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花將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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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妳知道嗎?」滿身鮮血腥羶,他幽黑的眼眸中,帶著點點的星光,一股他特有的氣味,壟罩了月淵。一如既往的語氣,唯一不同的是呼吸聲的急促以及肌肉顫抖而產生的摩擦聲。
「怎?」月淵本來不打算抬頭的,對於關明這位奇怪的將軍,不打算有太過深入的了解。只不過是為了還清師傅欠關家的情分,才隨軍出征。昨日夜觀星象,知道此番出擊不會有問題。
「這血、還真止不住呢。」關明輕聲地說道,口氣彷彿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或是今天早膳吃什麼。
月淵一抬頭,臉色一青。妥妥的血骷髏,就算加壓依舊有血溢出。原本是黑色的戰甲,被染成了深紅色,而金色的鎧甲上,滿是桃花般的殷紅。蒼白的臉上平靜如昔,甚至有一絲惡作劇得逞的表情。
「我不是大夫。」即便臉色慘青,月淵穩穩地拖住了他的身軀,一拉一扯的使他整個人壓在自己身上。緩緩地把他輕輕放在了自己的榻上,此時的關明才真正開始眼神渙散,騎了這麼久的馬,沒有進軍營,就是為了見眼前的人,這傷軍醫已經說應該救不活了,說不定她會有奇蹟。
「不要怕,我醒之前,要把我的戰甲修補好,洗乾淨,我下次出門要穿。」關明吃力地抬起自己的手,摸了摸她的臉,這是私心吧,如果這是最後一刻的話,想要滿眼是她,喃喃之中又說:「我的戰甲不要繡花,妳繡的不好看,只是針腳整齊而已……」
說完這句話,才深深地陷入了昏迷。
到最後一刻還惦記自己的戰甲,要是醒不來戰甲洗與不洗,繡與不繡,沒有任何的意義了。月淵滿室中藥薰香的房間,瞬間滿是腥羶,此時的她,翻出了退高熱的藥丸,塞入了他的口中,手段粗暴地讓他吞下去。金針刺在幾個大的穴位上,先止住了血液。
月淵換了身好活動的衣服,將自己四散在身後的長髮,用頭繩束了起來,露出了小巧蒼白的臉蛋。纖細的手指,靈活地把綁在他身上的戰甲解下來,扔進了一旁的盆子,中衣完全看不出顏色,剝掉了所有衣服,露出的身軀滿是傷疤。
那個血骷髏稍有偏差,不是傷及重要腑臟,就是廢了這肩膀,只能說他的運氣真的很好。月淵再喂了一顆功能類似麻沸散的藥丸,靜待一刻,才開始替他全身烈酒消毒。
金針縫合術,是師傅尚在研究的救治方法,過去的經驗是十個人,六個死於術時,兩個死於術後的病徵,最終存活兩人。不過師傅選擇的病人都是藥石無枉的人,自然成功率會比較低。
熟練的清創,撒上藥粉,然後進行縫合。月淵沒有計算花了多少時間,不過在金針拿掉之後,血液循環正常,手術算是成功。
又喂了一次藥之後,就沒有管榻上的人。
月淵就坐在他的榻下,點著燭燈,一針一線的把他的戰甲修補好。若他活過來了,就繼續當他的戰甲,如果他就這樣一睡不醒,就當他的壽衣。不錯吧,有人替你刺繡壽衣,月淵嘲諷一笑。
等待的過程中,關家的將領來了三次,知道關明沒有嚥氣,卻從來沒有月淵的允許可以走進房內。而月淵對於來者永遠都是冷冷地回覆,然後繼續完成手上的刺繡。
沒有高燒,傷口癒合完美,就是意識清醒的時候少,昏迷的時候多。月淵一邊記錄著,一邊忖度。根據師傅的手雜,現在除了灌藥,就是要讓他多喝一點米湯,淡鹽水,糖水。
「妳、很醜耶。」那慵懶中帶著一絲歡愉,他感受到四肢百骸都不是自己的,不僅痠痛還使不太上力,嘴唇跟咽喉乾涸的像是乾旱。而眼前的月淵,蒼白的小臉上,看不出血色,應該調皮的髮絲,整齊地收攏在身後,她不是那一身惹眼的紅,而是素淨的白,這顏色就像是弔唁。
「你再不醒來,就準備辦喪事。」手微微地顫抖,但是月淵沒有打算讓他知道這件事情。戰甲洗乾淨,晾乾,補好了洞。這段等待的時間太長,長到月淵覺得自己的手術失敗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他切了一聲。
「等你臉上開得出花來,再討論。」嘴巴上雖然不饒人,月淵輕手輕腳的把他扶起來,半臥著會比較舒服。
「大獲全勝,主將卻不知去向是吧?」關明諷刺地笑著,如果眼前的女子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坐著,或許也是種歲月靜好。可惜她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世家女,而是早已經在爛泥中打滾的苦命之人。
「關家軍的將領來過三次,而你可以離開了,傷口復原極佳,普通的軍醫就可以負責你的傷勢了。」月淵輕聲地說著,這樣自己的使命也就完成了。他救了師父一命,而我也還了他一命。
關明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失神的拉住了她的衣袖,原來、醒來就是為了說句道別嗎?原來、那時候的他,說的不是生離,就是死別是這樣的意思。
「這樣道別離?」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關明歛下了眼眸,緩緩地問。
「關將軍,道別離怎麼可以沒有酒?」是該道別離,師父說過還人一命即可離去,這下就互不相欠。月淵想了想,又說:「道別離,不就需要把酒言歡,相送於十里亭嗎?」
「邊疆酒烈,妳可能喝不慣。」這是邊疆,不是江南。關明知道眼前的人很喜歡江南的桂花釀,喜歡梅子釀,最喜歡的是桃花釀。清爽中帶著清香,像極了她給人的樣子。
「烈酒出英雄。」說道邊疆,有名的就是烈酒,戰爭大捷總會有搶來的酒吧?近年來邊外的人,不算太過刻苦,還有多餘的時間釀造酒槽。隨軍出征月淵也無法喝酒,只能趁現在多喝一點。
「等我傷好了,我陪妳喝酒,陪妳道別離,送妳到十里亭。」輕聲地許下了承諾,關明是懂得,眼前的人是一隻有著翅膀的鳥,會飛到很遠的地方,能給她的就是讓她自由。
「你即刻就要回京了,陪不了我。」掐指一算,移星換像,皇上怕是要動軍權的部分。這點凡夫俗子的事情,月淵就不想要多去參和,師父說過,京城要是去了,就走不了了。
「這個、給妳,等我去找妳。」他解下了自己的佩玉,塞入了她的手上,說著:「這東西拿到軍營,他們懂得找我,要是有天妳到了京城,也可以拿它到關府上。」
「這是一套的吧?板指、玉鐲、佩玉和髮簪,只給一個也太不厚道了。」看了看這種料子,肯定是那種貴到不行的料子,通常都會是整套賣的。這種送人一個的,怎麼可以?
「姑娘家,矜持一點,小心嫁不出去。」關明揉了揉她的頭,表情中的寵溺是兩人都沒有察覺的,說道:「髮簪已經送給妳了,玉鐲跟板指還在我娘那邊,妳要的話,此番回京我順便幫妳帶出來。」
「不要忘了。」月淵早就已經猜出來那個饕餮紋的髮簪就是這塊料子的,到也不是奪人所好,就是太過稀缺,不想要放棄。仔細地祥端了手中的佩玉,不禁有些感嘆這驚為天人的雕工。
「那、我先走了,等……等著我請妳喝酒。」看見她慧黠的雙眼,關明忍住了自己原本想要說的話,要真說出口,那就是唐突眼前的人。她師父說的極是,他徒弟極有天賦,卻缺少了某種情感。
某種身為人的情感。
「你這眼神,我師父很常有。」月淵露出了淺笑,黑色的眼眸中,透出了一絲的沉重,又說:「不是每個人都需要傷春秋悲才能像個人,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何嘗不也是一條道路?」
「況且、醫家本來仇敵就多,而師父又不是單純的醫家,有今夕,不代表有明日,開心一天是一天。」傷春秋悲的,活的不痛快。
「可能、這是我沒有的胸襟吧?白月淵,妳會送送我吧?」關名穿上了原本的戰甲,從馬廄中找到了自己的戰馬,臉上雖然是缺血的蒼白,卻多了一絲灑脫的笑容。
「當然。」月淵吹了聲口哨,自家的馬兒就飛奔過來,一個反手就把自己拋上了馬背上,又說:「關明,你家阿赤太能吃了,下次再來就要收錢了。」馬鞭一下,就飛奔了出去。
「白、月、淵!」關明咬牙的叫出她的名字,馬鞭一甩,身下的戰馬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衝得飛快,好似可以把那些戰場上的不愉快,全部都丟在腦後。
在這一追一趕,遠方的人只看出了一黑一素白的身影,奔馳在官道之上,跑在前頭的月淵不知道,追趕在身後的關明,臉上揚著的笑容,很放鬆。
「喏,我就送到這了,關大將軍。」一路的奔馳,讓本來沒有血色的小臉看起來紅撲撲的,汗水微微的浸濕了髮絲,她的雙眸中彷彿有著整片星空。也不得不承認她師父說的對,他選的徒弟,不似京城閨女,世家千金,她有她特別的韻味,而這韻味是京城所沒有的。
「謝了。」這一別,不知何時會再見。
「這戰甲不要丟喔,我可是想要聽到你的名聲響片大江南北。」月淵的臉上帶著壞笑,沒有等他回過神來,就揚起了馬鞭,揚長而去。那銀鈴一般的笑聲隨著她的奔馳,四散在空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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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於都市叢林的人們,每日所見的光景,總是一成不變,上下班的道路,吆喝著學生的早餐店,一如既往的公車停靠站,每天見到卻又不認識的陌生人。或許,對於你而言,這是你的日常光景,但,更多的緣分就是源自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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