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浮白》EP33

《五月浮白》EP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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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梅與夏日罪行


這一篇湖色綠藍的場景,搭配殺鼠稀釋漂白水的味道,讓人忍不住地想到安九那一首歌,鼓聲低低重重的節奏。令人恭喜的是最近,在一座頒獎典禮上,沈霜降最喜歡的民謠歌手得到了年度最佳歌曲獎。


她的世界真的在改變,以沈浮白就算考慮將自己塞進科學家衣服裡面,努力裝出苦思冥想貌,甚至還提了提鼻樑上那不存在的眼鏡——都不可能被他觀察到的方式在轉動。


舉例,她突然開始學會許願。


那是一件簡單掛滿小紅花圖樣的連身泳衣,把她乾淨纖長的身體套攏,雙腿拱曲,握住膝蓋在岸邊乖乖等他放水。水光也在牆面上暗示著流動,他並不理會花藍色的海灘褲吸水材質,只把前額的髮一併抓至腦後,恰如其分露出好看的臉型。他的觸摸像言語,言語又像被凝結的某幾個瞬間連貫而不整序,最後又溜來溜去的冰,擁抱像極了一首詩卷,攤開來躺落至地,不,也許他們是在漂浮。


想到某種習慣,用牙齒碾碎的,看來也是夜涼如水的原因,她的眼神還有皎潔的星光,同樣細細碎碎地傳過來,她的容貌也還真的如最初一般懵懵懂懂,讓人神怡遠處。但這確實並不代表她無辜,沈浮白這麼狡詐地心想,他有資格狡詐。


「你真的忘記了嗎?」沈浮白讓她的背抵著自己胸膛,在水底下黏膩撫摸她,皮膚比尋常更加滑順,她還是一樣會顫抖,終於他拉開一些布料,泳衣的彈性使布料彈在她屁股上。


是什麼在呼喚她的記憶,有點太遙遠隔著霧氣,奇怪,夏日不當存在著霧氣,以致於畫面一閃而過,又認為似是幻覺。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對她來說其實也並不小,就正正好是她認為最美好,勘能用上所有在礦泉水廣告裡提及水質的形容詞,自然,純淨,未受污染。


的那段時光,赫然披身化作一條冰蛇,綣曲前進,絲滑地微笑吐信,感覺像在反問,事實真的如你想像的一樣嗎?那個故意跳過劇情的人是誰,快點努力回想起來呀。與此時頂進她身體,結果受到溫熱的擴張一般,不加以前戲,但仍好心緩慢,正是要提醒她,和背後的人故事連結有關。那條真切相信出來的蛇不眨眼之際,就能張口銜住她腦海的最深處。


啊,原來,她並不是所有家裡人的乖孩子。


當然更不是那個沈老爺子摸摸頭就能被橘黃色麥芽糖滿足的小女生,拆開塑膠紙就好像拆開了一個新生的夕陽晚景,明天會是怎樣誰都意想不到。


青春期一來,反叛的往日光裡頭正中間,是否存在著一個黑點?仔細地用力凝望,還彷彿人就像是被包裹著唌藏的話梅,一瞬間酸得沒了眼睛。


十九歲,此時正距離她不遠不近。是因為她終於永遠十惡不赦的想起,自己在回憶深處所掩埋的罪行,彷彿也是那個夏日悶灶的空氣,麻樹根一樣的編織椅,悄然張開白皙的雙腿,閉目,手指伸進去摸索著的欲望,少女無論如何都像是在隔靴搔癢。


不小心一下子被陽光曬的睜眼,天氣很熱,儘管,草帽仍有遮住她綿綿的左眼,直視眼前的人,光膀子打赤膊,男孩子那時很瘦,嘴似乎是被驚訝的呈現一個微微的O型。


她真的是一個壞人,她這麼想。


停止動作,鬼使神差地喊他的名字,反正她早就想這樣使壞了。冬天時穿絲襪,他也隔著門窺視,因為阿姨切了水果喊妹妹來吃,長幼有序兄友弟恭,而身為「弟弟」的他要來叫「姐姐」吃。話卻被門縫擋住了,因見到她慢條斯理拉著絲襪,腿長長的,白幼幼的放在床沿邊,沈霜降當時惡向膽邊生,也不知道為何後來膽子反而長得那麼小。


距離老家二十幾尺開外也有一個這麼被耽擱已久的小凹槽地形,被瓷磚整片格外裝幀形成,一種曾被想像的純粹運動消遣。


這一方天地有時被陽光直曬,或垂雲蔽旭,隱隱綽綽,剛好被旁左的灌木叢擋了起來。猜想是爺爺選的地址本身就設有,或幾時另外找人多砌的一個設施,可能與他起初訂下的動機和願景有違,例如這裡應該要是一群人和樂融融夏日移駕的消暑之地,但現在卻因為沈霜降的反叛行為而更加相去甚遠。


「抱、抱歉,霜降姐姐。」場景猶如蒙太奇一般的回到這一幕,她絳唇色的臉頰和草編帽相得益彰,就像幅義大利美景,夏天墨彩與光照同時抵達,如約而至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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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wz,也是芝恩。 偶爾練練筆,還請大家多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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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外的人不知情,走下樓來看見他坐在那裡發呆,給予陪伴時,沈霜降好似真的將他看成活生生般擁有金城武那樣的奶油容貌,眉目深邃如畫,正在年輕努力地於鏡頭裡出演,做一件要從時序裡嚴肅推行的雜務,儘管再稀鬆平常不過。 但其實又不像金城武,他只是沈默時像個電影巨星。 她手墊著下巴,心底如實萌生退意。
「左邊的鞋印才剛下午, 右邊的鞋印已黃昏, 六月原是一本很傷感的書。」 —洛夫《煙之外》 / 她終於從迷堆裡醒過來,真真切切分不清楚周圍,歌跑好幾遍,有時候忘記自己的樣子,好像離角色好遠很遠,不自信地去表達,愛意有好幾種。那天沈霜降在一個名為「夏日計畫」的校園文學獎上走走停停,除了欣賞素人
但這位年輕的業餘導演其實只是心裡想,原來一此經年,當初她沒說完的後半段話是這樣的。 / 還好有鳳梨軟糖陪沈霜降度過一個新的五月,她已經決定了,在五月一號裡面(五月一號是國際公認的鳳梨日),就算是不開心,她也要酷酷地去面對那個不開心,過分愛好把三四顆不同顏色的小熊扔進嘴裡,用牙齒將它們開膛破肚,緩
那天在她的小工作室裡頭,寧一聽到唱片機在播的音樂應該是王菲的《原諒自己》。 沈霜降說她很想學習廣東話,她覺得廣東話裡面形塑的文學是更有生意的,生意盎然的生意,那天還坐下來聽她聊了許久。 起初其實是因為Lucy打來和寧一簡單暗示了會,她同他講:「積善之家必有餘慶,得了好多獎,年終應該好優渥
喪禮那天空氣,普普通通,Lucy正好人在國外需要長住一段時間就不趕回來了,只有浮白霜降在老家住下,隔日凌晨要起早摸黑到第二殯儀館參與喪禮。 煮飯阿姨叫阿利,今天就當作放假,一整天待在家裡隨意的打掃、備菜皆可。她暗色的皮膚替她說明遠洋而來,與沈家唯一擁有的關聯是契約關係,儘管如此,她和沈家的人相
場外的人不知情,走下樓來看見他坐在那裡發呆,給予陪伴時,沈霜降好似真的將他看成活生生般擁有金城武那樣的奶油容貌,眉目深邃如畫,正在年輕努力地於鏡頭裡出演,做一件要從時序裡嚴肅推行的雜務,儘管再稀鬆平常不過。 但其實又不像金城武,他只是沈默時像個電影巨星。 她手墊著下巴,心底如實萌生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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