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命名文件-10

修身養性

我作了個夢，可能是回到過去年輕的時候，也可能不是。夢都是混雜在一起的，醒來之後難以分辨是這個還是那個。總之我回到了過去唸書的地方，看起來像是那裡，但感覺上不是。從校門前方往右轉，到了下一個大的路口之後左轉，隔著行道樹的左側，在中小學的建築物外，倒著幾匹馬，不是車，有點蒼蠅血汙之類的，感覺上是累死的，但是卻是倒在應該是停車格的位置上，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反正就作夢。

繞過了這個街區，轉進了一處小街小巷的社區裡，我找到了某位朋友的住所，但他不在。於是我沿著水泥路面彎來繞去，想走回校門口，卻繞不出去。我不記得自己對於學習擁有這麼高的熱情，也不覺得自己對於學校有多少的認同，所以我對於急著想回學校這件事，想不出甚麼理由。大概是想上廁所吧，我轉身翻看手機的時候，大概是早上五點左右。因為還有大概四十分鐘左右可睡，所以我又倒了回去。

通常作了什麼好夢，而被迫中斷時，都會想要睡回去，看能不能接上。想想也是痴人說夢而已，這麼好的事情放在我身上好像很浪費，而實際上也不曾發生過。但這種沒什麼意義鳥夢就可以順利地接回去，想想人生的各種破爛體驗，好像也是很合理的事。

於是我回到了學校，走進了教室。中途不免經過那些令人感到無謂煩躁的水泥鋪面人行道、黃土泥地、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經過規劃的園林造景，教學棟內，走廊兩側都是教室，燈光從上方的氣窗透出來，走廊卻是昏暗的，人群來去，空氣跟體感都相當的不舒適，建築師不曉得是不是故意要弄得大家哪邊不舒服他才高興。教室內一貫的藍色或者綠色帶桌的金屬椅，桌面包覆著塑膠皮，有些已經破損，無論是先天不良或是後天有人吃飽太閒，總之露出的合板表面就成了學生的匿名留言板或者是塗鴉牆，講述著課堂以外的世事。

我從後門進去，照慣例，早到的學生沒有人是坐在講桌前的，前兩排總是留給不情願卻不得不來上課的人，以及一些有病的，或者說對於課程抱持高度熱情的人。通常這些人都是他系過來的，或者是年紀較長一些，懂得珍惜學習資源的人，而這群人與老師們的互動也最為頻繁，雖然有些同學跟老師的互動是在課後的研究室之類的，在此不做評論。

我挑了人群邊緣的位置坐下，雖然說是人群邊緣，卻也是在教室中間的位置。後方的熱心同學幫他的室友或者是朋友佔好了位子，也可以說是佔了好位子，但那些不知何時才會進教室的同學們，有的時候整堂課都不會出現，當然上過課的人都知道，最短也就是兩小時，那些熱心的同學的雞巴程度就隨著時間的增加而上升。當然他們不是自願的，不來教室的人才是主謀，協助佔位的人頂多就是共犯而已；但是換個角度想，不來的人也許根本從一開始就不打算來，也不需要佔位，只是同學過度的熱心再加上道德感低落，所以才會佔著位子不怎麼樣，我一時想不到什麼好的詞彙。反正教室的位子夠坐不是嗎？四、五十個人的班，只有少少幾天會全員到齊而已，平常都是二十幾個人，無所謂。

反正我也只是機械式的上著課而已，無所謂。我這個人有一點壞處，就是上課時間不會睡著。抄筆記什麼的，又沒有心思整理，只是亂七八糟的寫在書頁的邊緣而已，也不曉得什麼該記什麼不該記，瞎寫一通。旁支的其他資料，也是記下作者篇名之後就留在書頁裡了，即便上課無聊前後翻看，也僅止於此，不曾登入資料庫去查閱翻看，雖然我校的系統是可以建置遠端查找的，而且我也裝了，就僅止於此。

課間，我到圖書館去休息。有桌椅、有廁所、有飲水機、有冷氣，冷氣對我而言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反正還是一樣會發臭。總之我坐在位子上，盯著眼前堆疊的書籍，開啟了自動導航，無意識的翻找著目標資料，任憑時間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