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葉江瀾已經維持親吻遊知言皮鞋尖端的動作至少十分鐘了，這期間他完全沒有移動過身體，證據是放在他背上裝有白開水的馬克杯一動也不動。
「沒想到你們教得很不錯，如果不是遊知言堅持要讓他穿著衣服，這個姿勢也能看到私密處吧？他的後穴和肉棒漂亮嗎？」
姜始源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陸錚對他的厭惡，只是自說自話，就算陸錚完全不回應，他似乎也自得其樂的品評葉江瀾作為一條狗的品質。
陸錚唯一可以慶幸的是，姜始源租借了俱樂部的包廂，所以實際上的眾人只有姜始源和跪坐在他腳邊的兩條狗，他甚至都懶得去探究裡面有沒有這個渣男的伴侶了。
「很好。我們繞個幾圈活動一下手腳。」
遊知言拿掉馬克杯後，便牽著手腳明顯有些不俐落的葉江瀾，一點一點地化解掉因姿勢不良而導致的痠麻狀態。
遊知言簡略的檢查了青年的手腳和身體狀況，確認沒有異常後，便讓葉江瀾接下來的所有動作都只能用嘴執行，包含拉下西裝褲拉鍊為他的主人口交，在整個過程開始前，遊知言取來了紅繩，動作熟練的將心愛的小狗綑綁起來，即使他的身體罩著長版襯衫，依然能隱約看見勃起的性器，而遊知言也刻意的將繩子繞過後穴和性器官，葉江瀾只要一個動作都會摩擦到私密部位。
他刻意的玩弄著青年的胯下，反覆的搓揉被布料包覆的部位，「這是什麼？」
「是小狗不檢點的肉棒，它發情了。」
「誰發情了？」
葉江瀾將腳趾捲曲了起來，試圖忍住被刺激起來的性慾，「是我，是小狗發情了。」
遊知言拖了一張椅子到葉江瀾面前幾步距離的位置坐下，神情嚴肅的注視著自己心愛的小狗，而作為被調教一方的青年也心無旁焉的等待著指示，陸錚可以清楚的看到白色襯衫被葉江瀾的體液沾濕，性器的形狀若隱若現，但即使如此仍然聽話的持續等候，和平常在遊戲室裡的賴皮是截然不同的。
這或許就是進入服從狀態吧，陸錚有些彆扭的想著。
他信任遊知言，但同樣也不高興這樣的表演。
「過來，用你的嘴服侍我。」
遊知言冷淡至極的口吻，讓葉江瀾挺直了背脊，隨後放下雙臂緩緩地爬行，儘管只有幾步的距離對他來說似乎都還是有些艱難，紅繩不斷的摩擦著敏感的會陰，甚至可以看見因為興奮而分泌的體液緩緩地從大腿內側滑落，地毯也出現一小點一小點的暗色痕跡。
「怎麼流水流成這樣？嗯？」
遊知言由後側探入青年的會陰，從私密部位沾了性器的分泌物，最終寬大的掌心停留在葉江瀾面前，早已因為情慾而滿臉通紅的小狗，微微的喘息著。
「啊嗯、繩子磨的又痛又癢，忍、忍不住……對不起……」
「只有痛跟癢？」
「還、還好舒服……」
「我居然養了一條變態小狗？在這麼多人面前被繩子磨穴都可以舒服的流水？」
遊知言接著將兩隻手指插入葉江瀾的口腔內，模擬著性交的動作來回抽動，青年小巧的舌頭也被這樣的動作不斷攪拌，口水來不及吞嚥而從嘴角流出來，弄濕了領口。
「唔、唔……」
遊知言抽出沾滿了唾液的手指時，銀色的絲線也隨之糾纏出來，直到因地心引力邀請而斷裂。葉江瀾看上去又狼狽，但又夾帶著幾乎暴力一般的魅力，渾身上下散發著渴望被欺負的意圖。
「舔乾淨。」
葉江瀾雙手捧著主人的手，探出舌頭，一點一點的將對方手上屬於自己的唾液舔食乾淨，甚至還會含住指尖吸吮，而後遊知言引導著心愛的小狗來到自己的胯下，得到示意的青年沒有任何猶豫的便以唇舌試圖勾起隱藏在布料裡的拉鍊頭，但或許是目標物過小，他費了很大的功夫，才艱難的叼住小巧的金屬片。
當青年完成艱難的前置作業後，他仔細地親吻著主人的龜頭，闔上雙眼的他，看上去像是虔誠的信徒般恭敬又謹慎，如果不是身體的狀態實在過於淫靡，光看表情會讓人感受到他的誠意，並且為之感動。
遊知言絲毫沒有動搖的冷眼看著品嘗著他勃起的青年，不甚在意的以皮鞋的尖端玩弄對方敏感的私處，或是摩擦或是輕輕地踩踏，葉江瀾因此被迫中斷了幾次舔吻的動作。
「你們的小狗挺色的麻……真想讓我家的小鹿學學──」
姜始源顯然相當沉浸，甚至有些興奮地讓跪坐在他腳邊的兩名男性一同為他口交，動作也粗魯的可以，和遊知言的嚴謹不同，陸錚即使作為圈外人也能明顯的分別兩者作為Dom的區別。
看見姜始源的行為後，陸錚突然不願意再讓自己心愛的青年被這個男人視姦，因此起身來到葉江瀾身邊，試圖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小狗較為瘦弱的身軀。
「唔……？」
葉江瀾維持含著遊知言陰莖的動作，迷茫的眼神有些困惑地看著他。陸錚輕輕地撫摸對方的頭，為他撥開黏在嘴邊髮絲，因性慾刺激而漲紅的臉龐此時性感又可愛，被他服務著的男人拍了拍他的頭，讓他繼續服侍的動作。
「這種事情，我還是希望可以在家裡做就好。」
陸錚確保了自己已經擋住了葉江瀾後，不滿地說道。他知道或許遊知言有自己的打算，但他就是不喜歡，不論對方是不是像先前一樣只是想要試探葉江瀾可以承受的底線，都一樣。
伴隨著吸吮的嘖嘖水聲，遊知言反應並不大，不過看上去也沒有打算再繼續在這樣的場合做更多的調教，他抿了抿唇，強制的控制葉江瀾擺動的幅度，此時他們心愛青年的嘴就像是獨屬於遊知言的自慰套，男人低喘了一聲便將自己的精液射在小狗的嘴裡。
葉江瀾張開充滿白濁的口腔，因為短暫呼吸困難及被侵犯喉嚨的不適感讓他眼角泛著生理性的淚珠，對於他的表現遊知言是滿意的，「吞下去吧。」
接著裝了白開水的馬克杯杯緣立刻被碰在葉江瀾的唇瓣上，直到他們的小狗回過神自己捧著杯子後，遊知言才為自己擦拭性器，並整理服裝儀容。
「喉嚨狀況還可以嗎？」
葉江瀾略帶沙啞的嗓音緩慢地闡述著，「一點點痛，但沒關係。」
在遊知言為他解開紅繩時，葉江瀾明顯有些困惑，「沒有要繼續嗎？」
「你還想繼續！」
陸錚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遊知言對於他們倆人的互動感到好笑地說，「回去再把你打扮票漂亮亮的，牽出去讓大家看看我們變態的小狗老是發情的身體。現在就先這樣吧，陸錚都都說討厭了，你繼續堅持要做下去，會被討厭的。」
「陸錚……會討厭我？」
「你到底多飢渴？過來──」
當男人打開雙臂，葉江瀾也絲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儘管儘管一直以來他們都灌輸給青年滿滿的愛，但他也因為佔有慾而有確認兩位主人心意的需求，所以他仍然堅持不懈的要得到一句陸錚的保證。
「看你濕成這樣，想射嗎？」
陸錚安撫了有些不安的青年後，探入襯衫內，碰觸了對方仍被陰莖環束縛的勃起，輕輕的搓揉也能惹來懷裡這人有些按耐不住地呻吟。
「想。想要射的。求求陸錚讓小狗射精。」
他藉著陸錚的手心摩擦著微微發顫的性器，藉此撫慰自己的慾望，一邊哀求著自己的另一位主人給予快感和釋放。
陸錚也不囉嗦的立即解下套環，為心愛的青年手淫，直到對方釋放在自己手裡，他也並不像遊知言一樣要求對方將體液都吃下肚，自行清潔完後，他直接了當的像擁抱孩子般，托著葉江瀾的臀部，面對面的將小狗庇護在自己懷裡。
「正在精彩的地方，居然不繼續下去？」
姜始源漫不經心的口吻，很大程度的惹惱了陸錚，但他也並不想惹事生非，因此只是不悅的看向遊知言，示意他處理現下的狀況。
「能讓你看到他，你已經該偷笑了。還有，別再挑釁陸錚了，他是香草，你這樣遷怒很沒意思。」
遊知言似乎一眼就看穿輕浮的男人，一針見血的直戳對方痛處。
姜始源原先對任何事都不在乎的模樣很快便褪了下去，現在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或許才是真正的他，在深深地吸了口氣後，他明顯有些動搖的問，「他……小鹿有跟你說什麼嗎？」
「當初是你自己對他說你們都是Dom根本不對號，也不接受switch的，沒道理他得為你妥協吧？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麼？你搶了他後來談好的sub，打亂了他所有的計畫和約會，這不是一個有風度的人該做的事。」
面對姜始源的戀戀不捨，遊知言實在無言以對。這兩位Dom能牽扯在一起，也是陰錯陽差，他知道這人和腳邊的兩隻狗不過都是一起玩的契約關係，但不知道這個層面的陸錚估計在心底罵他千百次了吧。姜始源的態度確實符合常人判斷裡的渣男，而這種人正好是陸錚最厭惡的。
「……知言，我自己跟他談吧，你們如果有事情就先走。」
一名身材高挑俊秀的男性緩緩地從門邊走來，遊知言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留戀的帶著陸錚和葉江瀾離開包廂。
門板關閉前，隱約還能聽見姜始源略帶哀求的語氣述說著什麼，陸錚有些在意的回頭看了一眼。
「雖然你大概不能理解，不過剛剛跪在姜始源腳邊的那兩位只是和他一起享受遊戲的契約玩伴，和他糾纏不清的那位才是他屬意的伴侶，他姓鹿，馴鹿的那個鹿，單名衍，他也是我之前委託幫忙調查江瀾事情的人。」
「我還是不能理解，所以不是那傢伙腳踏多條船的關係？」
「不是。他們就是因為不對號，一直喬不攏，姜始源又不願意對鹿衍放手，不斷干擾他尋找新的對象。」
陸錚不置可否的說，「還真是渣。」
「你目前見到的是接受複複玩伴的類型，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多人的。雖然大概在你眼裡，BDSM本身就是一種超過你理解範疇的事物吧。我們這些征服與支配在你眼裡，估計都是渣？」
陸錚坦率的表達自己的想法，「……至少你沒有給我那種感覺。如果我是透過其他人接觸的話，大概會對這種行為痛恨至極，也會產生很多誤會吧。」
「怎麼說？我做的和其他人的調教其實沒什麼差別的。」
「雖然這樣講可能有點奇怪，但是看到你在調教江瀾的時候，我從來沒有產生你在羞辱他的感覺，你常常會檢查他的身體狀況，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你是在為他服務，而不是他臣服於你，還有你對待他的方式，不是上對下的從屬關係，是平等互相尊重的搭檔。……我不知道這樣講你懂不懂，但這是我的感覺。」
就像我平常對待江瀾那樣，你是尊重他的，陸錚補充道。
「這還真是最高的讚美啊……你總是能很敏銳的看透事物的本質，這種天賦真是可怕。Dom確實是為了sub服務的，這種模式的互動是一種互相滿足的遊樂方式，很多人不了解的時候，總會和虐待、暴力等等的負面意義連結在一起，但實際上，Dom和sub之間是需要很多溝通的，而且不是每一個人在這個獲取快感的過程都是透過被鞭打或是一些傷害身體的方式。」
遊知言摸了摸認真聽著他們對話的葉江瀾，他們的小狗似乎也對這類的話題相當感興趣。
「就拿江瀾來說，他被施予疼痛時，也有一定程度上能感受到快感，但通常都是在即將高潮的時候才能明顯看到他的反應，平常給予疼痛是會讓他軟掉的，你別看他好像對玩法什麼的都躍躍欲試，但他其實偏好因為角色扮演所產生的身分落差，喜歡被束縛，不論是有形的或無形的，所以剛才綑綁的時候，他的反應才會那麼好，這也是我平常讓他戴著陰莖環的原因。」
畢竟不能一天到晚做愛，還是得有所節制，遊知言詳細的解釋道。
BDSM是一種很重視尊重和溝通的遊戲，他需要雙方釐清彼此的界線和底線，需要信任，同時也從中學習把自己交給另一個人，是一種很深刻的互動模式。這也是遊知言對此著迷的原因，只是胡來的人也很多。
「……所以他也是因為這樣，喜歡被別人知道他屬於我們嗎？」
陸錚問得隱晦，但問題還是針對不久前的公開調教。他內心有很多疑問和質疑，但如果不是理解後下結論的話，未免太過偏頗，是遊知言讓他知道，不能以偏概全的去判斷BDSM這個群體。
「這個我不能肯定。畢竟我們剛才也不算真正的公開調教，我更偏向，這只是他的佔有慾而已。加上他剛才已經進入狀態，因為專注，其實也沒怎麼在注意周遭。江瀾，你知道剛剛旁邊的人都在做什麼嗎？」
彷彿是為了要驗證給陸錚確認，遊知言將話題引給葉江瀾回應。
「不知道，後來陸錚來看我？」
遊知言輕輕地笑了笑，「剛剛的喜歡嗎？」
「喜歡。好舒服。」
葉江瀾有些開心的蹭了蹭陸錚的肩頭，像是饜足的小寵物般。
「那平常和陸錚做的時候，也喜歡嗎？」
他們一邊移動一邊閒聊著，此時的葉江瀾也更貼近過去的模樣，他放鬆而不刻意勾引兩位擁有他的男人。這樣的狀態有助於他們彼此溝通和了解。
「喜歡啊……」
葉江瀾有些含糊地說道，並把自己的臉塞在陸錚的胸前，看上去似乎是因此而覺得害羞。
陸錚小小的翻了個白眼，「你真的很奇怪！平常做的那些比較羞恥吧？」
葉江瀾小聲的嘀咕著，內容含糊不清，「陸錚都……」
「我都怎樣？別想蒙混過去！」
「口交……陸錚都會幫我口交，也會舔穴，好難為情。那裡感覺都要被吃掉了。也會一直接吻，喜歡接吻。」
「這明明是很平常的事情！」
對於在遊知言面前討論性事，陸錚已經漸漸習慣了，因此也沒覺得有什麼需要葉江瀾害羞的地方。明明平常說起那些淫聲穢語都到了讓人替他害臊的程度，卻因為陸錚為他口交、舔開後穴就有如此羞澀的反應，實在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陸錚根本就不懂！」
「你懂就值得驕傲嗎！」
離開俱樂部後，兩人也持續鬥著嘴，遊知言一邊開車，一邊看著後座兩人打鬧的樣子，就覺得往後的日子，這樣也很好，不管做什麼都能和睦的相處。
他很久沒有這麼放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