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𝕹𝖔𝖜𝖆𝖉𝖆𝖞𝖘:𝑴𝒂𝒏 𝒍𝒊𝒌𝒆 𝒂 𝑪𝒂𝒕²² (現在:像貓一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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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對於髮色和神情相似而有所猜疑,就在那雙與舒墨如出一徹的琥珀色瞳孔對上自己時,無庸置疑的,『是親父女』的這個想法像是被證實了一樣,面對舒墨與客人的孩子,狄亞心中萌生一股難以言喻的心境。

  『有空嗎?能不能幫我看一下小孩?我需要出門一趟,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

  在家裡吃完晚餐的狄亞看見來自『女裝好看』傳來的訊息,覺得疑惑的皺起五官,是有印象舒墨說過要照顧客人的小孩,確實最近在社區很常聽見小孩子的聲音,如果只是幫忙看一下那不成什麼問題。

  看著貓咪拜託的GIF圖實在難以拒絕,隨手回覆後就直接來到107門前,都還沒來得及打招呼,舒墨就簡單地交代幾句話,直接拿上鑰匙跟錢包快步地走出社區,絲毫沒有給自己討要啤酒作為酬勞的機會。

  或許是因為有客人小孩在,狄亞脫下的鞋子竟然整齊地擺放在一邊角落,只見客廳的小淑女乖巧地坐在沙發上,懸空的小腳晃呀晃。

  以為要幫忙看顧的是上一次看見的小男孩,結果竟然是位小淑女,不擅長與女性相處的狄亞,選擇坐在側面沙發上,沒想到面前的這位小淑女出乎自己意料般落落大方,主動用那嬌嫩的語調做著自我介紹。

  「我叫黛比,言書黛、今年五歲,我讀企鵝班你讀什麼班?我以後要跟紫月一樣成為漂亮的公主!」

  「黛比,我以前好像是讀大象班?我跟紫月不太熟欸?不過,你可以問你爹是不是有她電話。」

  狄亞用盡渾身解術試圖要和小孩達到相同的頻率,也不知道有沒有可能起反效果?在比較近的距離發現言書黛和舒墨一樣擁有一頭茶棕色髮絲。

  「爹地才沒有紫月電話,他連紫月是彩虹小馬都不知道……爹地都不要我跟弟弟了,他和媽咪吵架,媽咪又沒時間陪我、爹地也不要我……。」

  只見小淑女跪坐在沙發上,原本因話題而喜悅的表情逐漸變得失落,櫻桃小嘴也慢慢噘起,皺起的眉宇神韻更像舒墨鬧彆扭的模樣。

  本就對於髮色和神情相似而有所猜疑,就在那雙與舒墨如出一徹的琥珀色瞳孔對上自己時,無庸置疑的,『是親父女』的這個想法像是被證實了一樣,面對舒墨與客人的孩子,狄亞心中萌生一股難以言喻的心境。

  看著與那人相像的孩子,雖然有些芥蒂但也討厭不起來、甚至還有些想疼愛,就在聽見言書黛提起目睹父母吵架的時候,總覺得於心不忍,原先寵溺的神情也被小淑女的情緒給感染。

  「你爹和媽咪都很愛你,只是他們也有自己的功課要完成,小淑女很懂事,好好長大、開開心心的就能成為漂亮的公主。」

  「爹地才不愛我,他也不愛弟弟,因為爹地都不來看我們,甚至不記得我的生日!就連跳舞的時候爹地跟媽咪都沒有來看我。」

  清楚感覺到缺乏親情陪伴的孩子有多麼孤單與無奈,可她只是個孩子,要怎麼向她說明大人也有自己的苦衷?

  「狄亞叔叔給黛比抱一個?」

  「我討厭爹地和媽咪──!」

  面對情緒崩潰的孩子,現階段能做的也只是給予擁抱和關愛,每個家庭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並非任何一個外人插手就能改變什麼。

  「妳可以討厭他們,但不要忘記妳也可以喜歡別人。」

  看見那雙伸過來的小手,狄亞下意識將嬌小的身子擁入懷裡,柔軟又溫熱的觸感讓自己清晰感受到一個生命的脈動,因為超乎自身能承受的衝擊而墜落、被承接、又再次墜落。

  哭泣,是身為大人已經丟失的本能。

  即使言書黛在自己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也不忍心阻止她宣洩情緒,為了不讓哭聲透過牆面傳到隔壁去,抱著孩子起身在客廳間來回走動,大掌輕拍在因哭泣而震動的背脊上試圖緩和情緒。

  從沒有這樣哄過一個人,那纖細的小胳膊和柔軟的側頰依靠著自己,如珍珠般的眼淚『啪噠啪噠』地沾染在衣服上,雖然衣料被浸濕的感覺讓人感到不習慣,卻又在聽見細微的抽泣聲時任憑她的肆意妄為。

  或許是搖晃的幅度如同搖籃般催眠,緊貼彼此的呼吸頻率漸趨平緩,看來哭到體力透支的言書黛已經進入了夢鄉,就在來回走動的時候,視線對上正好開門的舒墨,可那人卻想要關門逃跑。

  「……我晚點再回來?」

  「你給我進來?」

  盯著有如出門遠行的舒墨提著兩個提袋走回廚房整理東西,狄亞總覺得不止要向人討要啤酒當看顧費用,原本以為只要陪著小淑女看電視等待對方回來,沒想到除了陪聊之外還要哄小孩,要不是一整天下來有點疲累,說話肯定不會如剛才那般溫柔。

  小心翼翼地將睡著的言書黛安頓回床上蓋好被子,就在孩子離開自己身體時,還牽連一條不知道是鼻涕還是口水的銀絲,關上臥室燈和門之後來到冰箱旁邊,指著自己左肩衣服上的眼淚、鼻涕和口水的痕跡給舒墨看。

  「你要幫我洗衣服了。」

  「我讓你哄小孩你怎麼還把她弄哭了……」

  「……我把她弄哭?是她講到她爸媽哭的。」

  用肩膀將液體黏在人手臂上以示抗議,狄亞皺起眉心滿是氣憤,明明是自己把小孩給哄好的,怎麼還被興師問罪了?

  就這麼在心裡抱怨時,舒墨像是討好般地往自己髮頂揉過來。

  「好好好,你很棒,都可以取代我當他爹地了?你衣服髒了要不要先換我的?我幫你洗乾淨當賠罪?不然,你吃飯了沒有?我給你做飯吧?」

  聽著那一連串像是在敷衍的話,也不顧對方觸碰到自己腦袋,直接把T-shirt脫掉塞在人懷裡示意對方負責清洗。

  對狄亞而言,在游泳池都彼此看過上身,自然覺得沒有任何不妥,所以沒有覺察到舒墨那無處安放的目光,只是等待對方把髒衣服拿走,換了一件寬鬆的黑色上衣回來。

  「他只認你當他爹,所以我取代不了。」

  「這個先借你將就……」

  狄亞順手套上那件還算合身的衣服就靠在牆邊,看見桌上被放了一瓶海尼根,突然有種被老闆發薪水的感覺,可流氓性子的他怎能放過敲詐人的機會?

  「就一瓶海尼根你覺得夠嗎?」

  「我今天就買這一手,沒了。」

  「獻吻一個抵五瓶。」

  看見舒墨奉上一手啤酒有多不情願的時候笑了,狄亞攬過人後腦勺想要捉弄一番,卻被那人的掌心捂在嘴上阻擋去路,瞬間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張嘴舔舐了口遮掩在自己嘴邊的掌心,趁人收手前還咬著留下牙印。

  「鬆口!」

  「哎?小舒墨還學會打人了?流氓。」

  從來沒想到,眼前這人除了敢與自己對嗆、敢捂上自己的嘴、甚至還敢巴自己的頭,不過暫時沒有想動怒的意思,反倒覺得那下意識的反擊有些可愛,狄亞眼明手快的握住那人欲二次犯案的手,攬著腰間縮短距離讓唇瓣相貼,淺嚐後隨即讓彼此拉開一些距離,唇齒間的氣息隨著低沉而輕柔的字句噴灑在嘴角周圍。

  「……我帶一瓶海尼根走,晚安,舒墨。」

  「……流氓,看這裡。」

  正想拿一瓶海尼根離開,就被舒墨捏起下巴主動獻吻,似乎與前幾次強吻的感覺不同,不安的心情在舒墨心中蔓延開來,那張本該傲慢的臉映照在眼前似乎多了一點不從容,狄亞察覺到對方掐捏著自己的手微微顫抖,還愣在空中的雙手下意識想捧上臉蛋給予回應,卻很快被那人抽離開來。

  「你可以走了,晚安。」

  「……走了。」

  從舒墨有親生小孩、到舒墨主動的獻吻,無數混雜的資訊在腦中盤根交錯,察覺到自己耳根發燙,趁著被看見之前捎走一瓶海尼根就往玄關外離去。

  是誰說陪伴關係是最好的選擇?這樣定義的關係對狄亞而言無疑是種折磨,那人的一顰一笑總能撥動心弦,每個觸碰都像是能燎原的點點星火。

  原先的顧慮只是為了不影響對方的工作,現在倒好,親兒女的存在讓人更進退兩難,進入一段親密關係需要長時間的累積,更何況……對於現在的兩人來說締結情侶身份並不妥當。

  無論是以事業為重的狄亞、以還債為優先考量的舒墨,或是剛才因破碎的家庭而放聲哭泣的言書黛、與素未謀面的孩子他媽,都應考量更現實層面的問題。

  當回到507時,那罐海尼根也剩下不到一半,像是要把剛才臉紅的原因歸咎在啤酒上,一口接著一口灌入黃湯。

  靠著僅存的理智提點自己不去觸碰那道防線,一旦跨越、便覆水難收。

𝐃𝐈𝐀
𝐃𝐈𝐀
擅長現代文風,偏愛耽美題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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