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七《你好不好》

想不到吧這一次的主題是痛痛的刀子😼

算是交換繪出來前的的驚喜背景故事？

*是虐文是虐文是虐文！

*第一人稱短文

*每一次都在迫害阿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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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甜甜圈長得很像氣球。

撇開中間那個礙事的空洞不談，甜甜圈長得就像透明氣球裡裝滿了亮片亮粉，多采多姿。

所以我喜歡透明氣球，因為這樣就會想起某個喜愛甜甜圈成痴的人。

他有點幼稚，常常因為一個小小的東西就能把玩一個下午。

我常常告誡他先把手頭上的事情認真做完，他每次都從容不迫的掛著微笑對著我說下次一定，然而到了下次根本又變成電影院的二輪片再一次重演。

他以前到底可以多凶惡？要是在路上隨便找個路人跟他說他面前站的是惡鬼有誰會相信？

總之我是不會信。

最近狹穿很頻繁出門。

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的我好奇，但他有他自己的自由，他沒有想跟我說，我就也沒有追問。

應該不會是比以前還嚴重的事吧？

後來他說，他去找很多人，刑刃、繼禾、符炤、玅靈，甚至還找了許多朋友，卻又說不是什麼大事，我不必知道。

但是那些朋友看我的臉色都不是很好，我看得出來。

尤其是符炤，雖然我們不常見面，但他的表情我還是看得出極深的擔心。

那種擔心像是名為父親的擔憂，卻又並非我預想的那種。

我有點害怕。

我只希望就算有事，也不要是驚天大事。

只要還能過得了日子就好。

我其實不大會拍照。

連照相機怎麼用都很生疏，更遑論要拍得好看了。

只是狹穿依舊會在我們出去玩的時候讓我帶著，說是要留念曾經去過的地方。

以前我總覺得拍照這種事費時又費心力，所以我很少會拍照。

「我們一起去海邊吧，小七。」

睡前他看著我，在我耳邊悄悄地說。

「你不常去海邊，正好明天放假，我們去一趟如何？」

難得正經的口氣令我有些訝異：「居然？你不是以往都希望宅在家最好嗎？」

狹穿笑了笑：「是啊。不過我就突然想來點特別的嘛。」

我覺得有點奇怪。

他的笑容感覺不同以往，有點僵硬。

像是硬扯出來那樣。

他難得正式提出請求，我不想讓他委屈。

有時候我真不希望他要自己對我這麼好。我也不是小孩，我也希望他能依賴我一下，即使我都嫌他一直撒嬌。

那天天氣很好，一切也很好。

岸邊的天色很美，是粉色的天空。

他一如既往牽著我的手，走在橘粉色的木棧道上。

他拿著手機，每經過一個拍照點就會把我拉過去擺拍。

我不懂他這番動作的意義是什麼，但還是乖乖照做。

我們隔了一段距離，我總是看不見快門鍵按下時狹穿的表情。

我猜大概是笑著的，但或許有點難看。

為什麼呢？

走到靠近海灘，有一個賣透明氣球的婆婆。狹穿走上前買了一顆。

「你們是情侶吧？兩個都是帥哥呢。」

「姐姐你過獎了啦。」狹穿用一個極其溫柔的眼神瞥了我一眼，我輕輕咬著舌頭沒有開口。

每次他用那種眼神看著我的時候我都不敢直視他，那雙眼裡是我承受不了的濃厚愛意。

他依舊牽著我往前走，看著他的背影，我突然覺得我好像沒有力氣去觸及。

為什麼呢？

「我也幫你拍吧，你都沒有留下一張照片。」

我拿出裝在包裡的照相機對準狹穿，任由他愣愣的看著我。

而後他反應過來無奈一笑，鬆開我的手拉著氣球往前跑。

往前、轉圈、回眸，他像個仙子般奔跑，張開雙臂彷彿就要飛向遠方的夕陽。

我緊盯著螢幕，突然能理解為何我看不見，也不願意看見狹穿的表情了。

我們兩個都知道這些照片總有一天會變成一個人的回憶。

「小七！」回過神來，他就在遠方朝我揮手。

而那個人是誰，答案好像明瞭，但又不太對勁。

我嘆了一口氣，再次按下按鍵。

上天啊，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讓時間走的再慢一些嗎？

所以說，命運真的是個愛捉弄人的遊戲。

拒絕參加的後果就是強行結局。

「所以這種事為什麼不跟我說？」

不得不承認，大家平常看起來吵吵鬧鬧的，看起來一點都不可信，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反而都很守信用。

「……他其實不希望你看到。」頭撇向一邊沈默許久的巴卜開口了：「雖然我們都覺得你應該不會有太強烈的情緒……但他堅持要讓你最後一個知道，甚至想讓你覺得他不喜歡你所以丟下你離開…是見義勇為的蘇某堅持她的cp不能分手才沒有這麼做。」

蘇玅靈瞪向巴卜一眼：「這種沈重的場合不要亂開玩笑話，你以為我想這麼講嗎？」

巴卜閉上嘴，過沒幾秒又開口：「雖然他是車禍走的，但他說如果能不要提起就不要提起。作為這點，我必須跟他道歉。」

我什麼都沒說，就是看著照片不想說話。

我以為都過這麼久我的心情早就難以再起波瀾了，結果原來只是觸發的人時地不對。

「叫你不要哭是不可能的…雖然你應該是不會哭。」有人的手搭上我的肩膀，也不是那個熟悉的溫度了：「回去好好泡個澡，去睡一下，明天早上我們再來。」

回到家裡打開門，我只想窩在被窩裡。搖搖晃晃的身軀告訴我該閉上眼了，該休息了。

但閉上眼能帶回他嗎？

我能感覺到巴卜扶著我回房間，也能感受到他在我耳邊開導我，但此時此刻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完全聽不進任何聲音。

我也想問其他人，要是今天他沒有出車禍，而是以他原先預想的病重離去，他們得隱瞞我多久。

這不是我，這不像我。

從前我總以為失去了誰我都不會難過，結果現在我只能躺在柔軟的床上和燈對視。

「啪」

有什麼東西掉落，轉頭一看，相框不知怎的摔落，玻璃表面被摔出一條裂痕。

不巧，正好是裂在狹穿的臉上。

我拿起相框，輕輕笑了一下。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張照片，也就是我在海灘上拍的那一張，我依稀記得那天察覺的「秘密」，但我沒有想到一個人的回憶是由我來走下去。

我摸著照片，想起狹穿在那天之後開始變得不再如從前那樣聒噪，十分反常，我還去詢問其他人，想不到原來他們在為我謀劃一場謊言。

我緊盯著那張照片，想起以前他對我所有的好與壞。

直到想不到了，我才把照片放回床頭。

火來了，快跑吧，狹穿。

我愛你。

那件事發生後時至今日，已經過了五個月。

我第一次嘗試做了甜甜圈，看起來還不錯。

「吧噗，叫狹穿出來吃東西。」

外頭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不知怎的空氣沈默了幾秒。

「吧噗？」

「……小七，狹穿不在了。」

「……」

啊，我都忘了。

當習慣成為記憶，還真是容易陷進去。

我揮揮手示意他們繼續聊，我看著甜甜圈安靜很久很久。

我拿起了一個咬了一口。

「…吃起來有點甜啊。」

我沒有哭，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