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是故意打偏的，板機是故意扣晚的。我愛他，願他生死不知。」——《民國十九年冬》
很久之後范初令常常在想，商佞是怎麼做到永遠可以說謊不打草稿，臉不紅心不跳滿嘴跑火車。
恰如那年初相識，亦或多年後他們舉槍對峙那一刻。或許他從來沒有真的看透過這個人。
傍晚的街道沒了白天那般熱鬧，只留幾隻小貓陪著一個賣烤紅薯的老頭，霧濛濛的熱氣在冬日裡留下幾許暖意。
說巧也是巧，范初令還愁怎麼找軍營裡走私槍枝的線索，就見那人就出現在街邊，同小攤老闆要了個烤紅薯。商佞身著淺褐色馬甲配著大衣，還戴了副金框眼鏡，笑起來眉眼彎彎的狐狸樣，似是要去赴約。
什麼正派人家能在大晚上的有約？指定不是好事。
范初令記得這個人，初次相遇的宴會上就曾收到那人名片，自言是某家報社的記者，約莫就是嘴裡永遠沒個實話的人。偏生他還看過不少次，這人跟自己手下有些小兵在背地裡交流。
他倒要看看這人是不是真有正經約會，不然該是些走私勾當了。
他隨著那人晃悠過大街，只見商佞捧著烤紅薯趁四下無人彎進小巷裡，范初令壓低帽檐隨即跟了上去。哪知一轉入暗巷便是槍口抵上眉間，金框鏡片後的眼眸恍如惡作劇得逞的孩子，笑意興然。
「范大司令好有興致，大晚上還跟蹤人呢？」
後來范初令才知道商佞就是個騙子，他的槍裡自始至終沒有子彈。
可惜當他知道後已然是來不及，商佞這個騙子不知怎麼就辭了報社工作跑來找他。還明目張膽地就住進他家，美其名曰貼身照料。甚至那個齒間含笑的「范大司令」稱謂也成了直呼姓名，唯獨偶爾嬉鬧時仍可聽見。
「范大司令真是好脾氣，不像傳言中青面獠牙。」商佞笑吟吟道，人還跨坐在他身上，踢了鞋就踩上沙發來。
「什麼坊間傳聞？」他問，任由這人肆意胡鬧。
「人人都說范大司令殺人如麻、鐵石心腸，宛如閻王出世厲鬼索命，您的故事說出來能嚇得小孩兒都乖乖回家呢。」商佞說到最後自己都沒忍住，靠在范初令頸窩上停不住地笑。深知眼前人雖不苟言笑卻是個悶葫蘆，縱使他再過分一點也是可以的。
「那你早在拿槍指著我那天就該死了。」
「可我槍裡沒有子彈呀。」商佞雙手環過范初令胸膛，很是滿意范初令聽見這句話的愕然。
「⋯⋯你可真是個騙子。」
「過獎。」
商佞是個騙子，他的槍裡自始至終沒有子彈。
所以那年他們舉槍對峙那一天，縱使范初令刻意打偏子彈、晚扣板機，都無濟於事。
「若他泉下有知，後世與我有私 。會不會來逢我，夢裡歡愉致死？」——《民國十九年冬》
一點碎碎念
您好，不好意思來晚了！期中事多多請見諒（跪
因為寫的是民初時代，所以照著您的資料簡單寫了些設定，如若喜歡歡迎隨意取用。
范 軍閥，司令。
商 間諜。
范在調查堂口的走私，懷疑商也在其中，後來不料洽遇命案，商被帶入局子接受調查。一次意外又遇見商，范意圖跟蹤商找到走私線索，反被發現。後商意外發現范不擅喝酒交際，替范擋了不少酒局圓了不少場。於是（半強迫的）讓范包養自己，成為司令秘書（？）。兩人一文（情報）一武（子彈）扳倒了不少其餘軍閥勢力。
後來因為動亂、革命跟戰爭人心惶惶，商間諜身分暴露，兩人不得不舉槍對峙。范刻意打偏子彈、晚扣板機。可商是個騙子，他的槍裡自始至終沒有子彈。
HE版本一：范以商生前留下的情報一一處理掉其餘勢力，世道終於平定後，於商墳前飲彈自盡。
HE版本二：范後命人偽造商死訊，待商傷好後改名換姓，開始跟著范到處打仗（遊山玩水）。
最終選用了版本一的結局，因為民國故事十有九悲，雙死即是最高的浪漫啊！（說人話
好啦，其實只是想配合歌曲ＸＤ
至此，希望您喜歡也感謝您的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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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真的非常喜歡舊稿版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