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醒後的葛蘭,與拉芬妲走進家中避雨,給了彼此一個溫暖的擁抱。
「哎呀!不要壓那裡……」葛蘭微微慘叫出聲:「肋骨大概斷了一根……」
儘管痛楚,這個擁抱仍帶給他無比的快樂,好久沒有這樣把老婆抱在懷裡了。
拉芬妲的眼淚仍然停不下來,大概是平時太過壓抑,一開水龍頭就止不住。
「別哭了,我至少活著回來了嘛。」葛蘭試著安慰她,但話一說出口就覺得好像不說還比較好。
「爸爸回家了!」
菲洛美娜和菲力克斯下課回到家,看到父親站在門口。還來不及為重逢欣喜,就看見他身上滿滿的傷口。菲洛美娜不禁痛哭失聲。
「好了好了,別難過了……」葛蘭安撫著兒女,感到頭又開始沉重起來:「爸爸先去床上躺一下,你們要記得寫功課……」
他躺上分離好幾個月的柔軟床鋪,感受身體欠缺已久的溫柔對待。儘管傷口疼痛干擾他的睡眠,長期的疲憊還是讓他漸漸進入夢鄉。
在朦朧之中,葛蘭看到兒子菲力克斯靜靜坐在床邊,不發一語,似乎只是想守護父親。
隨後不久,菲洛美娜也來到主臥室。
「爸爸睡著了嗎?」「噓……不要吵他。」
平常處不好的姊弟倆隨即互相擁抱,交換對父親歸來的歡喜與悲傷。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爸爸怎麼會被這樣對待……」菲洛美娜非常難過。
相對於姊姊,菲力克斯看起來卻是非常冷靜。「沒關係的,爸爸不會再回那裡了,他現在安全了。」
「沒錯,」聽到兒女的談話聲,葛蘭從床上起身,並給了女兒一個擁抱:「我現在很安全,你們不用擔心,這些小傷很快就會好了。」
「爸爸……」菲洛美娜一邊笑著抱住父親,一邊擦去眼淚。
葛蘭也抱了菲力克斯。「怎麼樣,這幾個月爸爸不在,你是全家最年長的男人,有好好照顧家裡嗎?」
「有,我都有幫媽媽做家事。叔叔來家裡的時候也會幫他倒茶。」菲力克斯天真但也認真地說。
「太好了,那以後就可以放心把全家交給你了。」葛蘭開玩笑道。
梅納德聽到爸爸回來,也蹦蹦跳跳地跑來給他一個擁抱。在兒女的圍繞之下,葛蘭感到身體雖然一時還不能復原,但內心的傷口卻在漸漸癒合。
晚餐時分,拉芬妲的情緒依然有點激動,葛蘭沒有料想到,平常看似冷靜的老婆原來這麼在乎他的安危。
為此,他感到一陣情緒上湧,自己身為一家之主,竟然讓妻兒這麼痛苦……
晚餐在靜默下緩緩結束,家人說了些關心葛蘭身體的話,接著就陷入了不知該說什麼是好的情緒之中。或許,大家都需要一點時間消化跟復原。
唯有菲力克斯,看起來跟平常沒什麼兩樣。
「菲力克斯,你這段期間……」葛蘭忍不住感到好奇:「都不會難過嗎?」
「我很難過啊。」菲力克斯淡淡地說道,幾乎不帶情緒。
「是嗎?你都沒有哭呢。」葛蘭沒有要諷刺兒子的意思,而是真心想要知道答案。
「因為我不想讓爸爸媽媽擔心啊!」菲力克斯輕鬆地答道:「如果我哭了,爸爸媽媽又得來安慰我,這樣會造成你們的負擔。我想要你們專心休息,爸爸早點把傷養好,就可以早點去報仇了!」
葛蘭平靜地點頭稱是,但內心卻受到感動。原來兒子在自己不在這段期間,已經成長這麼多了嗎?
或許,菲力克斯真的有能夠承擔大業的潛質?做判斷似乎還太早,但菲力克斯的冷靜,確實會對擔當老大一職很有幫助。
知道兒子表現超乎預期,或許是葛蘭受苦這段期間,少數的收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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