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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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喬又消失了,這次到哪裡了。
我在高中之後,再也沒見過她。似乎她不存在我的生命裡。

記得在高三那年,整個學期充斥著考試讀書的壓力,我拼命地畫圖的過程中,還得不間斷準備學測和指定科目考試,我來不及多去在乎什麼。多年後朋友說我的十八歲是敏感的。徐喬也跟我差不多情況,照理來說,但她的畫得到全國前三的大獎,加上她本身成績優異,據說她被保送到某某知名國立藝術大學。因此我在高三時,幾乎沒見到她。

所以徐喬一直都在我心中存在著神秘的感覺。

在二零一八年時,我找到人生第一份工作,雖然是一份公司打雜的設計師,但在上司的教導下,我也逐漸開始接案子。日子一天天過,我從原本打下手的職位,成為獨當一面的人,也變得更加有自信。這家出版社,經常為一些插畫家做文創商品,我以前在工作時,也見過不少同學郵寄過來的作品,但可惜不夠格。公司裡面也幫那些畫家做繪本,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可以參與,因為在原本部門待了五年多,要是真的換工位,不敢想像。

「林書臣,我有考慮讓你職位變高,提高薪水,但最近繪本有一名作家,聽說跟你是同學,我想給你個經驗或機會,讓你去學習一下,磨練一下。」總經理說了這些話,給我一疊資料,表面上的磨練,只是對我的考驗,因為這位作家遲遲不肯合作,導致公司內部的人都不敢向這位作家簽約。如今我接到這命令,不就明擺著,要我滾蛋嗎?

沒有照片、沒有真實姓名、沒有電話、沒有信箱,只有地址,一直以來,這位作家一年只會交一部作品,而且全手繪。畫風時而輕鬆淡雅,時而古怪離奇,卻是每年大賽得主,今年亦是如此。我就隨著地址,不斷轉車,到了農村口,接下來是:「和平村156號。」,這裡是幾號?抬頭望去才10號,所以還得繼續走。

我納悶著,不想往前去,但想到家中父母,還有我剛新交的女友,不管了,走吧!

「喬喬姊姊再見!」一群小朋友的聲音,熟悉的名字,促使我望向村中小學門口,在孩子們的目光中,我看見了她。
「徐喬。」我的思緒回到那個高三的夏天,其實徐喬考上哪裡,我清楚得很,因為我跟她告白了,雖然她沒回答我,但她說:「書臣,現在目前回答不了,但我不想拒絕、失去你。」,「那我們就當好朋友。」我苦笑著。她因為早早申請入學,並且還得到公費生資格,說實話,我羨慕死她了。可是那年颱風之後,我記得和她相約在離開前,咱倆看最後一場電影,不過我等了好久好久,最後聽家人說我昏倒在路上,全身濕透,渾身是傷,在醫院躺了三天,而她或許就真的失約了吧⋯⋯。

「林書臣嗎?」徐喬嘴巴吐出我的名字,可卻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眼看她差點被車撞上,我奔向前,卻看見另一位男老師護住了她。「太遲了!」我腦中閃過一個畫面,是徐喬在雨中哭泣地畫面,我腹裡插著一把美工刀。眼前一黑,世界奇妙場面,該受傷的人沒受傷,不該受傷的人卻倒下了。

醒來時,是學校護理室。恍惚間,眼前跑出當年畫面,爸爸媽媽說:「終於醒來了,太好了,書書呀,你在雨中,渾身溼透了,肚子不曉得被什麼東西刺到,被路人送到醫院來。」,我當時看著肚子上纏著的繃帶納悶著,但我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要和徐喬看電影,因為我手機上的備忘錄寫著。所以我是整整失去了那一天的記憶。

「你,沒事吧?」徐喬看著我的模樣,好像讓我想起什麼,頭又開始痛了起來。她熟練地拿出我包裡一顆白色藥丸,那是我自從失憶後,每當我頭痛在吃的,她怎會知道。我一時無法說明什麼,所有的疑問,都凝結成一句:「那部電影最近重新上映了。」

「我看過了。」她說。



「兔子是很敏感的動物,我想要養兔子,叫做:『書臣』好了。」

「幹嘛取我的名字,那我養隻貓,叫:『徐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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