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累積下來了疙瘩從來都不是一次性愛就可以解決的。
*
做愛的頻率應該要多久一次才正常?
只要跟菅井待在一起,守屋就會忍不住思考這個問題。
「茜?」長時間的深度接吻變成日常,菅井不再落荒而逃進淋浴間,也越來越習慣親暱的接觸。
在友香眼裡看不見慾火了。
「怎麼了嗎?」守屋還在喘,菅井明天休假,今晚怎麼想都是做愛的最佳時機。
她搶先把菅井的台詞問出口,佯裝著自己的情緒,這是她一直以來都在做的。
「茜才是,怎麼了嗎?」菅井眼神裡沒有慾火,只有滿滿擔憂。
「什麼都沒有喔。」守屋笑道,露出了菅井最喜歡的皺著鼻子的笑顏。
她們洗好了澡,她們在床上擁吻。
然後呢?
「茜明天有安排行程了嗎?」她確定守屋今晚大概絕對不會說出她內心的猶疑,所以轉而詢問她明日的預定。
修剪完善的指尖撥開了守屋最近開始留長的瀏海,拇指忍不住撫在動人的淚痣上。
守屋不知道,不管什麼時候、什麼樣的自己,對菅井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有喔。」
「這樣啊⋯⋯」菅井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
「明天要跟友香整天窩在一起。」她一把抓住菅井收走的手,然後含進嘴裡。
菅井的眼裡閃過一瞬間的暈眩,一個傾身便輕易把守屋壓到身下。
菅井不再因為親吻而感到慾火焚身,可是守屋還是可以輕易點燃她的慾火。
「可以嗎?」菅井問,哪怕指尖沾滿唾液的濕熱早就在對她的理智叫囂。
「友香呢?」在鬆口前特地在吮了一下,守屋輕佻地問。
「想做。」
我也是。
深藍色的睡衣被菅井解開,她沒有穿內衣,這算是預謀犯案嗎?守屋不知道,可是她知道比起坦蕩的赤裸,菅井更喜歡自己穿著內衣被她剝到衣衫不整的樣子。
今天的菅井對胸口有著異常的執著,因為隸屬不同經紀公司,所以她們習慣每天交換彼此的工作行程,除了確認彼此的空閒時間,也確定在什麼時期不能做什麼事。
「茜好香。」胸口都是菅井的唾液跟吐息,正當守屋以為菅井已經對自己的胸感到滿足時,年上又開始了下一波的進攻。
她安撫性地吻過守屋的唇,難得沒有繼續說那句守屋已經聽到爛的「如果不舒服要跟我說」。
手掌揉搓著渾圓,另一手用指尖挑弄著頂尖,吸吮的波響伴隨著輕微的痛處在白皙的胸上留下粉紅的吻痕。
菅井很少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自從正式交往之後。就算有,也一定會先問過自己。
「友香⋯⋯」守屋其實不介意,甚至很樂意菅井佔有自己。只是她還是想要了解菅井反常的理由,她們經歷了太多才終於走在一起,儘管交合了無數次仍然對對方充滿著疑問。
「會痛嗎?」菅井被守屋的喚聲拉回現實,胸上一塊一塊的粉紅通通都是她的傑作。
「怎麼這麼突然?」守屋不知道自己的問題有沒有好好傳達給菅井,可是她也無暇顧及菅井是否現在就能給自己答案。
渴望被友香觸碰、渴望被友香佔有、渴望被友香獨佔。
「什麼?」於是菅井抬起頭,睜著圓潤的眼珠子盯著守屋發紅的臉看。
「親我。」守屋搖了搖頭,她現在根本沒有餘力去想菅井的反常,一個月一次的歡愛根本就不夠,天知道在交往後守屋自己才成了欲求不滿的那方。
「我很樂意。」菅井笑道,貼上了女友的唇,這雙唇她肖想了整整兩年,怎麼吻都彌補不回她們錯過的光陰,怎麼吻都不夠,不會有滿足的一刻。
在過去,滾床單只是她們維繫關係的唯一手段;在現在,滾床單只是她們相愛的其中一環。
深吻過後的守屋總是會張著嘴輕喘,眼神因為自己的努力而飄渺,菅井愛極了,她愛著守屋的每一個樣子,更愛守屋因為自己出現了屬於自己的樣子。
「再一次。」她沒有給守屋足夠的休息時間,先是啃過她高挺到人人稱羨的鼻樑,接著才再一次咬住了她的下唇。
守屋化妝的時候菅井總是喜歡在旁邊盯著看,她不會打擾,但也不曾把視線從女友身上移開。
唇膏擦過的下唇唇紋變得明顯,茜色的唇,茜的唇,想吻。
她們很久沒有做了,而菅井今天又特別的拖拉,菅井對下唇偏執的佔有一直到守屋狠下心咬破了組織、鐵鏽味擴散在彼此舌尖才劃下句點。
「友香也要脫。」守屋的睡衣沒有一顆扣子有乖乖履行職責,倒是菅井在一陣纏綿之後仍然衣冠楚楚。
斯文敗類。守屋腦裡出現了這個詞。
「茜想要的話,我什麼都願意喔。」菅井露出了最人畜無害的笑容,牽起守屋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
「茜來嗎?還是茜想看我自己來?」菅井問著,笑裡開始帶著魅。
說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脫過菅井的衣服了。
「莫名有種懷念的感覺⋯⋯」她讓菅井舉起雙手,褪下菅井拿來當睡衣的演唱會T恤,久違地看見見戀人裸著的上身莫名地嚥了下口水。
「令人想忘記又不想忘記的回憶呢。」菅井苦笑著,再一次吻上了守屋的唇。
「但終究是跟友香在一起的回憶。」
很痛苦,但終究兩個人一起掙扎的過程。
「餒⋯⋯」菅井今天在前戲花了很多時間,胸口上除了唾液都是吻痕,甚至連鎖骨都有菅井的牙印。
「嗯?」守屋再一次出聲時菅井還忙著在平坦的小腹上搗蛋,透絲內褲還沒褪下,但只要稍微靠近就能感受到那處的濕熱。
「極限了。」不想再忍了。
現在就想要友香,想要友香進來。
「能被茜渴望,我真的好榮幸。」菅井立刻往叢林前進,後來的性愛菅井從來都是溫柔的,所以她再一次再一次地吻過守屋的唇,像一直以來的那樣,也像守屋一直以來對自己的那樣,在她耳畔宣告著自己的進場。
她先是放入了兩指當作試探,確定足夠濕潤之後才又放入了第三指。
「あかね我真的,好喜歡友香。」明明菅井撐著身子盯著自己,明明自己用手肘遮著口鼻撇過了令人害臊的視線,可是嘴裡卻撒不了謊,在煽情的喘息忍不住道出實話。
如果平常也能這麼坦率就好了。
「我也最愛最愛茜了喔。」菅井立刻回應道,然後拉開守屋遮在臉上的手,轉為跟她十指交扣。
她知道守屋透過咬自己手肘在忍耐,可是她最不願的從來都是守屋受到傷害,哪怕是她自己給自己的也不行。
「咬我,在我身上留下茜的痕跡。」
「我是茜的,菅井友香的全部都是茜的。」雖然看不到身下人動情的神情有些可惜,但她還是決定把自己埋首在守屋的頸間,讓她啃咬著自己的肩頸。
偶爾菅井還是會擔心,所謂歡愛,是不是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只是自己單方面的渴望。
自己的手指在茜的身體裡探索,就連拇指指腹的每一次逗弄都帶給戀人無數的快感。
嬌喘在菅井的耳裡成了悅耳的獨奏,茜在回應自己,回應自己滿溢到無處放置的愛意。
這是第一次,菅井感受到,渴望並不只存在於自己身上。
高潮過後守屋總是會緊緊抱住菅井,偶爾菅井如果做得太過她就會咬著她的耳朵表達不滿,然後菅井會吻過她的側臉,再吻過她的鼻尖,最後吻過她的唇,用著有點沙啞的低音說著抱歉,說著自己真的好喜歡茜。
「友香⋯⋯」今天的自己是有點放縱的,菅井有自知之明,耳朵卻沒有傳來幸福的痛楚。
「怎麼了?不舒服嗎?」所以守屋的反常立刻勾起她的擔憂。
「不夠。」下一秒天旋地轉,守屋騎到了自己身上。
性是她們關係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再一次。」然後她把下垂的髮絲勾到耳後,吻上了菅井的唇。
「可以嗎?」菅井愣愣地問道,她對守屋的渴望已經得到滿足。
「給我,我想要友香。」話語權再一次被守屋的吻吞噬,既然女友都要求了,菅井又怎麼會不答應。
她很樂意,滿足守屋的任何需求。
*
她們的夜幾乎只能用瘋狂來形容,守屋不知道自己的腦袋被菅井放空了幾次,甚至在恢復意識的時候,自己已經擺脫了濕黏,整個人乾淨清爽,連睡衣都換了一套。
「啊,茜醒了。」視線對焦之後才發現自己被菅井抱在懷裡,菅井玩弄著自己的頭髮,眼裡滿是愛意。
「我睡很久嗎?」
「大概一個小時?」菅井不是很確定,她就只是盯著守屋的睡顏,並不在意時間流逝了多少,她只知道這張臉她可以盯著一輩子。
她們從來沒有這麼瘋狂過,在正式交往後即使鼓起勇氣挑戰了這段關係裡的瘤,卻還是找不到最適合這段關係的頻率。
「今天的友香好反常。」守屋還在疲憊,索性抱住菅井的腰身,把自己埋進她的胸口,就像她對自己做的那樣。
「茜也很反常啊⋯⋯」菅井噘著嘴反駁,忍不住又在守屋的髮旋落下親吻。
「今天怎麼留這麽多?」她仰起頭,問著菅井。
「什麼?」
「胸口的吻痕。」自己講完自己害羞,守屋又把自己躲進菅井的胸口,躲避讓她害臊到不行的視線。
茜真的,可愛過頭了。
「啊⋯⋯」菅井眼裡的守屋是那樣美麗、自信、大方,守屋的每一個特質都是她構築喜歡的理由,可是大方,可是大方,可是守屋真的太大方了!
「茜可能會覺得我很幼稚也說不定。」菅井斟酌著用詞,畏縮的樣子讓守屋忍不住捏了她一下。
「有話直說。」守屋的聲音悶在她的胸懷裡。
「就⋯⋯茜不是發了泳裝的貼文嗎⋯⋯就⋯⋯嗯⋯⋯對。」
「吃醋喔?」
「是的。」字裏行間都透露著她的反省。
什麼嘛,還以為友香根本不在意。
「好開心喔。」這下換菅井害羞了起來,守屋則是仰起頭吻上了她的下顎。
「什麼啦⋯⋯你不要笑我。」
「我以為友香對我沒有佔有慾。」
「怎麼可能!」
對茜的所有慾望,我可是都拚了命才忍住的啊!
「茜才是,對我沒有慾望吧?」菅井反問道,但語氣是滿滿溫柔。
「不管我接什麼工作茜都沒有太大的反應,總是將就著我的慾望,一個月一次其實已經很多了吧⋯⋯」
要知足才是。
「工作是工作啊,沒辦法。」
「但是從來都沒有將就,不要我就會說不要了,胡思亂想禁止。」她捏著守屋的雙頰抗議道。
「你還有一點說錯了。」
「什麼?」
「一個月一次,完全不夠,我想被友香佔有,也想擁抱友香。」
今晚的那句「再一次」,已經耗盡了她近期以來為數不多的勇氣。
「好開心喔。」她再一次抱緊了自己的女友。
「餒,友香想要的時候就說,不行的話我也會好好拒絕。」
「沒有問題!」
「作為交換,我想要友香的時候,友香也要滿足我⋯⋯」方才的理直氣壯蕩然無存。
「嗚⋯⋯好可愛、可愛過頭了⋯⋯」
一直到今晚,那塊不曾消去的疙瘩才真正蕩然無存。
「還有就是,之後我也要抱友香。」
「茜想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