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ker

2023/01/04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Gotham is burning…
大慶無視整座城市的暴動在警車上慢舞,踐踏著虛偽的正義。有了夢寐以求的舞台及觀眾。
而台下這群小丑們,四處破壞、攻擊、發洩對生活的憤怒,對世界的不公。
大慶不是這群人的領袖,我沒有信徒。每個人都只是為了自己而已。
既得利益者、權貴、富二代、政客、奸商,在暴動中都從這世上被抹除。

諮商室內,時間11:11

我那不受控的笑聲終於停止。
心理師正看著我的文字:「我希望我的死能比我的人生更有價值。」
我問:「只有我覺得這世界越來越瘋狂了嗎?」
左手拿著菸,臉上自信、微笑且詭異,隨後雙手焦慮地搓揉著。
右手擦了汗,變了個人似的,我平靜了下來。
公車上,窗外藍藍的城市、冷漠的人群:
我逗著前面小孩,但小孩媽不諒解地指責並要我停止。
那令人難受的笑聲充斥整台車。
拿完精神藥物,步履蹣跚地爬著那灰暗的樓梯,回住處。
當晚看著新聞,我便開始幻想……
自己身穿藍衣,被主播邀請上節目,我很開心。
我展現著這世界偏好我們的樣貌 :
正面陽光、面帶笑容,為傳遞正能量
身穿藍衣,象徵希望融入這座城市並得到大家認同。

租屋處走廊:

我遇到一個女孩,她做了個開槍自殺的手勢示意對生活的無奈與不滿。
對她有好感卻自卑的我,轉身後才用左手,做個同樣的手勢回應。
我在住處左手拿著槍慢舞,自言自語:「你真會跳舞」、「我知道」。

書桌前寫著筆記:

右手寫著:「有心理疾病最糟糕的是」…
放下筆,我詭異地笑了,然後左手寫著:
「人們希望你假裝沒病」

捷運上:

三個人模人樣的人正騷擾著一名女子。
我看著突然開始那無法控制的笑聲。
隨後那三人過來對我拳打腳踢,而我用左手槍殺了他們。

公廁裡:

殺完人躲到這,我跳起了慢舞,最終張開雙手,
而鏡中正印照著另一個我。

住處看著新聞:

節目是對權貴的訪談,他稱捷運被殺的三人是社會菁英,而稱受毒打防衛過當的我為懦夫、小丑。
權貴宣布,為了改善這一切將參選市長。
我聽著,不由得冷笑一聲。

回到諮商室:

我滿腦子都是負面想法,右手拿著煙說:「我這輩子都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存在過。但我現在確定人們開始注意到我了。」
由於政府削減社福預算,這是我的最後一次會談。

為求生存的每天:

這世界宣稱
「只要努力就能成功,不成功就是你不夠努力」
而我努力工作換來的是微薄的薪水,我想是我還不夠努力吧?!
忍不住地開始那個笑聲。炙熱豔陽下,只有影子陪伴著自己。

劇院裡:

權貴們在戲院正觀賞著卓別林的《摩登時代》,一部對勞動階級的同情及對資本主義的嘲諷。
與正在戲院外抗議的群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與諷刺。
這些人無視底層人民的痛苦、生活的不易,並冷血地看著同為描述底層人悲劇的《摩登時代》,權貴們似乎真的把《摩登時代》當成是喜劇在看。

隔天收到來至新聞的節目邀約:

看著主播正報導人民被壓榨的畫面,並取笑人民如小丑一般。我左手拿著菸,想了一下,並答應了。

公司裡:

機緣巧合,靠近了資方的權力核心,我才知曉一切真相。
我制定了所有的薪資獎懲制度遊戲規則。才真的明白在資方面前,員工的廉價。員工們用心參與公司訂定出來的考核,不過是為了淘汰以及拖慢職位薪資上升速度的工具。而不知情的大家還對於自己考核通過感到滿意並有成就感,天真地以為付出努力並往成功邁進。主管們對基層宣稱的福利爭取、夥伴,不過是種拉攏人心的手段,而主管們沒提及的是自己拿到的與基層相距甚遠的分潤。
看破一切的我,表情冷峻,心裡滿是仇恨。
至此才明白,原來『大慶』是『我』真正的人格,而『我』是被壓榨承受不住時所分裂出來的另一人格。
『我』這個的人格,只想當個凡人只會笑,是被『大慶』製造出來分擔痛苦的。
『大慶』是躲在『我』背後慢慢成長的真正人格。『大慶』憎恨這世界的不公與虛偽。
有天『大慶』對著這世界說:「我他媽這輩子一秒都沒開心過。我曾以為我的人生是悲劇,現在我才知道它是場喜劇。」
隨後『大慶』毀了這個世界。

租屋處:

為了上節目大慶在家中彩排著。
幻想中,大慶自信地從出場、握手、坐定。在主播的位置有藍色毯子,主播與自己中間的黃色抱枕,自己身穿紅衣。
講著段子的大慶掏出手槍表演自殺,觀眾一片掌聲哄堂大笑。
大慶將頭髮染成綠色、將臉塗成白色,慢舞著。
綠色象徵融合了『我』與『想被認同的自己』,黃+藍。
白色象徵融合了『大慶』、『我』、『想被認同的自己』,紅+綠+藍。

前往節目的路上:

從裡到外,藍襯衫、黃背心、紅西裝。
跳著輕快自信的舞步拾級而下,此時的樓梯明亮不如往常一般黑暗。
象徵著『想被認同的自己』、『我』、『大慶』已融為一體,蛻變。

節目上:

主播正播放著取笑辛勤工作者的影片暖場,等待出場的大慶開始慢舞。隨後自信、詼諧地出場隨後坐定, 如同彩排般。
主播希望大慶講個笑話,笑話是:
「敲敲門,我是警察,小姐你的兒子被人酒駕撞死囉。」
此時主播卻說:「這不好笑,我的節目不開這種玩笑。」
明明剛才大家才看著暖場影片取樂了一番。而現在卻回過頭來指責大慶怎麼可以拿別人的苦痛開玩笑。
大慶突然自白了自己是殺了電車三人的兇手。
並說:「我一無所有,沒什麼能傷害我了。我的人生就是場喜劇。為何大家都為他們難過?如果是我死在路邊你們連看都不會看。我每天從你們身邊經過卻沒人注意。但是他們只因權貴在節目上為他們哀悼所以你們就關心?」
大慶問主播:「你見過外面的世界嗎?」
「每個人都對彼此大吼大叫,根本沒人有禮貌!根本沒人設身處地地為他人著想。你認為權貴們考慮過我這種人的感受嗎?考慮自己以外的人?不,不會!他們認為我們會像聽話的小孩一樣忍氣吞聲默默承受,不會翻臉發狂。」
大慶對主播說:「你也是人渣。播放著取笑大家的影片,邀請我上節目只為取笑,你跟其他人沒有區別。」
大慶對主播說:「再來個笑話如何?」
大慶嘶吼著:「如果你惹惱了一個被社會鄙視拋棄的孤獨精神病患會怎樣?」
「你會自食惡果!」
大慶開槍殺了主播。

諮商室內,時間11:11
大慶右手抽著菸,笑著
心理師:「有什麼好笑的呢?」
大慶:「我只是想到了一個笑話。」
心理師:「你想說說看嗎?」
大慶:「妳不會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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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時光、一些探索,交織而成的屬於我的大秘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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