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舞【第一部】凌仙之仙　☆第七章　臨汾平妖＜下＞　其三

【前情提要】紅蓮及白雪聽從小仙舞之計，佯攻之後直飛向清心師父所在而去；而仙舞在耗盡仙氣並僥倖擊敗山豬怪後，全身無力，陷入昏迷，自半空落下。幸得化成人形的小鳳靈救助，才安心歇息；但鳳靈對於仙舞似乎不僅有主人之情。仙舞終於清醒，當然被二位好友數落了一頓，她只有致歉，婉言沒有下次（當然不可能）。清心師父見此地妖患嚴重，決定帶著三名弟子上山收妖。出發之前，師徒四人前往市集散心，又巧遇雜戲班子表演，看得仙舞直想加人。不過，紅蓮的玩笑話點醒了小仙舞─她將是天聖王朝的一代舞姬，不適合跟著班子跑。那麼，清心師父領著三位調皮女弟子，又會如何對付九皇山群妖？

　　資訊更新：凌仙派清心師父之修為乃元嬰期中期，特此更正並致歉。

　　是夜。月明星稀，清風吹拂。

　　一大三小的黑色人影於九皇山山腳，順沿山勢，往上飛馳。領頭的瘦長身影屈臂微舉，示意後方的嬌小人影停下。前方有動靜。

　　七名巡邏小妖舉著火把，邊埋怨邊四下察看，個個無精打采。

　　頭上生角的紅膚小妖唸道：「自從臨汾城那頭來了幾個修仙者，便鬧得我們不得安寧；神姬大人還要我們輪值當班，徹夜走動！真搞不懂，區區修仙者真有那麼可怕？」

　　藍膚獨眼妖怪用力拍打紅色小妖的斗大腦袋，「你頭長那麼大，完全不濟事！要知道上頭有三位大人出去之後，便再也沒回來過，說不定是那幾名修仙者搞出來的。」

　　青膚小妖罵道：「你少在那裡危言聳聽，胡亂猜測！那幾位法力高強的大人哪可能輕言落敗？你……」

　　那小妖尚未罵夠，卻見一名生有絕色姿容的小女孩兒笑盈盈地立於牠們眼前，模樣十足嬌俏可人。

　　「頭兒，那絕美女孩兒看起來肉質鮮美，聞起來又香，一定很好吃！」灰色小妖偎近青膚妖怪，「不如我們將她抓回『九天洞府』，一塊分來吃，打打牙祭。」

　　貪吃的小妖們根本忽略一件事─在如此深夜的荒郊野嶺，怎可能有名女孩兒悄無聲息地冒出在牠們面前，而且眾小妖絲毫未覺？

　　小女孩兒的小臉上現出調皮笑靨，「想吃我？恐怕沒門兒。」

　　牠們的頭上立即捱上一記重拳，登時頭昏眼花，步伐紊亂，東倒西歪。可是，四下無人，又是誰下的手？

　　見鬼了？

　　兩腳都沒站穩，小妖們眼前一黑，個個栽倒在地，連聲叫喊也來不及發出。

　　丁仙舞做出手勢，清心師父、白雪、紅蓮由暗處竄出，對著一隻隻仰天打呼的妖怪大搖其頭。

　　清心師父看往妖氣薰天的地點，想必是這群小妖口中的『九天洞府』，遂帶起三名小徒兒縱身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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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天洞府』入口並不氣派顯眼，恰可容數隻魔物併肩而出，此時卻留了二十多名大小精怪戍守，不可不謂小心謹慎之至。

　　身居高處，目力絕佳的梟精發現有數點黑點正朝此地奔馳而來。正欲大聲嚷嚷，一粒石子兀自打來，正中其啞穴，教牠有口難言，只得比手劃腳，攪得眾妖摸不著頭緒。

　　正當洞口亂騰騰之際，清心師父等人已然到達。青衣道姑拂塵一揮，麈毛掃過守門妖物，直使群妖倒成一片，眼冒金星，卻不知敵從何來。

　　紅蓮站出，雙手叉腰，面露冷笑，嬌聲叫戰道：「叫那個什麼神姬大人的出來，莫做任人恥笑的縮頭烏龜！」

　　約莫不到半刻鐘的工夫，洞內陸續湧出大小不等的近百隻各形各色的妖物，簇擁四名綾羅綢緞加身的女妖出洞。居中之女子最為柔媚蝕骨，顧盼之間盡是風情，卻也使清心師父她們警戒心頓生。

　　「方才就是這位小姑娘嚷嚷著指名要見本仙姑？」此女即為『九天洞府』洞主─神姬，「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在此撒野！」杏目圓睜，妖風大作。

　　紅衣女孩兒可沒被這股怒氣嚇著，「尊下就是洞主？長得倒還普通。妳放任手下危害臨汾百姓，行徑真是令人髮指。」

　　自信姿色足以傾倒眾生的神姬柳眉輕挑，瞧這小女孩的確貌美無雙，可生了付俐齒毒舌，內心極為不悅。

　　夜風吹過，揚起神姬裙裾，露出纖纖的紅色繡花鞋。她只望上紅蓮一眼，一道紅影隨即掠向那小女孩兒。

　　「仙舞！」清心喚道。

　　鏗鏘一聲，一粒石子擋下紅色殘影。紅蓮定睛看去，是一片圓形刀片，鋒芒銳利。

　　出手阻止的仙舞拉回紅蓮至清心師父身邊，對著神姬不滿道：「妳這老妖婆，挺會暗算人的！」

　　「好說，小姑娘。」神姬嫵媚一笑，令人骨酥，「妳在與茱兒（即山豬怪）對戰時，不也來過這麼一手？」

　　真個是惡人先告狀！仙舞懶得和她爭辯，對方的修為比山豬怪更高，多說無益。

　　剛才只是試探，若她真心要取紅蓮性命，仙舞等人又當如何？

　　羅袖輕擺，神姬神色略沉，一字一句冷聲道：「狼老、猿老及茱兒的道行盡廢，妳們幾人皆為元凶。此仇不報非君子，只怕妳們來得去不得！」

　　雙方對陣。清心昂然立於三名徒兒之前，無懼於神姬等眾妖的衝天妖氣。豁達的她從不營求名利，一切但求不愧於己、不怍於天，順天應人罷了。

　　「我凌仙派門人絕不貪生怕死！」青衣道姑正色厲言，「若汝等誠心修道，不妄傷生命，即使修妖，我等只有敬重，不敢冒犯，更不會干涉貴洞主修行。可惜……」

　　狂妄囂張的尖笑發自神姬口中，她訕笑譏諷道，「妳們修仙者哪個不是裝出名門正派的醜陋模樣，背地裡淨做齷齪事？對修妖者深惡痛絕，一心想將我們趕盡殺絕！」

　　「我凌仙派不做此事！」清心義正詞嚴，「仙、神、妖、魔之修煉均屬天地大道，悖離正道即為人所不容。害人利己並非修道正途，請洞主就此住手，或可回頭……」

　　青筋暴露、佈滿全臉的洞主怒吼道，「住口！就算妳們凌仙派比其他門派好一些，亦差不了多少！天下烏鴉一般黑，全是滿嘴仁義道德、肚子裝了一缸壞水！輪不著妳來訓人！」

　　口誦道號，清心稍為欠身，「施主若要一意孤行，莫怪貧道替天行道。」所執拂塵化為一把利刃。

　　九天洞主仰天長嘯，另三隻女妖─火姬、金姬、水姬同時亮出手中兵器─赤火刀、金銀母子環及水天戟，四妖各選一個修仙者衝去，兩方登時戰於一處。

　　神姬自是纏上清心師父，仙舞則遇上法術屬性雷同的火姬。她如何是那高強妖孽的對手？小女孩兒只顧一味閃躲，苦無破敵之法。

　　情急之下，仙舞喚出鳳靈。小青鳳自她丹田飛離，啼聲高吭嘹亮，牠身披青色熾燄，隔開赤火刀之追擊。眼見小主人衣衫已被劃破十數處，鳳靈不免氣惱，雙翅一振，『青火星雨』襲往火姬。

　　火姬低吟一聲，以赤火刀硬接下撲面而來的火雨，全身不禁倒退數丈，刀上火燄頓時黯淡幾分。

　　那名小小修仙者怎麼可能擁有鳳鳥此等超神獸？不過，火姬發出冷笑，必定是該靈獸擊敗茱兒；然而，主人修為仍淺薄，真是咄咄怪事！

　　紅髮女妖再次運起赤火刀，帶出一道鮮紅火圈，意圖圍困住仙舞。鳳靈飛至主人胸前，口喙大張，噴起一陣青燄，形成另一隻小火鳳，衝鋒攻破火圈，直取妖女手裡妖異兵刃。

　　火姬快速閃避，小火鳳愈發緊追，她偏又驅趕無效。仙舞著實感激鳳靈，便強打精神，激發內裡仙能，勉力連續調動『天煉紫龍』、『祝融化物』、『火燎蒼空』三個仙咒，紫、橙、青三色仙級天火分別凝聚於她雙肩頭頂上方。

　　「風巽水離，生死空明。」小女孩兒喃喃默唸『凌仙訣』，「天圓地方，靈海無涯！」

　　遭小火鳳咬住不放的紅髮妖女感受到仙咒發作，即知不妙，遂以赤火刀強行打退小火鳳，奔往仙氣繚繞的丁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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