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雲翼

〈雲翼〉

趁昨夜月色失守

駭人的低壓

竟摸黑欺上了灘頭

在大屯起伏的胸膛，你究竟

蟄伏了多久？

風雨如獸正狂傲正撕扯

你難道想振翅

隨一貫驚雷躍穿天的雲牆？

是鵷鵮還是鳳凰

抑或是楚莊王

宮中不飛不鳴的奇鳥？

守夜的燭火，悄聲

說鵷鵮非梧桐不棲，而你

非狂風不起

陰陽的大磨轉了千遍

你又曾飛過幾回？

突如其來的張翼如揚帆

瞠目的少年該如何以對

是走避還是上攀，是否

該同你越巋然的囚雲？

風勢扶搖吹得正疾

雨聲急急已不能遲疑

飛吧，或許

茫茫前途，長路早鋪了開

萬化的雲翼不論明晨

更無論未來

沖天的不只是鵷鵮或鳳凰，是我

縱使穿不破天際，說嘴的人啊

也必結舌

2016/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