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不如先說說為什麼從前我很欣賞柯文哲,
而且2次台北市長選舉票都投給他……
事情是這樣:就是一開始我以為他是天才。
什麼意思呢?何謂天才呢?
我的意思是,就是什麼都會的通才。
在台大的時候,有時候會遇到這種人喔。
譬如說,他/她雖然來念醫學系,
但其實文學、哲學……什麼書都讀,什麼都懂。
通常樂器也練得不錯,古典音樂很熟。
當然,不是說到了真正專家的等級,
但每個領域的東西都能聊到一定層次,不是假的。
不禁讓人覺得,這個人只是正好配合家裡的要求來念醫而已,
而對他來說,考試只是太簡單的事,
所以他有太多餘力,去讀去自己喜歡的書。
這種人通常是因為家境好、資源多,才能受到這樣栽培吧。
所以最階級世襲的醫學系是有一些這種人。我也稍微見識過。
所以我一開始以為,柯文哲也是這種人。
因為是台大醫學系的嘛。
但後來發現,不是這樣啊!
柯文哲,其實除了當醫生之外,其他都不懂耶!
例如說,
不懂文學(所以不懂看小說要做什麼,直接翻最後一頁),
不懂體育(所以不懂棒球要做什麼,直接看輸贏),
不懂政治學(所以不懂一黨專政的定義,不是,公民課就有了啊)
不懂社會學(所以不知道弱勢者受到的社會結構限制),
不懂性別理論(所以被人說厭女),
不懂歷史學(基本上停留在黨國時代,沒有跟上新近的研究)
不懂經濟學(所以看服貿看得很淺)
……
太多了。
他也是被罵得很兇啊,不用我一一列舉了吧!
總之,就不是我以為的那種人。
其實是人文素養非常淺薄、社會學科知識趨近於零,這種人。
而這些東西日子久了,當然慢慢會暴露出來,
所以,真的讓我很失望。
當然,並不是說一定要是天才,才能夠做人,
但是都念到台大了……
我想起從前大一的時候,老師對我們說的話。
他說,
你們看,台大圖書館裡面那麼多書,你就這樣空手而回、
只是拿一張文憑,
不覺得很可惜嗎?
就是這個意思。可惜啊。
至於性格的部分,別人也說很多了,
像是喜歡雍正王朝那套帝王術……只能說無言。
我倒是覺得,他的性格中,最大的問題,
是一種「我最厲害」的超級自信,
看不起其他學科;
就算被糾錯了,也打死不認。
就像前面說的,他搞不懂「一黨專政」的定義,被轟了,
結果竟然說「不要糾結這種名詞的問題」。
不是,
如果我跟當醫生的你說,啊「肺炎」和「肺癌」不是一樣嗎?
「不要糾結這種名詞的問題」,
你有何感想?
也可以說,是一種理工人類的傲慢吧。
他常常說sop。但是sop能夠解決的,都是當下的、表面的問題。
對於社會結構帶來的歧視、不平等,
他好像無法了解。
也是啦!
對於一個醫生來說,也許他能想像到的一切問題,
就是當下這件事(譬如說,這具肉體)出了什麼問題。
但是他好像不能理解,
像是階級世襲、厭女意識型態,這種社會學在想的根本系統性的問題。
也許,
身為醫生,他的想像力都用在維持這個身體機能吧?
就像,他無法想像如何去改造人體的生理結構一樣,
他也好像不能想像改革社會結構的事,
所以,他最後還是成了一個社會體制、既得利益的捍衛者。
所以說我很失望。
久了之後,就覺得這個人也很普通嘛!
沒什麼特別的,也沒什麼了不起。
我好像也說過,在學校,隨便開個會,
幾十個人坐下來,個個不都是教授、博士嗎?
我們的教授們,就算沒有柯文哲優秀,也不比柯文哲差啊!
柯文哲,也就是這樣子而已。
但是我說,也會憐憫他。
為什麼呢?
因為,通常,寫過碩士論文、博士論文,
你就應該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了。
但是,竟然有人到了這個年紀,
還以為自己很厲害、什麼都最棒、最強,
這種謎之自信,真的是……
但是換個角度來說,我也很羨慕柯文哲呢。
這麼有自信的人,一定不會有壓力的,
絕對和精神科無緣。
這真的很像是我當兵時遇到的天兵同梯耶:
他頭髮太長,被罰勤,
竟然說「我明明有剪頭髮啊!根本就是他找我麻煩!」
什麼錯都是別人的錯,都不是我的錯!
能夠用這種態度過一生,
應該也是一種幸福吧!
所以我真的很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