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木得了楚旭的命令後,以飛快的速度趕到明潭宮
剛到宮門外十步的距離,便看到一六旬,灰色麻衣老朽正低頭掃去紛飛的灰屑和枯黃的樹葉,絡繹不絕的信徒們快步走入宮中,卻無一人留意。
清木快步向前,行了個禮道:「玄辰道長安好。」
老朽絲毫沒有停下手上的工作,回道:「你師傅呢?莫不是看著路上的小妖精,又趕著去收了?」
「道長猜得對極,我師傅在路上遇見有人求助,便幫了去,想來廟裡的那些信眾們,還請方丈幫忙。」
聽到這,玄辰放下手上的竹掃,自言自語道:「二十年了,性子倒是一點兒都沒變,像隻猴似的,罷了,清木,路途勞累,進去歇一下吧。」說著,便轉身跨過門檻。
要說到這明潭宮,遠從玄辰的師傅無字輩的淵凌道長就以幾十年幾十年的時間鎮守此處,不過聽過民間傳聞,原本這明潭宮的掌守人不該傳與玄辰,其中的緣由倒是曲折不已。
此宮僅奉一尊神,就是掌管人間命運程途的子元上仙。
道法書上有紀載,淵凌的太師爺便是子元上仙坐下首徒,這樣算一算,明潭宮竟有三百年的歷史有餘。
清木獨自胡思亂想著,又想起當初第一次和師傅同來,見到玄辰也是一個人在掃著地,而自家師傅一看見,便也去拿起掃把一起打掃,有一搭沒一搭的邊聊著,時不時碰碰肩唱唱歌什麼的。嚇得自己完全不敢站在一旁,連忙跑去提水,忙活了整整一天,當天師傅還硬巴著玄辰,說什麼要住在明潭宮十年,決不要回去。
穿過明潭宮中庭的長廊,又拐了幾個彎,是一片偌大的內室,大概有幾十個房間,窗外是一條河,最終流入宮外的明潭,河上滿是水蓮,此時正值初夏,薰風吹來,說不出的爽朗。玄辰道:「清木,先在這休息吧,貧道還有要事忙。」說完點頭示意,慢慢消失在長廊另一頭。
楚旭隨著王魯穿過絡元寺,又走了一段路,映入眼簾的是一間茅屋,似乎比自己的茅屋還要小了幾分,可這屋外隱隱約約有一陣黑氣,似是有感應般,在楚旭看過來時,又一溜煙飛走了。
原來屋外有一甕滿水,看的出來今天才提的,卻並不清澈,楚旭捲起袖子,用手沾了一下,似是有香灰的痕跡。
「道長,這個是燒了符的水,俺和媳婦平時都喝,說是可以養身體。」王魯也順手捧了一口。
楚旭掏出一張現形咒,往空中了個訣。
「你媳婦呢?帶我去看看。」
進入屋內,陳設更是破舊不堪,敞開的衣櫃裡寥寥無幾,桌上幾個腐爛的瓜果還有蒼蠅在飛,方才那陣黑氣似乎也不在此處。
李花看見楚旭,連忙支撐著身體,但腹中的痛苦讓她面容扭曲,楚旭搭上脈搏,發現脈象並無病狀,只是過於激動,精神緊張,他掏出懷裡的安神丹,讓李花服下了,說道:「尊夫人的病不在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