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笛的秘密》第三章：陰謀(5)

林秀羽與林千羽兩人互換一個擔憂的眼神。

這個計劃聽起來似乎可行，但卻令他們感到有些不寒而慄。

原本他們以為林暄羽只是玩票性質，耍耍童楚豔母女倆就算了，沒想到哥哥卻打算將自己的人生全放進去梭哈。

林千羽懷疑的看了看林暄羽，想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一點端倪，哥哥該不會只是為了對李君葵一見鍾情，而在替自己找藉口娶她？

可是林暄羽卻顯得悠然自在，完全缺乏如昔墜入情網的熱情，他像是等著聽他們的意見。

城府較深的林千羽，小心的詢問，「可是大哥，這會成為你一輩子的遊戲，好像不是玩玩就算了？」

「人生本來就是場遊戲。」玩世不恭的林暄羽微笑道。

「哥！」比較老實的林秀羽急了：「還是不要玩了，拿回長笛就好，君陽走後，李家基本上已經和我們無關了。」

「你真膽小，等我娶了李君葵，那把長笛還不是回到我們手上？」林暄羽白了弟弟一眼，不以為然的回答。

「長笛只是個藉口，阿嬷畢竟年紀大了...…」林千羽嘆了口氣。

「長笛本就是接近李君葵的藉口，計劃成功，也不過錦上添花。」

林暄羽察覺弟妹的神色似乎有些凝重，顯得有些失望，「怎麼？你們反對這個遊戲？」

「不是，聽來確是個好計劃，只是…...萬一有個差錯，我擔心哥會受傷。」林秀羽擔憂的說。

林暄羽俯身向前，微笑著伸手拍拍弟弟的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我愛上了李君葵才會受傷。」

「人的情感不是可以收放自如的。」

「有人會背叛自己嗎？況且，假設我真愛上自己的妻子，有何不好？」

「可是！如果你真的愛上了，和童楚豔在婚前的關係......道德的譴責會令你痛苦不堪！」

「『道德』無非是人們用來譴責別人不道德的工具而已。」林暄羽一臉輕蔑的冷笑道。

林秀羽和林千羽聽了大哥這番話，一時無言以對。

林暄羽續以傲慢的神情說：「我只相信美所為我帶來的感動，道德與宗教，同是為了方便管理被壓迫者不安的『心』而存在，因此，不論古今中外，道德與宗教向來是統治者的孿生好兄弟。」

說完，他又像是百般無趣的聳聳肩，翹起一條腿並舒服的靠向沙發椅背。

林千羽冷眼看著林暄羽，她感到有些困惑了：「哥，你如果愛上李君葵就會感到痛苦，到時候你就無法面對自己。」

林暄羽篤定道：「不會，我主宰自己的感動，唯有如此，方能主宰別人，宗教玩的就是這個，但我了解那背後到底有些什麼。」

「有些什麼？」林秀羽好奇問道。

林千羽美麗的臉上泛起一抹理解的笑容。

「就是......」林暄羽說至此，同時直起身子俯身向前，右手伸向弟妹兩人眼前一攤，調皮的笑道：「如同剝洋蔥......」

「那是什麼？」林秀羽問。

「層層剝除，到最後，就是什麼都沒有。」林喧羽說完，又將手闔了起來，跟著仰頭大笑。

他從桌上端起小茶杯，繼續品茗著第三泡的阿里山珠露茶。

這第三泡茶水與茶香，為他帶來些什麼不同於於第一或第二泡的獨特韻味？

「誰說的？會有洋葱的味道殘留。」林千羽也端起小茶杯，跟著大哥欣賞著優雅的茶湯，卻又忍不住不服氣的試圖反駁。

「那個味道...…」林暄羽有些冷淡的說：「畢竟會隨著『時間』煙消雲散，如同音樂，當我們層層剝除，細究著某一刻的美妙，我們竟發現，剩下的，只有殘存於心的感受。」

接著，他便輕嘆口氣，「所以我才敢和你們打賭，到時候，童楚豔什麼都不會說。」

「哥！」

林暄羽又靠向椅背，吊兒郎當的笑道：「我若成功娶了李君葵...…至少未來的鴻儒集團，會是我們林家的囊中物。」

林秀羽與林千羽，同時不可置信的看著林暄羽，兩人只知道，對哥哥來說，婚姻似乎與愛情無關，而人生只是場遊戲。

林暄羽的世界，似乎只是關於著對「美」的著迷？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