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私生女

大學、高中的學校有分等級，國中當然也有，季千晨目前唸的國中，在C市屬於二流中學。而季明睿當初唸的是一流中學，高中理所當然也考到一流的，畢竟他的自尊不允許自己比別人差。

這名找碴女同學的家跟季家的生意上有些淵源，就她所知季家的小孩就只有一男一女，而那個男生目前就讀高中，女生才小學，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季家人，雖對外宣稱是姪女，但季子商既不重視又不公開介紹的情況下，不少人猜測是年輕時的風流債，也就是私生女才會這樣藏著。

唸二流學校的學生，大多是中流群，就是跟各大商業龍頭或是政府大官，有淵源的小孩，或是合作的中游公司，或是子公司高官，又或是高官、總裁的左右手之下重用的人，少部分是一般平民努力考進來的，所以即便是學生，小團體的階級之分也很明顯。

若是一般平民根本不會想，惹到像季千晨這樣有背景的人，通常都是有多遠閃多遠，或是能攀關係就攀關係，但季千晨長久以來養成的性情冷漠，讓不少想攀關係的人打退堂鼓。

昨晚的晚自習，楊婷能得季千晨溫和教導，已讓不少同學眼紅忌妒，今日楊婷又得季千晨維護，無疑又拉了一波仇恨值，只有少部分的同學，想去請教楊婷怎麼做到的？

然找碴女丟了一個重磅消息，炸的全班同學停止了手上的掃除動作，看向季千晨，她說［季千晨妳不過是個私生女，有什麼可囂張的？］

剛從外面提著水桶進來，手上拿著拖把的楊婷也聽見了，眉頭微皺：什麼私生女？

接著就聽見那人繼續說［所有人都知道季總只有兩個小孩，一男一女，女的才國小，而妳則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私生女，他們想跟妳攀關係，是給妳面子，妳還不知足，擺的一副多高尚的樣子，讓所有人看妳臉色，這裏面還有不少身分是比妳高貴的，不知道交好，就那不知從哪冒出來姓楊的，妳就這麼維護，腦子不正常吧？］

這一聽，楊婷總算知道在說誰了，她有些歉疚的看著季千晨，只見季千晨神色淡漠，且一臉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問［說完了嗎？］

那名女同學微愣，似乎沒想到季千晨會是如此反應，照她的想法，季千晨該是淚雨婆娑的控訴她，怎麼把這些事講出來？而不是淡漠的問她。

見她不說話，季千晨繼續說［說完就閉嘴，很吵。］說完，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

這一舉動更顯得那名女同學，如同在唱獨角戲，讓她臉色又難看了幾分。而其他同學，見季千晨對那名女同學說的話，既沒反駁又沒解釋，下意識的就認定她默認了，反而憐憫的看向楊婷，好不容易攀上的人，卻是私生女，且在季家一點地位也沒有，感覺如何？

做為眾位同學注目的對象，沒管別人，獨自滿眼崇拜的，看著趴在桌上睡覺的季千晨：帥呆了！不虧是學霸。

那位女同學說的話，以非常迅速的方式傳開，不管別人怎麼傳，都不影響季千晨的心情，該吃該睡該喝，該做的事情一樣也沒落下，而楊婷晚自習時間，還是一如既往地向季千晨虛心求教，對其他同學疏離她的態度，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又一次模擬考結束，季千晨依然榜上第一，這結果讓全三年級非常複雜，沒想到處在傳聞中的人，一點都不受影響，楊婷的成績則落在前二十名，就先前落下的進度來說，這成績可說是非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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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季千晨又考了第一名，聽說她還是私生女，傳到幾乎全校都知道，她本人卻絲毫不受影響，可見心態之好。］

［要我說，她壓根就沒在意傳聞如何。］

［就不知道傳出這件事的人，心情如何？］

［阿奕，你怎麼看季千晨？］

正看向窗外的龍奕聽見問句，平淡的說［我怎麼看很重要？］

［你在看誰？］那人見他專注地看著窗外，也探頭探腦的往窗外看。

龍奕嫌棄的把擋住自己視線的腦袋推開［沒誰。］

［那你看得這麼專心？］話音剛落，上課鐘就打響。

幾人只能無奈地坐回位子，這半個月他們無時無刻不在猜，讓龍奕在意的女生是誰，但始終沒有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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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堂課，季千晨班級是體育課，所有人都在操場上，或坐或站的等著體育老師，楊婷不近不遠的，站在季千晨身後，看著她還有些精神不濟的樣子，有些擔心，上前問［要不妳去保健室睡一下？］

［不用。］淡淡答道。

就在她們短暫對話的這時間，體育老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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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教室，望著窗外的龍奕，遠遠的就認出她的身影，也看到她和楊婷的微互動，想著：那是她朋友？

視線不知不覺跟著她的身影跑，看著看著就突然想起，頂樓那次不算擁抱的靠近，聞到她身上特有的薄荷清香，正出神時，從她後方飛來一顆球，砸中她的後腦勺，在力度作用下往前倒去，好在她前面那名女生反應快，把她接住，免去了倒在地上的二度傷害。

但他本人也因緊張之下，在課堂上猛地站起身，椅子的拖移聲，把全班人嚇了一跳，紛紛看向他。

［龍奕，窗外有什麼事？］老師問。

老師的聲音令他回神，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站起身，於是一本正經地答道［報告老師，我身體不舒服要去保健室。］

［但我看你.....］

彷彿知道老師要說什麼似的，龍奕接著道［我突然頭疼，就先去保健室了，老師您繼續。］說完，就摀著頭走出教室，剛一出教室，手立刻放下，快步往保健室的方向走去。

見此，老師只是搖搖頭，繼續講課，想著：這屆的全年級一、二名真是奇耙，一個上課睡覺，一個整天找理由翹課。

而跟龍奕好的幾個哥們，燃起了八卦之心，遙遙相望後，又偷偷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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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剛上課時，體育老師先帶著他們做完暖身運動，並跑完一圈操場，開始教排球，等學的差不多後，也半堂課過去了，老師便要他們兩人一組互接發球練習，分組由抽籤決定，很巧的是季千晨和楊婷抽到一組，總共十七組。

組分好後，體育老師接著分配區域，打算讓他們練習十五分鐘，最後再來個趣味競賽，誰知才剛開始練習五分鐘，球就砸中了季千晨的後腦勺，嚇得體育老師急忙來看，其他同學也停下了動作。

看了季千晨的狀態，體育老師對楊婷說［先把她扶去保健室。］接著對其他同學說［你們繼續，班長先交給你負責。］

班長點頭，目送體育老師等三人離去。

［小兌，妳不會是故意的吧？］一名女同學悄悄地問。

名叫小兌的女同學，開口［我不小心的。］語氣還帶著歉疚。

［那咱們下課去道個歉，雖說是私生女，但總歸是季家的。］

小兌聽了，心下有些不爽，但面上還是說［嗯，聽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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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健室裡，楊婷將季千晨扶上床，並讓她躺下，保健室老師也在一旁問［怎麼回事？］

［她頭被球給砸到了。］楊婷語氣有些擔心。

［需不需要請假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我躺躺就好。］季千晨平淡回著，彷彿被球砸中的人不是她。

體育老師也在一旁勸［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楊婷，妳跟老師一起回去上課。］

聽此幾人便知，季千晨不打算請假去醫院檢查，保健老師無奈［你們放心去上課，季同學我會看著，有什麼問題會第一時間通知家長。］

兩人略微放心的點點頭，又看著季千晨蒙頭大睡的樣子，走出保健室。保健室老師將季千晨那床的簾子拉起，便走回辦公位。

沒多久保健室老師，接了通電話走出去，龍奕就在這時悄悄地進來，並拉開一點季千晨床位的簾子，走進再拉起。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為什麼會莫名的在意她？

早在季千晨進保健室前，他就已經在保健室外面，幾次都想返回教室，但都又走回來，這兩個問題他想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沒想出答案，於是趁著保健室老師出來接電話之際，偷跑進去。

剛剛的對話，他也聽見了，在他看來剛剛那顆球擊中的力道不輕，不明白她為何不去醫院？是在逞強？還是沒事？但臉色看起來又不是太好。

看著她躺在保健室床上，他輕聲開口［真沒事嗎？］手也不由自主地，往季千晨的頭摸去。

這一摸讓季千晨的頭動了一下，眼睛卻沒睜開，反而眉頭微皺起，驚的龍奕迅速把手收回，低罵道［讓你手賤。］看著她的頭，再看看自己的手［觸感還挺好。］

就在他回味之時，保健室老師回來，看見季千晨床的簾子後，有一雙腳，她問［誰在裡面？］

這一問，令季千晨雙眼睜開，和龍奕的雙眼對上，他有些尷尬的站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