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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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這樣要打到什麼時候?」
我把右手已經敲得軟趴趴的狼首獅身獸甩向左前方撲過來的兩排尖牙,轉身抓住背後一隻伏擊我的狼嘴,順勢把牠砸向一顆衝過來的腦袋。趁著空檔我奮力跳向水晶洞窟的上方,把手插進一根鐘乳石裡,尋找對我說話的人。
「牠們源源不絕呢!」那女聲意猶未盡的繼續說道:「萬一牠們成千上萬的一湧而上…妳怎麼辦?」
站著說話不腰疼!妳倒是說說我該怎麼辦啊!
我無奈的瞪著底下地下暗處不斷竄出來對我咆哮的狼首獅身獸。
我拋下左手另一隻奄奄一息的凶獸,對著空曠的水晶洞窟大吼:「那請教您我該怎麼辦啊?」
「反應滿分,禮貌…」一名有著血瀑布的鬈髮及腰紅眼美女赫然出現在我面前,戴著腥紅色金屬手套的左手輕輕搭在我依附的鐘乳石上。她皺眉低語:「…有待加強。」
我的喉嚨深處突然一陣劇痛,肚子突然爆出來的空洞感讓我差點脫力。好在我麻痺之際,這副身體反射的再次把手插進那根可憐的鐘乳石中。
「沒關係,第一次見到我都會這樣。很正常。」紅眼美女若無其事的撥開遮住半邊臉的血瀑布鬈髮。
不知道是因為她的憑空出現,還是她身上嗆人的濃濃血味,或是她身上穿的人骨鎧甲,還是她半張鑲著極細碎鑽花紋的精緻臉龐,抑或是在這節骨眼上挑剔我的禮節…我完全被眼前的美女震懾,腦袋一片空白。
「就像我說的…很正常。」她瞥了瞥底下的獸群,翻了個白眼啐道:「妳還要掛在這裡多久?」
我看不到她瞳孔裡的我!
「重點是氣勢!」骨鎧女不耐煩的鬆手下墜。
一圈狂暴的塵埃從骨鎧女的著陸點翻開,力道之猛,把十幾隻的凶獸震飛。沒被掀翻的全圍著她慢慢移動。
我趕緊鬆手落到骨鎧女旁。令我吃驚的是我發現凶獸好像都非常怕她:牠們全都伏在地上,後腳夾著蠍尾低聲嗚咽。幾隻看到我的凶獸才微微抬起頭來,被骨鎧女一看,立刻像被鞭子抽到似的伏地哀鳴。
什麼氣勢?根本是打從心底的恐懼…
「看!」骨鎧女輕撫一隻凶獸的蛇髮。那頭倒楣的凶獸全身劇烈顫抖的伏在原地不動,而牠的同伴瞬間跑得不見蹤影,留下空盪盪的水晶洞窟。
我才在享受這難得的寧靜,空中突然傳來一股刺鼻的騷臭味──那凶獸竟然大小便失禁了!
「嘖!」骨鎧女收手,不耐的昂首瞇起雙眼。
原本溜得老遠的凶獸紛紛搖搖晃晃的慢慢圍攏過來。
骨鎧女面無表情的對我說:「妳其實可以用姿態威嚇牠們。」
呃…
「抬頭、挺胸、站直、吸飽氣,一腳前一腳稍稍往後。兩手放下,手指微張,像是要拿什麼東西一樣。」
我邊聽邊做,感到上百雙緊緊盯著我的閃亮黃眼睛。
「閉上眼睛,慢慢吐氣……再睜開眼睛。」
我被震耳欲聾的鬼哭狼嚎嚇到。我眨眨眼,發現凶獸已全部消失。
骨鎧女淡淡地對我頷首:「有點樣子。」
「就這樣?」
「主要是妳剛才姿態散發出來的暗示…我不是叫妳假裝拿什麼東西嗎?牠們怕的…是妳可能對牠們做的事情。下次面對這種低等妖魔,注意妳散發出來的氣息。若妳讓牠們相信妳擁有牠們,牠們就能任妳擺佈。…妳剛剛心裡那句『滾回你們原來的地方』我喜歡。」
「妳…聽得到我在想什麼?」
「想得那麼用力,沒聽到都難。」骨鎧女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把略小於三十公分的暗紅色手槍,把手槍遞給我道:「她叫流星。大概是妳可以最快上手的武器。不需要妳填充子彈。子彈的來源是星界的隕石和生靈的動能…沒有生靈因為這把槍死掉,如果妳想問的是這個。」骨鎧女翻眼堵住想提問的我,繼續說道:「妳每用她一次會擷取億萬分之一的生靈一次呼吸的能量。除非妳能連續驅動她兩個億萬次以上,他們不會有任何感覺。」
訊息量太多,我的腦袋差點爆炸。我瞪著手中的『流星』,歪頭問面無表情的骨鎧女:「什麼是星界?妳為什麼又一直叫這把槍『她』?」
骨鎧女啐道:「我是血穢,以後別再叫我『妳』。」她用力瞪我。
我稱這把槍叫『她』,是因為她有自己的意識…不想她在妳對敵的時候鬧脾氣,妳最好對她禮貌一點。
呃…現在是直接在我心裡說話的意思嗎?又噹我了。怎麼把我當沒禮貌的小孩看呢?
要不是妳投射進我同伴的載體,我才懶得理妳。
血穢倏地轉身。我差點被她帶起來的頭髮掃到。只覺得兩眼一花,人就不見了。
有其他的問題問流星。跟她好好相處…要是她跟我抱怨妳的話,妳就一輩子待在這裡吧!
什麼鬼啦!?
舞夢人作
舞夢人作
日雙魚月射手男。 在疫情趨緩後,重回旅行社的懷抱。業餘時,以發展中的奇幻靈性成長小說繪製塔羅牌。佛系更新。希望我的作品能給形影單隻、感覺孤單的人溫暖,對這個世界多一點希望、對自己多一點期待。祝大家身心安適,平安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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