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許多早起爬山的市民發現曉岐山被封了,兩條主要的山道都有警察駐守,當天,曉岐山數名高中生夜遊,集體摔下山崖,造成12死5傷的新聞就登上新聞報紙的頭條。
警局會議室內,局長、三位副局長及各分局隊長齊聚,坐在上首的是一位垂垂老矣的婆婆和一位看起來不到五歲的小女孩,局長簡單的向大家介紹這兩位格格不入的與會者,朱婆婆跟玉珠妹妹後,會議便開始了。
在局長的示意下,秘書清了清嗓子,主持起會議。
投影幕布亮起,其上出現一張橘褐色毛髮約有小臂長,大腿粗細的斷尾,斷面處切口齊整,周遭的毛髮被血污凝成咖啡色的簇狀,而斷尾的末端有一圈黑色的環形斑紋。
“2002年8月11日清晨兩點十五分,本局收到民間山海會的通報,表示觀測到有山精為禍的跡象,便派出一15人小隊,與山海會會員共同上曉岐山圍剿山精。一路直至山頂皆未與其相遇,但沿途發現多位遭到毒手的市民,在局內隊員對傷者進行救治與現場採證時,朱玉珠小朋友在林間發現疑似目標的蹤跡。但,山精狡詐,雖經過兩人的聯手追擊,仍逃逸無蹤,只留下一節斷尾。”
秘書此時示意大家看向照片上的斷尾,停頓了一下,發現沒人要補充後,便繼續簡報。
“這起惡性山精傷人事件,受害者共18名,女性7名,男性11名,年紀分佈在15-20歲。”
“此次事件死者12名,其中10名為男性,2名為女性,餘下5名女性皆受重傷,目前皆尚未脫離生命危險。”
“剩下的一位是唯一倖存者,根據他與山海會兩位會員的描述,以及現場遺留的生物證據,可以確定,犯案的山精為近10年來多次作案,代號為『虎姑婆』的虎形山精。”
“根據倖存者講述,他們一行18人在昨日8月6號晚間6-12點在市內瑪莉亞KTV進行聚餐,後於凌晨12點左右出發前往曉岐山的觀景平台賞景,約莫1點半左右發現兩名同伴失聯,故派出兩名同伴沿途尋找,因搜尋者同樣失聯,於3點左右剩餘男性結伴一同出發前往搜尋,途中於南32-2約 9-11公里處遭遇虎姑婆,倖存者逃離途中遭到虎姑婆投擲車輛進行攻擊,故發生事故跌落山坡,剛好與上山圍剿車隊相遇,經檢查並無大礙,該名倖存者目前正拘留本局進行保護”
隨著秘書的講述,他身後的幕布同時投影他所述內容的相關證據,包含他們一行人出入KTV的監視器畫面和消費紀錄、山路上一片血肉模糊,斷肢四散的慘狀和許多摩托車零件四散摔落山崖的照片。圖片一張張播放,播放到其中一張時朱婆婆眉頭微微一揚,局長敏銳的察覺到,並示意秘書停下。
照片中是一片水泥擋土牆,擋土牆的上半部分可以看到兩道深深的爪印,爪印的末端是變形龜裂的排水孔及旁三個深入的小孔。玉珠妹妹看著照片,伸出自己的小短手,在空中緩緩滑動,然後輕輕地做出一個虛握的手勢,似乎在模擬抓痕是怎麼出現的。
「朱婆婆,請問照片中的抓痕是虎姑婆造成的嗎?」局長小心翼翼地詢問。
朱婆婆沒有反應,反而是小妹妹奶聲奶氣的向秘書詢問道:「請問照片中的地點跟發現倖存者的地方近嗎?」
「是的,車隊就是在此處發現與倖存者。」
玉珠妹妹向秘書到了聲謝,轉頭向局長說道:「嚴局長,這位倖存者很可能是我們山海會的人呢!」
局長微微點頭表示明白,同時在場許多人聽後都開始竊竊私語。
秘書懂事的將楊佑生的資料調出,布幕上出現了佑生的照片。
“倖存者名楊佑生,17歲,目前在市南二中就讀體育班,競賽成績出眾”布幕上出現佑生歷年來的比賽成績。
“其雙親於1996年,多賀颱風造成的土石流中去世,後輾轉諸多親戚家,於2002年底被送入慈幼育幼院,2003年2月被領養。”
“領養人名胡月嬌,68歲,領養楊佑生時59歲,未婚未育,以租售房產為生,名下資產總價值高達12億元,南市啟揚商業街店鋪有6成都是她所持有。”
「我記得神木村就是因為多賀颱風的土石流滅村的吧?」
「是的!楊佑生的老家便是位於神木村,他也是滅村災難的唯一倖存者。」
「請問,這兩者間有甚麼關聯嗎?」秘書疑惑的問道。
玉珠妹妹搖搖頭:「不確定,但是神木村災後搜救曾發現疑似虎姑婆活動的痕跡。」
此話一出,大家都隱隱感覺到這位倖存者可能與虎姑婆有某種關連,不曉得此次慘案倖存者是否無辜。
一直以來,這些山精鬼魅等不科學事件,一直都是由山海會主導處理,政府相關單位僅能提供一些便利跟幫助,因此局長立即拍板,將倖存者交由山海會處理,並抽調部分人手給山海會使用,同時示意各分局在必要時給予協助。
會議最後,又討論一些偵查抓捕方向與對策,並進行一些末節的協調溝通以及民眾安撫等瑣事後便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