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奇幻│慈母山的魔女(11)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霧靄不肯在晨陽升起後散去。越是往樹林深入,空氣就越是濕冷,不到徹骨,卻足夠冷冽,令阿德莉忍不住打起冷顫。
這不是她所熟悉的山。
山裡既沒有晨間總會有的熱鬧鳥鳴,也沒有風吹過樹梢時的細碎呢喃,只有她與跟在身後的黑色聖女的腳步聲,詭異的寂靜在樹林小徑中提醒來者山神正在沉睡,潛伏在此的東西再可怕,上山來的人都無法獲得庇佑與保護。莉米堤跟在阿德莉的身後不發一語,腳步聲聽來堅決而實在,相比之下,阿德莉感覺自己舉步維艱,最後終於禁不住冷,停下腳步發起抖來。
看著阿德莉雙手環抱住自己,顫抖著肩膀的模樣,莉米堤默默脫下斗篷披到她的身上。感受到精緻布料上的餘溫,阿德莉終於忍不住擔憂與恐懼,一滴淚水奪眶而出,滑過她的臉龐低落到黝黑的泥土地上,消失無蹤。她看向莉米堤:「這個計畫要是失敗了會怎麼樣?」
聖女面無表情,口吻卻堅定又溫柔:「計畫不會失敗。」
「您為什麼這麼肯定?」阿德莉移開視線,她怕自己又要哭了,而她不想讓聖女看見自己脆弱的模樣。「要是尤妮貝聖女沒有在大湖那裡找到大厄呢?又或者是她一個人無法牽制大厄呢?」
莉米堤終於動了眉頭,淺淺皺起。「只要有一點失敗的可能,妳就不行動了嗎?」
「不。」阿德莉沒有猶豫,卻也是這股坦率的傻勁讓她意識到些什麼,因此感覺到有些氣餒。「是我的意志不夠堅定嗎?這座山現在散發的氣息讓我不安,好像有種力量讓我無法不去想像最壞的結果。」
「有些大厄擅長操縱恐懼。越是接近那類型的大厄,人類的本能就越會被激起,感到迷惘、悲觀或是恐懼都是可能的。」莉米堤的雙眼再度變得柔和。
阿德莉眨了眨眼:「但您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
聖女的表情沒有變化,也沒有回應,但又不像是刻意冷漠疏遠,阿德莉只能當做是莉米堤不知道答案。不過,阿德莉又想到,「尤妮貝聖女跟您一樣,也不會受大厄的這種特質影響嗎?」
這次阿德莉得到了回應。「不必擔心尤妮貝。只要她想,連世界都無法違抗她的魔法。」
不確定這是莉米堤想安撫她所編出的說法,或只是單純解釋尤妮貝的魔法是常人無法想像的可靠,無論如何,阿德莉感覺到稍微安心了些。「謝謝您。您把斗篷給我沒關係嗎?」
莉米堤搖搖頭,沒有說話。
褪去聖女斗篷後的莉米堤有著麥色皮膚、黑色俐落的短髮、高挑的身形,沒有聖衣遮蔽的裸露手臂上,一圈圈環繞像蛇一般的黑色圖騰,莉米堤的外型帶著一種危險的氣質,但是阿德莉不害怕,反倒感覺莉米堤雖然不擅長與人交際,卻是個善良溫柔的人。
相比之下,尤妮貝外表給人柔和的印象,言行與作風隱約之中有種強硬的威嚴。兩人唯一的共通點就是,看似年輕,卻又透露著經歷許多的滄桑感。
或許是阿德莉將注意力停留在自己身上太久,莉米堤微微側頭,那應該是在表達困惑,察覺到自己的失禮與失態,阿德莉趕緊繼續前行。
如果聖女們推測沒有錯,帕娃會在慈母木被天雷擊倒的地方。
那裡也是帕娃誕生之處。
一想到帕娃與大厄,阿德莉腹部又一陣緊張糾結,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專注於回想莉米堤不久前教給她的魔法,那是能將帕娃與大厄分開的咒語。
反覆無聲念誦,彷彿那是向神祈求平安的禱詞,但是無論默念了多少次,阿德莉還是無法克服即將面對的惡意,而那惡意可能來自養育她長大的帕娃,也可能來自辛苦生產下她的生母。
她害怕被有著深厚連結的親人拒絕、否定甚至是傷害。害怕讓她邊走邊止不住顫抖,但又不願屈服,只能倔強看向並肩走在身旁的莉米堤,那張側臉帶著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改變的神情,有種無法形容的魔力。「您與尤妮貝聖女遇過非常多大厄嗎?」
「大厄其實沒有那麼常見。」
「祂們大多都是這個樣子的嗎?會讓人感到害怕?」
「人類本來就會害怕自己不瞭解的事物,尤其是大厄。我們的工作是處理人類與大厄的關係。會危害到人類與環境的大厄我們想辦法淨化或驅離;可以與人類共處的,我們就幫助人類理解祂。」
「也有比較溫和的大厄?」
「有的。」莉米堤遲疑了一下後又說:「祂們大多來自受傷的心。就像人面對傷痛會有不同的反應,有人掙扎著改變現狀,有人憤怒的破壞一切。大厄就像鏡子,祂們反映出人們面對傷痛時的模樣。」
「傷痛嗎?」阿德莉拉緊斗篷,垂下視線。「如果能減少傷痛的發生,或是找到能治癒傷痛的方法,是不是就不會再出現大厄了?」
莉米堤看著少女,眼神意味深長。「或許。」
「有治癒內心傷痛的魔法嗎?」
「我們還在努力。」
這個答案並不出乎意料。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能夠終止悲傷的方法,那意味著還會有人經歷跟她類似的人生,不,阿德莉知道她能與帕娃相遇已經十分幸運,在她之前,在帕娃誕生之前,有多少孩子被遺棄在山裡,在慈母木前死去。拉著斗篷的手越握越緊,阿德莉發現自己卻沒有為此感到失望,她聽出莉米堤的話後藏著決不妥協的決心。
「還在努力」表示有人正在投入心力,表示並非完全沒有希望。
阿德莉感覺到心跳在加速,卻不像方才那樣是因為恐懼。
就在此時,彷彿在回應她悄悄在心裡做的決定與心意,原本籠罩在四周的雲霧在突然落下的綿延細雨中緩緩散去。阿德莉在逐漸清晰的視野中,認出了在自身生命終結之後,仍餵養著青苔與雜草的慈母木殘骸。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指向前方:「我們到了。」
隨著她的聲音而來的,是一陣鳥兒振翅紛紛飛起的聲響,以及漸漸遠去的不祥鳴叫。
距離逐漸逼近,阿德莉也漸漸看清在霧裡的東西。那是一團紫黑色霧球,像以什麼東西作為核心,在慈母木殘骸正上方的半空中懸浮環繞。
而帕娃環抱著屈起的雙膝福空沉睡著。
她就是那個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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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質疑,尤妮貝沒有生氣,反倒從容應對:「是我失言了。但如果妳願意想想被村子的傳統規範而不得不殺生的母親們,就會知道為什麼我這麼說。」 桑恩皺緊雙眉還想回話,卻不知道該從何反駁,畢竟尤妮貝說的話沒有破綻。在「擄走孩子」這方面而言,大厄的作祟與村莊強迫雙生子母親做的事幾乎沒有二致。
一有人提起大厄,無論是來興師問罪,還是圍觀看戲的群眾都交頭接耳起來。大厄在村裡存在多年又年年帶來危害,人人束手無策,如今有人指出原因可能出在當年應該有個小女孩應該要死在山上卻沒死,為了彌補這個過錯會發生什麼事,分明是當事人卻被排除在眾人決策之外的阿德莉不寒而慄。
「只要有媽媽在,妳就不會受傷,也不需要長大。」 「不會受傷」乍聽之下很誘人又讓人安心,但「不需要長大」卻像是一顆投入湖心的石子,激出的異樣感一圈又一圈逐漸擴散開來。不對。有哪裡不對勁。她打從心底抗拒「不需要長大」,卻不知道原因。那應該是一個不能忘記,她卻怎麼樣都想不起來的,珍貴的話語。
為什麼她非得被遺棄呢?為什麼她的生母必須經歷那些?她既憤怒又悲傷,想說話卻不知道要對誰發出抗議才有意義,只好停下腳步,仰頭看那不斷拋下雨水的黑色天空,那應該是深不見底屬於深淵的顏色。
她想起了自己是誰,從何而來,這些都是慈母木在死前交託給她的,包含守護山林的責任與她身世真相有關的記憶,還有期待。而她無法如她的山林母親所願施展慈母祝福,注定只能面對無止盡的自責與失望。
阿德莉心裡有了底:大厄與她的生母有關,而且在這個家裡是問不出什麼的,必須依靠她自己去調查才行。看著與自己隔著爐火對坐的媞恩,雖然話語輕柔溫順,臉上表情也一直溫和笑著,那雙眼睛卻騙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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