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葛蘭快樂地和正宮大老婆複合,下場就是惹火情婦。
「所以是怎樣?」莉莉安對自己的處境很不滿:「現在我們要怎麼交往,都要聽拉芬妲的指示?」
「這也沒辦法,」葛蘭試著美化這件事:「你要想想,至少她接受你的存在啦,這是我們的勝利……」
「什麼勝利!鬼扯淡!」莉莉安發起脾氣:「你完全被那女人控制了,連累到我跟奧蘿拉的生活也要被限制,你這個沒用的男人!你不是老大嗎!?」
「喂!講話給我放尊重點,你在生什麼氣啊!?」葛蘭再怎麼寬容,也不能容忍男人的尊嚴被這樣踐踏。
「你搞清楚狀況,」葛蘭發怒道:「為了保全你跟奧蘿拉,我好不容易才協調出一個兼顧的辦法。你不用感激我,但至少要理解我的辛苦吧?」
莉莉安深吸一口氣,試著保持冷靜。她很氣,但如果再繼續擺臉色,就會把葛蘭推回拉芬妲的身邊。
「我只是覺得這些條件太苛刻了。」她抱怨道:「什麼一個禮拜最多只能給我一天跟你相處、生活費只能給到這麼一點、還不讓我參加海希克家族的社交活動,這樣我跟奧蘿拉怎麼可能會幸福?」
「她限制的是你,不是奧蘿拉。」葛蘭解釋道:「奧蘿拉長大以後可以參加家族聚會,教養費用也給得很充裕,你不用擔心這部分。」
「所以我就活該被這樣對待!?」莉莉安不滿葛蘭竟然只在意女兒,不同理她的權益:「太不公平了!我們至少應該是對等的吧!」
葛蘭很想說,你們當然不是對等的,但這句話一出口,肯定又是雞飛狗跳。姑且不論法律,葛蘭經過這段時間的動盪,重新確認了自己還是最愛拉芬妲。他對莉莉安當然也有一定的感情,但絕對不可能跟拉芬妲對等。
當然,他不會誠實吐露這些心聲給莉莉安知道。
「我親愛的莉莉安,我不希望你不快樂。」他試著用新的承諾安撫對方:「我會再去跟拉芬妲談談,看能不能為你多爭取一點空間,好嗎?」
「你會去跟她談?」莉莉安看起來稍微冷靜了些,是認真在思考利弊的樣子。
「當然,我會好好跟她談的,她很講理的你放心……」
下一秒,葛蘭才意識到自己觸到了地雷。
「有什麼好談的!你聽不懂我的意思嗎!?」莉莉安暴怒起來:「我不要接受拉芬妲的條件!我不要撿她的剩飯!我要跟她平起平坐!」
「你——」她指向葛蘭的心口:「你應該要硬起來,把這些條件丟到一邊去才對啊!你怎麼可以讓她這樣對我?還當她霸凌我的幫兇?」
「我的老天啊——你真的搞不清楚狀況!」葛蘭終於被盧到受不了了,給予強硬的回擊:「搞清楚,你本來連跟她談判的資格都沒有!」
「我跟你不是法律上的配偶,」葛蘭第一次在莉莉安面前嶄露身為黑道老大的兇相:「我隨時都可以把你丟到一邊不管,你懂嗎?我隨時都可以回到琉璃宮,放你跟小孩自生自滅!是我人夠善良,我才願意負起責任照顧你們母女倆!你不要再吵剩不剩飯的問題,你本來連剩飯都沒資格吃呢!」
在葛蘭的氣勢面前,莉莉安心中縱有千言萬語也不敢再開口。她要眼前的男人硬起來,而他做到了——只是針對的對象是她自己。
葛蘭收起了一切怒氣,上樓來到兒童房,看到女兒天真的笑容,便露出慈父的表情。
「奧蘿拉,想不想跟哥哥姊姊們見面啊?」
「姆啊啊!姆啊!」奧蘿拉還不會講話,但歡快的語氣聽起來就像是「想要」的意思。
「乖孩子,爸爸來講故事給你聽,」葛蘭哄著女兒:「你該睡覺覺了。」
莉莉安走進來的時候,葛蘭已經幫奧蘿拉換好睡衣,講了一段故事開頭,奧蘿拉雖然還醒著,但已經漸漸安靜下來,大概很快就會進入夢鄉了。
「……然後,國王就宣布,把小孩還給那位願意讓出小孩的女人,因為她才是小孩真正的母親。」
莉莉安聽到葛蘭講的故事,心中隱隱刺痛,她覺得葛蘭似乎是在諷刺自己是想要把小孩切一半的女人。
確實,她想要的更多。她原本計畫要用奧蘿拉的誕生,逼葛蘭跟拉芬妲攤牌,促成兩人離婚,把自己推上正宮地位……一切發展看起來也很順利,拉芬妲差一點就要簽字了。誰知道風向在最後的時刻突然轉向,拉芬妲竟然留下,守住了正宮的位置,還用一堆條件把莉莉安的人生框住,變成一個生活拮据又沒名分的黑道情婦。
如果莉莉安是個沒野心的小三,她或許會對現狀感到滿意。但她打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成為正宮,所以這個結果對她來說是個徹底的失敗,她非常挫折。
但她又能怎麼樣呢?葛蘭已經表明心跡,他沒那麼愛她,不會為了她跟老婆離婚。莉莉安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她只能抱著奧蘿拉,繼續依附在葛蘭身邊,忍受不平等待遇,冀求他那殘缺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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