聖誕樹上就能實現的了。
「欸?這不是澄羽嗎?」倏然,一道熟悉的聲音自她背後響起,嚇了她好大一跳。
越澄羽回過身,高大的身形與俊秀的模樣映入她的眼簾。
莊衛翔,大她一屆的學長。
「衛翔學長?」
「難得妳會出現在這裡呢,我記得妳不是對聖誕節沒興趣嗎?」莊衛翔好奇的眨了眨眼,美麗的眼眸中流轉的光芒比聖誕樹上的霓虹燈還要耀眼。
「我...」越澄羽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對啊,她為什麼要來這裡?
「是來許願的嗎?」莊衛翔歪了歪頭,笑得十分燦爛。
越澄羽移過眼神,含糊不清的說:「是...也不是....」
「嗯?什麼意思?」
越澄羽低下頭,避開莊衛翔過於閃亮的眼神。
「我是有願望,但我覺得就算掛在聖誕樹上也沒有辦法實現。」
「哎呀,妳幹嘛這麼悲觀。」莊衛翔輕笑了幾聲,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遞給越澄羽。
「妳不試試看,怎麼會知道願望沒有辦法實現呢?」
越澄羽眨了眨眼,看著莊衛翔手中的粉色卡片。
「好啦好啦,妳就收下嘛。」莊衛翔不等越澄羽反應,拉過她的手將卡片塞進他的手心裏。
越澄羽還來不及反應,莊衛翔已經鬆開手,但是越澄羽卻感覺自己被握住的部位不知為何如此溫暖。
「好啦,我先走了,澄羽要記得寫願望掛上去哦。」莊衛翔彎下腰,惡趣味的盯著越澄羽低垂的眼睛,笑容依舊燦爛:「一、定、要、寫、哦!」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越澄羽退後半小步,算是有點逃避的意思。
莊衛翔瞇起眼笑,他直起身體,拍了拍越澄羽的肩膀,說:「吶,澄羽,聖誕節那天晚上十點,來這棵聖誕樹下吧。」
「咦?」越澄羽疑惑,然而不等她發問,莊衛翔轉過身,十分瀟灑的揮了揮手:「聖誕節那天見啦!」
說著,他便離開了。
等到莊衛翔的身影看不見後,越澄羽又低頭看著手中被硬塞的卡片。
「這要我怎麼寫啊...」
她今年的願望,就是能和暗戀的人告白成功。
可是那不可能啊。
她暗戀的人是把他當成親密的學妹、朋友,她很確定,對方沒有那個意思。
更何況,那人帥氣又有人氣,要跟他告白,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越澄羽嘆了口氣,她想了想,最終掏出筆,在卡片寫上「跟衛翔學長告白成功」
然後,她將卡片掛上聖誕樹。
她暗戀的人,就是越澄羽。
聖誕節的當天晚上十點,越澄羽掙扎許久,還是決定前往禮堂。
她抓著背包,緩緩走向禮堂。
大多的人早就離校狂歡,所以禮堂裡格外冷清。
越澄羽遠遠就看到那棵閃閃發亮的聖誕樹,以及上頭掛著的槲寄生花圈。
越澄羽緩步走至聖誕樹前,抬頭看著聖誕樹上的卡片。
倏然,一條圍巾覆上她被冷風凍得發紅的脖頸。
越澄羽回過身,正想要說話,嘴巴卻被堵住。
?
??
???
什麼情況!
越澄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只能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
莊衛翔很溫柔的吻著她,溫暖的氣息傳遞到她的口腔裡,長長的睫毛輕輕搧在她的臉龐上,也搔著她的心底。
越澄羽舉起手,卻沒有勇氣推開,最終只是軟軟的搭在莊衛翔的肩膀上。
過了片刻,莊衛翔鬆開她,笑著問:「抱歉啊,澄羽,妳沒被嚇到吧?」
越澄羽的臉龐瞬間蒸得通紅,妳低下頭,小聲的說:「學長你怎麼說吻就吻,你不怕被別人告性騷擾嗎?」
「欸?可是這可是傳統欸?」
「傳統?」
「妳不知道嗎?」莊衛翔微笑道:「在聖誕節當天,經過槲寄生的花圈人,要互相接吻哦。」
越澄羽瞪大眼睛,她抬起頭望向莊衛翔:「那學長你...」你還叫我來?
莊衛翔睜著眼睛,無辜的說:「我想和澄羽接吻,不可以嗎?」
這句話炸得越澄羽有如五雷轟頂。
看見眼前呆掉的學妹,莊衛翔笑了,他朝著越澄羽一步步的靠近,最終兩人的距離只剩下一厘米。
莊衛翔伸出手越過越澄羽,輕輕勾下一張卡片,然後遞給越澄羽。
越澄羽定睛一看,米黃色的紙張上是莊衛翔龍飛鳳舞的字。
上頭的內容讓她睜大眼睛。
莊衛翔微笑的往前傾,附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澄羽,實現我的願望吧。」
聖誕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