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楓綿密枝枒如林,伸展至鄰舍庭前,看是翠綠華蔭,卻也遮擋了光鮮;
爬上牆頭摧折,一一應聲脆裂而斷,
疏通門面後,清風迎面撲來。
偶飄雨,尋蛙蹤,常於三更半夜擾幽靜,不在蓮花盆水裡、樹叢中,聒噪幾聲如笑弄,神龍見首不見尾奈牠何?
別無惡意,盼能遷徙,莫乞丐趕廟公托大為王,要不莫囂張叫嚷,或隱晦些,
暝連日莫非是雌雄彼此的叫春?
從瓊瑤小說裡開始認識楓,有朝一日去太平山喜歡上了楓,輾轉到山谷工作才愛上了楓,在半山腰的母株幹下群苗乍開如幼兒園,先後帶二十幾株下山培養,於今只殘存三棵,山上海邊風土光照雨落…之不同,甚至連周遭眾生的呼吸吐納滋養亦曾艱難的掙扎適應以求生存。
所以每折一枝心便不捨,非我辣手,若一如當初養在盆裡便無此慮,但因貪著想看滿樹華麗的楓紅。
沙漠玫瑰原生於盛裝砂石土質盆破了,兄將其移種至另一大盆原為楓樹(因病死)之土壤裡,一兩個月後開始腐爛了,想必是土質不符,剪下尚未蔓延至末端的幾截枝節試種,壯碩的母株恐已回天乏術,願能再續餘命而繁衍其子子孫孫。
早晨的街道極少人車而清爽,像涓流平波的溪河,大異於稍晚南北壅塞的驚滔駭浪。來早了,慣以閱之報紙未到,換另一家政治立場不同的看看也好,一樣一罐曼特寧加一份三明治,另於首日繳交房屋稅。
回溫了些,陽光恰到好處,半水半土再插兩小瓶富貴竹,蚊子豆娘斑蝶花間共舞,落葉屍橫成塚,蔭下坐看枝影,飄雲仰望藍天。
日頭落山又闇暝,無風無雨孤鳥啼,一嘴燒酒一種情,千山萬水過人生。
夜不深,人聲薄,高歌清唱,一曲曾經的淒涼,不再苦思量。
昨日有夢今日醒,明日夢來笑是空;
我本紅塵浪蕩客,一朝獨向明月中。
202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