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所…所以我們要離…離開奧堡，去聖…聖堂找迪恩了。」賽特用手指梳著懷中的吉力安，結結巴巴的仰望戰士石像。

「我還是不懂那女人為啥那麼稀罕你哥的戒指？」吉力安懶洋洋的瞇著眼睛，把頭枕在前腳上呼嚕呼嚕叫：「不過就是枚戒指嘛！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你問我，我問誰啊？我怎麼可能知道她要那枚戒指做什麼？應該不會要迪恩向她求婚吧？迪恩打從一出生就分別為聖，我父親和母親老早就把他奉獻給 神做僕人，不能結婚生小孩了耶！」

吉力安吐舌怪叫：「哇哩勒！一出生就被『那個』！你爸媽也太狠了吧！真的還假的啊？」

「什麼『那個』？」

「你不是說他不能結婚生小孩？」

「所以呢？」

「所以他一出生，下面就被咖嚓了？」

「下面？」

吉力安齜牙裂嘴的怒吼：「你尿尿的地方啦！」

賽特不解的搖頭道：「沒有啊！沒有被剪掉啊！」

「你哥不是不能結婚生小孩嗎？」

「對啊！規定是他不能結婚生小孩啊！」

我暈。規定勒！要是他真的像你畫的那樣，我看他一天生一打都可以！規定…規定就是要拿來打破的！這麼優秀的人幹嘛不讓他繁衍後代？人類好難懂……

「什麼奇怪的規定不能結婚生小孩？」

「奇怪的規定是奧斯汀國內凡頭生的長子都是 神的兒子，斷奶後要離開父母，送去聖堂侍奉，終身不婚不生。就因為我們家家戶戶都行長子的奉獻，我們奧斯汀王國才能如此興旺。」

「哇哩勒！我以為只有你爹娘腦袋壞掉，原來連你們的子民也跟著一起瘋！」

「什麼瘋不瘋？不是本來就是這樣嗎？」

「哪裡是這樣！那你們王國裡的牛啊羊啊也是頭生的屬 神，不給牠繁衍後代嗎？」

「倒是沒有…」

「就是說嘛！」

「但是會挑給長子團吃！」

我的頭好痛。我看還是改天再繼續這個話題好了。啥麼鬼規定？長子不能有後代！？我一定要打破這莫名其妙的陋習！嘿嘿！就有待我們偉大的賽特王將來大刀闊斧的改革囉！嘿！嘿！嘿！

「你幹嘛笑得那麼詭異？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聖堂那邊不就到處都是男的？沒有女人囉？」

「當然！聖堂海灣是我們王國的聖地，沒有我父親或是我伯父的允許，女人擅闖以死罪論。」

「真的假的啊？連母親去探望自己的小孩也不可以嗎？」

「有一年一度的立國慶典，長子團來新港城的那十天可以見面。」

「那…還…真有人性！」

「那當然！」

個鬼勒！賽特你一定要廢除這個長子制度啊！不過話說回來，一群精力無處發的男人聚集在海灘上，這…...

「你又在想什麼？你的表情怎麼那麼詭異？」

「我在想你到底跟這石像磨菇完了沒有？你不是要去找迪恩一起去救安娜的嗎？怎麼還不趕快出發？」

「潔吉妮老師還得打理奧堡上上下下的安排，還得安撫那些飽受驚嚇的客人，沒那麼快啦！」

吉力安全身炸毛的哀號：「啥啊？我沒聽錯吧？你說那…那個連你那壯得像山的先祖亞倫也敢打的那個恐怖的要死的女人也要去？」

「對啊，她也要去。」賽特撫摸全身上下抖個不停的吉力安道：「潔吉妮老師沒那麼恐怖啦！那兩個把安娜帶走的女人才恐怖吧？」

她們誰不帶，就只帶走你姊姊…你姊姊才比較恐怖吧？

「沒你老師恐怖。還不趕快出去幫忙？被潔吉妮逮到，看她怎麼罰你！」

賽特忍不住打起冷顫，趕緊抬頭對戰士石像道：「那…那就先這…這…這樣啦！等我…我…我們把安娜救…救…救回來，我再…再…再找…找你說話。」心慌意亂的賽特完全忘記檢查密室的窺孔，捧著吉力安就急急忙忙的吹熄祕道地上的燭檯跑出密室。

密道口還沒完全闔上，亞倫便從走廊的轉角拐過來。

「原來你在這裡啊！賽特！我可找你找得快瘋掉了啊！」亞倫斜眼看著被嚇到的賽特與他身後悄悄掩上的大理石壁，挑眉問道：「你剛剛從牆壁裡走出來？」

「啊？什麼？」

「還什麼勒！我明明看到你從這面牆壁裡跑出來！」亞倫把賽特舉起放到一邊，好奇的敲打大理石壁。

「先…先祖亞倫？」

「再叫我先祖試試看？」亞倫的臉垮下來，他居高臨下的怒瞪賽特。

賽特怯怯地拉著亞倫的虎皮背心撒嬌：「亞…亞倫？」

「嗯！好乖！」亞倫抓亂賽特的頭髮，繼續敲打大理石壁，邊敲邊喃喃自語：「敲了半天也打不開…我看我還是去找克麗絲汀來幫忙好了。」

那不就全世界都知道了嗎？

賽特哭喪著臉把吉力安放到左墊肩上，垂頭喪氣的踱到大理石壁對面的兩幅男子肖像之間，伸手把肖像往外推。賽特一直到把手伸到不能再伸的地方，整個身體都貼在牆上後，亞倫眼前的大理石壁突然無聲的緩緩轉動。賽特見狀便把那兩幅肖像小心的扶回原位，跑來牽住亞倫，在密道入口再次闔上前，拉著亞倫跑進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