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泥來描述這傢伙可能還不足以完整形容,還未走入深處的夜轉頭看著不像人形的傢伙,咻咻風聲宛如嗤笑後歸於寧靜,沒變的是這男人還是橫躺在沙發上,週末卸下習慣打算熬夜看些電影來排遣一下平時工作壓力。
彷彿空中有條絲線吊起男人,垂著肩毫無力道地甩來甩去,走進浴室鏡中的自己逐漸清晰,他抬頭看見不像自己的自己。
垂著眼眸,眼前出現的是女人海棠紅的唇色,她總愛抹上這色系類的口紅,白皙膚色使得唇色更為高調嫵媚,忘不了的也是那唇曾經在他的目睹下觸犯了感情的禁忌,劈腿。
十年感情雖沒有大起大落,倒也過的順利平靜,琢磨著什麼時候將求婚戒送上前,她就先行讓他心碎,謊言疊過彼此的信任,逐漸悶燒,終究成為一堆灰燼,他笑著自己的眼前的影像如同幻燈片,下一幕是女人半裸著側身親吻她新愛人的胸膛,然後戰爭開始,只有在女人拖著行李頭也不回地踩著高跟鞋離去時,宣告結束。
就這麼獨自過了兩年。
外頭電視笑聲試圖喚醒男人是現在,過去式已如塵土,不值得一提。
花灑水絲逐漸強壯,周圍開始冒出熱煙,男人在水流底下用力抹了把臉,只有在自己的住所才有辦法卸下所有堅持苦撐的美好,那是一種限制行施走肉的方式。
只有站在水底下,妳才不會看見他在流淚。
片刻已是夜走越深,他的五臟廟可是在搖鈴呼喊,餓著肚子入睡他會痛苦,他非常確定。
打開冰箱與櫥櫃,除了泡麵就是飲料,電視廣告正在播映二十四小時都可外送的速食,滑開手機尋找點單頁面,是否有什麼新產品值得嘗鮮?
起司豬肉堡?
培根牛肉堡?
雖然偶爾會想利用速食滿足口腹之慾,不過在這深夜他只想體會屬於台灣味道的撫慰,於是他還是將手機關閉,從櫥櫃拿了碗泡麵,還特意確定了是台灣泡麵才甘願撕開包裝,看來食物總能驅散逝去的戀情。
偶爾吃吃,滿足的是胃。
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