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篇章．命運之鑰

你聽過世界之外的故事嗎？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說給你聽。

　　「世界之外？」星稀低念著。

　　「喂？喂！小丫頭！」

　　「……小丫頭？是叫我嗎？」被耳邊的聲音嚇一跳。

　　「當然，這裡除了妳以外還有別人嗎？」

　　看著飛在空中的物體，星稀尷尬地笑了笑。「對不起，剛剛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到你說話。」

　　「哼，妳想再久也想不出什麼答案來的。」

　　「答案……小托，你指的是世界之外嗎？」

　　「就是世界之外，還有，不要叫我小托，我叫塞斯托爾．拉菲斯！」

　　「可……可是這名字好長……而且叫小托也很可愛啊……」她笑得更尷尬。畢竟飄在眼前的物體，長得太像隻毛茸茸的布偶，長長的耳朵和短短的手腳，身體小小的，頭大大的，還有雙暗紅色的眼睛，沒有翅膀卻能飛在空中，坦白說，她也看不出是什麼生物。

　　回想起跟他認識的過程，星稀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世界竟然會有這樣的生物存在？一度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什麼可愛？這是帥！，主人總是這麼誇我！」他雙手插腰，一臉驕傲。

　　「好好好，很帥，非常帥。」她很無奈。「但你到現在還沒跟我說，你到底是誰？是從哪裡來的？還有你的主人又是誰？」

　　沒錯．跟這隻布偶認識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幾個小時前，也就是她不久前睡醒的時候。

　　「我才想問妳，妳是誰？妳是從哪裡來的？這裡又是哪裡？還有，我的主人在哪裡？」賽斯托爾．拉菲斯問。

　　「……」怎麼問題又回到她身上了？「這裡是伊斯塔卡，還有你現在待的地方是我的家，我的房間，至於你的主人在哪裡，要問你自己了。」她都沒說他擅自闖進她家了，還好意思質問她。

　　「伊斯塔卡？沒聽過……不、不對，等等！」他忽然想到什麼，馬上飛到窗邊看向外面。「……」

　　「怎麼了？」看他從驚訝的表情，星稀追問。

　　「時空扭曲。」他猶豫地看了她一眼，最後才說道。

　　「時空扭曲？」她聽不明白。

　　「小丫頭，妳跟我是屬於不同的世界。」

　　「你能再說得更清楚一點嗎？」

　　「真笨，就是兩個世界中產生了我們不知道的時間和空間的轉換，或者該說是錯誤，導致了時空被強制扭曲出現了裂縫，我就是這麼掉到了妳的世界。」

　　雖然知道他不是人類，但很難相信他竟然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星稀無法言語，顯然這個解釋已經超出她現有的認知。

　　「小丫頭，妳在看到我之前，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異狀？」塞斯托爾．拉菲斯突然詢問。

　　「什麼異狀？半夜時間，我也是在睡覺而已……」她試著回想。「沒記錯的話，好像還做了一場夢。」

　　「夢？什麼夢？」

　　「什麼夢啊……就是……有一片很美的極光，在黑夜裡特別明亮，還有歌聲，沒有持續很久，斷斷續續的。」

　　「然後呢？」

　　「然後……然後……然後我就醒來了，接著你就出現在我的眼前。」她還記得第一眼看到他還愣了很久，回神後嚇得她整個人摔到床底下，到現在她的頭還痛著呢。

　　聽完星稀的話，賽斯托爾．拉菲斯陷入沉默。

　　等了很久見他沒任何反應，她忍不住呼喚他。「小托？小托？」

　　「別吵，小丫頭，我在想事情。」

　　「………」唉，好吧。

　　星稀先是看了看牆上的日曆，2510年10月1日，幾天後就是學校測試，隨後又看了眼時鐘，發現時間還早，她得趕著去早課，趁著爸爸和媽媽還沒醒來，她先整理好後下樓準備早餐，離開房間前，她不忘叮囑塞斯托爾．拉菲斯別出房間，以免家人看到。

　　一段時間後，樓上傳來動靜，星稀走出廚房看著走下來的人。

　　「爸爸早，你今天不是沒有要出勤嗎？怎麼不多睡一點？」將做好的早餐放到桌上。「我再去做一份，你等等我。」

　　「乖女兒，不用了，爸爸早上跟朋友有約，等等會在路上買點吃的。」他笑著走進客廳，習慣性調整自己的領帶後，拎著公事包出門。「媽媽也差不多準備起床，妳可以順便準備她的就好，辛苦妳了。」

　　「這樣啊……那爸爸路上小心。」

　　目送對方出門，星稀這才發現身後不知道何時冒出來的賽斯托爾．拉菲斯。

　　「小托！你怎麼跑出來了？我不是跟你說別出房間嗎？」她嚇得看看二樓。

　　「我剛想到一……等、等等！別拉別拉！」

　　「快點回去！」不等他說完，拉著他的小短手，直接衝回房間。

　　回到房間，星稀喘了口氣。「下次別再這樣嚇我，一般人看到會說話又會飛的布偶，恐怕下一秒不是昏倒，就是直接報警了。」

　　「我想跟妳談談世界之外的事情。」被猛烈抓回來，他擺弄著天旋地轉的頭，試著穩住搖搖晃晃的小身體。

　　「世界之外？」正當她想接話下去，偶然聽到樓下傳來媽媽的聲音。「有什麼話晚點再說，我先下去，聽好了！不可以再踏出房間，知道嗎？」她急匆匆地再次交代，隨後出了房間。

　　「………」見她關上房門，賽斯托爾．拉菲斯也只盟乖乖等待，隨即他又返回窗邊，繼續望向那片不屬於他的湛藍天空。

　　芬德里爾大學學院───座落於伊斯塔卡城西北邊，四面圍繞著月見湖，湖面上可以清楚看到不少小船正在穿行。

　　星稀結束早課後，特地來到湖中心的小橋上，確認四周沒有人後，緊接著她拿出一把特殊形狀的鑰匙。

　　「小托，可以出來了。」她對著手掌心的鑰匙呼喚。

　　「總算……果然還是不太習慣變成這種東西，弄得我腰酸背痛的。」變回原形，塞斯托爾．拉菲斯開始活動筋骨。

　　「對不起，學校規定不能帶私人物品，只好選擇讓你變成生活上的必備物品了，你看，鑰匙不就是個方便也很合理的東西嗎？」她笑。

　　「哼。」

　　「好嘛，不然你的主人都要求你變成什麼？」大不了跟他主人要求一樣就好了。

　　「主人沒有要求我什麼，只是讓我待在他的身體裡，隨時都可以出來。」他說。

　　「待在身體裡？怎麼個待法？」她突然感到好奇。

　　「就像這樣。」說完，他突然朝她飛來，一道光乍現，融入到她的身體裡，只是待不過幾秒，他突然像是被彈出來一樣飛到遠處。

　　「嗚哇！」賽斯托爾．拉菲斯驚喊。

　　「小托！」

　　「沒事，我的預料之中。」他飛了回來，瞇起他那雙圓圓的大眼睛。

　　「咦？」

　　「妳身上正在流動的時間線跟我的不吻合，所以才出現了不相容，這也就是我進了妳的身體卻被拒絕的原因。」看著星稀一臉還是不明白，他又再解釋一次。「簡單來說，妳的時空跟我的時空不一樣，除了這點之外，加上兩條不同的平行線互不相干，分別對應的兩條時間線互不重合，對妳而言，我就像是未來的人回到了過去，妳見到的我就是未來的某一個時間、某一個空間裡會出現的人，只是這之間是經歷過多少時間洪流，妳跟我都不知道。」

　　「你是未來的人！？」雖然很想說他是布偶，但想想覺得還是不太禮貌，乾脆改口稱人。

　　「照我今天的觀察……我的世界遠比你的世界還要進步，從各方面來看，進步多少呢，應該有幾千幾萬年吧。」塞斯托爾．拉菲斯邊說邊點頭。

　　「幾千幾萬年！？你不是在騙我的吧？」雖然有點不太相信，但一隻會飛又會說話的布偶，怎麼想也不太像會是短時間之內會出現的？

　　「為什麼要騙妳？在我的世界，可是到處都能看到像我這樣的＂人＂，還有就是我的主人，他可是我們世界的領導者，有智慧，能力又強，每個人都很喜歡他！」說到自己的主人，他又是一臉驕傲。

　　這主人是真受歡迎？

　　「哦～領導者，那你怎麼會跟他分開了？而且還是只有你一個掉進我的世界，那他人呢？難道也掉到其他地方去了嗎？」星稀明白的點頭，每個國家都有一位領導者，簡單上升到每個世界都有一位領導者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

　　「問得好，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失落地垂下頭。

　　「………」她傻眼。「怎麼會不知道？他不是你的主人嗎？」

　　他搖搖頭。「我只記得我們分開之前，主人正要前往一個新的國家，出發當天，他很奇怪的要求我留下來，不准陪同。」

　　「那你留下來了？」她問。

　　「當然沒有，我是偷偷跟去的。」他繼續說。「只是在路上碰到了敵人，主人跟他們打了起來。」

　　「還有敵人？」不會吧，這生活也夠刺激的了。

　　「說是敵人也不算敵人，而是空間扭曲後從裂縫中出現的一種能量體，這些能量體會具現化成為怪物，牠們到處肆虐破壞，殘害無辜人類。」

　　「這……我不明白，你們的世界不是比我們更進步？我對敵人的認知都是以人為對象，居然還有怪物……你說的未來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世界？」

　　「妳說得沒錯，我們的世界因時間的積累，科技遠遠領先千萬年，所以我們的世界在既定的那個時空中非常強大，但這樣的強大所換來的代價卻是一場接近於末日的危機。」賽斯托爾．拉菲斯表情沉重解釋。

　　「我知道科技背後所帶來的風險，只是沒想到這麼嚴重……」星稀腦袋同樣沉重，像是接收到了遠超過認知以外的消息。「但什麼是接近末日的危機？」

　　「就算我現在跟妳說明，妳也不懂。」

　　「……」小托說得也沒錯，沒有親眼看到、沒有親身經歷，再如何用語言描述都無法體會。「那你的主人呢？他是安全的嗎？」

　　安全的嗎？塞斯托爾．拉菲斯不禁回想那一天晚上的情況。

　　憑主人的實力，他其實不擔心這些眾多的怪物會對他造成傷害，但那天的空間扭曲異常混亂躁動，原本規律出現的時間竟開始產生變化，扭曲空間幾乎是一整個月的數量集中在一起，還是超大型的漩渦空間。

　　即使主人天賦異稟，擁有一般人沒有的特殊能力，也無法同時抵擋數量龐大的超大型漩渦空間。

　　「所以你衝出去幫忙是嗎？」星稀大致猜到後來的發展。

　　「恩，我被吞噬的瞬間，耳邊也傳來主人的喊聲，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你的房間。」

　　「所以只有你被吞噬，你的主人其實是安然無恙的？」聽小托的描述，應該是這樣。

　　「老實說，我也不清楚，因為那些漩渦空間雖然難以抵擋，但我相信主人會有辦法全身而退，即使……」說到最後，塞斯托爾．拉菲斯遲疑了。

　　「即使他真的也被吞噬，你也相信他會是安全的，對不對？」她幫他回答。

　　「……」

　　見他沉默不語，星稀說。「你這麼愛你的主人，那就請一直相信他吧，雖然我沒見過你的主人，但我也可以跟著你一起相信，相信他一定會平安無事，所以，小托，你要打起精神來，這樣才能一起想辦法。」

　　「……一起想辦法？」

　　「恩！想辦法送你回去。」說真的，她也確實有這樣的打算。

　　「……」面對星稀的笑容，他能感覺得到她是真的在給他鼓勵。「謝謝妳。」

　　「嘿嘿，下一堂課也要開始了。」聽到鐘聲響起，她伸出手。「來！」

　　明白她的意思，塞斯托爾．拉菲斯下一秒變回鑰匙。

　　　　　　　　－－－－－－我是分隔線－－－－－－

　　黃昏時刻，星稀獨自一人來到圖書館，她按照書架分門別類的類型題材逐一找了一遍。

　　「妳在找什麼？」賽斯托爾．拉菲斯冒了出來。

　　「我在想學校的圖書館會不會有跟空間扭曲有關的書籍參考，但很可惜，沒有符合的。」她失望。

　　「妳也不用花時間在這邊找，因為是不可能找得到的。」他說。

　　「為什麼？」

　　「無論哪一時期、哪一空間維度的人類，對於這方面的知識都很有限，不是每一種現象都能用科學解釋得通，不然憑藉我們時空裡的超凡科技和知識，早就破解了這個問題，而我也早就回去自己的世界，不會困在這邊了。」他像是在看一個笨蛋的眼神。

　　「空間扭曲這種說法不是很明顯跟科學有關？」沒有必要搞得這麼複雜吧？

　　「世界之外，就是妳這幾天在想的問題。」

　　「世界之外，對了，我都忘了這件事情，雖然我可能會不懂，但你不說，我又怎麼能夠學著去了解？」或許對小托來說，她所存在的世界遠不及他們進步，但對身為人類的她，知識一直是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不需要分哪個時空。

　　算是第一次被她說服，塞斯托爾．拉菲斯習慣性地飛到窗前，面對著黃橙色的天空。

　　「主人曾經跟我說……」

　　　　　　　　　　　　　　＊＊＊＊＊

　　＂塞斯，你有想過人類所做的美夢總有一天會具現化嗎？」

　　＂美夢？＂

　　＂恩，美夢。＂男子用著低沉的嗓音說著。＂它是一個科學，甚至是所有理論無法觸及的世界，同樣的，不會受到時間和空間的影響、限制。＂

　　＂聽起來跟理想兩個字很接近。＂

　　＂是可以這麼說。＂男子望著夜空，今夜的繁星依舊。

　　＂這就是你一直在追尋的世界之外，有可能實現嗎？＂

　　男子面露微笑。＂我會找到解救諾特亞的方法，只要我還能繼續前進，就永遠不會放棄。＂

　　　　　　　　　　　　　　＊＊＊＊＊

　　「現在妳知道什麼是世界之外了，有什麼想法嗎？」塞斯托爾．拉菲斯拿起她手上的書放回書架上。

　　「聽著好像我爸爸常跟我說的白日夢，就是想太多的意思。」怎麼可能單憑人類的意識能創造一個世界出來？

　　「其實也沒有想很多，在我們世界是可以透過精密的儀器進入到人類的腦海中的。」

　　「真的假的！？那能看到什麼嗎？」想想也對，小托的世界也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他搖搖頭。「無論科技再怎麼樣進步，永遠也無法窺探到人類腦海中的世界，更別說是深入到一個人的內心。」說完，他又接著說。「再說，主人說的世界之外可不是妳想的那種白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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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曾親眼看見過世界之外的景象嗎？那是有著絢麗極光、眾多星辰、高山雲海，沒有任何汙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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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主人曾親眼看過。」星稀瞬間明白。

　　「對，所以我相信他說的末日轉機，一定就是他口中說的世界之外，他想把所有人都帶往那個世界。」

　　「這個目標太過遙遠，對我來說。」星稀回答。「你有想過你的主人說的意識世界，指的是誰的意識嗎？」

　　「當然有，主人說過這個人並不在我們的世界，所以他才會奔赴世界各地，甚至穿梭到任何維度空間。」

　　「等等，你說穿梭到任何維度空間？」星稀瞪大眼睛，這是正常人會有的能力嗎？

　　「早就跟妳說過主人不是普通人物了。」老樣子，提起主人的厲害，塞斯托爾．拉菲斯抬起下巴。

　　「你也只跟我說過他是個有智慧有能力的人，是你們世界的領導者而已，什麼時候跟我說他能穿越時空了？」她真想翻他白眼。

　　「總而言之，他不是你想的那種平凡人。」

　　「承認吧，我猜你也不知道你主人的背景由來，對不對？」

　　「……」塞斯托爾．拉菲斯滿臉尷尬。

　　「被我說中了。」星稀嘆口氣。「不管這些了，現在要想的是該怎麼把你送回去，你難道沒有其他想法了嗎？像是怎麼打開空間，或者是怎麼讓時空扭曲等等。」

　　「我哪這麼厲害？能夠遊走時空和操控空間的也只有主人而已。」

　　「你的主人都能操控空間了，怎麼會連時空扭曲都解決不了？」星稀總覺得問題繞來繞去的又繞回原點。

　　「不瞞妳說，我們的世界．諾特亞已經沒有那麼安全，怪物的入侵和頻繁出現的扭曲空間對我們來說都是一場滅絕的災難，累計起來的傷亡、損失、破壞都已經難以挽回，再繼續下去，我們的世界恐怕再也撐不了多久，主人為了阻止災變，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用來支撐並維持整個諾特亞的所有防線。」

　　「你的主人透支力量，所以才會對扭曲空間沒辦法。」果然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塞斯托爾．拉菲斯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小丫頭，有些事情妳還是不要知道得太多會比較好，比起我們，妳的世界雖然也算不上是美好，但還是安全的，妳要好好珍惜。」

　　僅僅一天的時間，塞斯托爾．拉菲斯就已經透徹了星稀世界的所有黑白。

　　人類生來是一種矛盾的動物，他們的美好與良善相當珍貴，但卻也異常脆弱，禁不起太多考驗與誘惑。

　　「好好珍惜嗎？」星稀沉默一會兒。

　　「對了，小丫頭，妳能不能再回想一次妳做的夢，除了極光和打鬥聲之外，還有其他東西嗎？」這次，塞斯托爾．拉菲斯認真的詢問。「一定要仔細想想。」

　　「夢嗎？」雖然有疑問，星稀還是按照他的話開始回想，她嘗試閉上眼睛，靜下心，讓自己整個放鬆。

　　「恩…」

　　「怎麼樣？」

　　「恩……」

　　「想到了嗎？」

　　「恩…………」

　　「可以的可以的，妳一定可以的！」　

　　「……」星稀突然睜開眼睛，臉上露出笑容。「沒有。」

　　「…………」

　　「我努力了，但真的想不到，而且普通人有這種夢也很正常，無論是極光還是歌聲，都有可能會出現在夢境裡。」就當她是想太多也好。「如果真的要說，或許是我對極光有著莫名的憧憬，彷彿在那片美麗的外表後面真的藏著一處不為人知的世界吧。」

　　「…………」

　　「星稀，妳在跟誰說話？」突然一名同學出現，她疑惑問道。

　　「啊！？沒沒、沒有啊，我只是在自言自語。」嚇死人，星稀連忙轉頭，發現塞斯托爾．拉菲斯已經消失。

　　「現在很晚了，圖書館的大門等等也要鎖上了，快點回去吧。」抱著手上的幾本書，女同學叮嚀幾句後終於離開。

　　「好，我知道了，謝謝妳。」確定對方走後，星稀背著背包也趕緊離開圖書館，回家的路上，她嘗試著叫喚塞斯托爾．拉菲斯，但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小托，你還在嗎？」是她剛剛的話傷害到他了嗎？

　　回想起自己的發言，確實不應該這麼打擊他，畢竟小托跟主人走失已經很緊張，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他能依靠的也只有她了。

　　「對不起……小托，我不該那樣子跟你說話，只是當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所以……」

　　眼看塞斯托爾．拉菲斯依舊沒有回應，星稀不免開始擔心，一時之間沒有注意到綠燈已經轉為紅燈，就這麼穿越馬路，直到聽見周圍傳來驚呼聲，她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小心！」

　　眨眼之間，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已經在對面的人行道上。

　　「咦？咦！？發生什麼事了！？」

　　「小丫頭，妳走路好歹也看一下車子！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被撞上了該怎麼辦！？」塞斯托爾．拉菲斯有些氣急敗壞地吼著。

　　星稀哪有心情聽他碎碎念，面對四面八方的注目禮和交頭接耳，她的心已經提到喉嚨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揪著他的小短手，以跑百米的速度像風一樣一溜煙拔腿就跑。

　　鑽到一條巷弄內，星稀這才鬆口氣。

　　「沒禮貌，我話都還沒說完！」

　　「對不起嘛，大庭廣眾之下，你出現就算了，還當眾說話，要是繼續留在現場，我想圓都圓不回來。」他是壓根兒忘了這裡是哪裡了。

　　「人類就是麻煩，什麼事都要大驚小怪，怪不得進步這麼慢。」他擺明了不以為意。

　　「哈哈……」她乾笑。

　　「小丫頭，妳說過對極光有憧憬，而主人看到的景象也有極光，我在想…晚上妳睡覺的時候，嘗試著把對極光的感受帶入睡眠。」

　　「對極光的感受……」

　　「對，我從剛剛就在想妳的身上一定有什麼力量聯繫著我，不對，是我們的世界才對，不然沒有理由這麼精準在落到妳的世界的時候會跑到妳的房間。」

　　「奇怪，我能有什麼力量？」她又不會召喚術。

　　「就是不知道才要妳晚上睡覺時放大妳對極光的感受。」

　　「你這是死馬當活馬醫了是嗎？」星稀嚴重懷疑。

　　「給、我、做、就、是、了。」塞斯托爾．拉菲斯瞇起眼，語帶威脅的像要當場掐死她一樣。

　　「好、好的！」怕死他了，她立刻點頭。「我只是覺得會不會是巧合，這麼兇……」

　　「是不是巧合，晚上就知道了。」對他來說，賭一賭也不是件壞事，既然都誤入這個世界，只能想方設法，按部就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