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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一節 獸與非獸

更新 發佈閱讀 9 分鐘

起初,狼弟為了補給物資和尋找擴建基地的資源,時常來往宜蘭的方向,也廣結了一些人脈。當資源開始匱乏、供電暫停和匪徒崛起等一系列的問題陸續發生以後,那些曾與我們打過交道的人為了生存,大多都選擇加入了我們。如今的「狼王」已經是超過百人的集體。

狼弟主導了整個團體的運作,同時兼任廚師長,帶領廚藝不錯的御火組掌管伙食。

駿棋包辦了幾乎所有機械維修,是機匠組的中流砥柱,有律作為他的助手兼代言人。而家豪則是魂工組,負責部份家具和工藝製作。不過來到這裡的住民鮮少有這方面相關的技能,導致機匠組和魂工組的人手始終吃緊。

那大多數人來這裡以後能做些什麼呢?

基本上都在我管理的龍衛組,負責輪班哨衛、搜索物資以及訓練打鬥技巧和槍枝使用。現在大家都習慣叫我們「龍衛」,這名稱的由來,是因為律總叫我「阿隆鯨」或「阿隆」,後來不知道是哪個天兵誤聽還是怎樣的,就用諧音「隆」跟「龍」和守衛的名稱混在一起。

其實還有一個組別,或者說是只有一個人負責,那就是金博士。龍衛組的探險隊如果出去受了傷,或者「狼王」中有人身體不適,醫護救助都是由金博士一手包辦。

因應不斷加入我們的人群,原先的基地已然變成了一個大型據點的中心,周圍的樹林被五顏六色的貨櫃屋取代,成為為大家遮風避雨的住所。

離基地最近的、也是狼弟偶然找到書晴的小鎮,,大概一個月前才被我們攻略。狼弟認為不能靠他的能力去救每個被感染的人,也不可能只依靠對殭病免疫的我和他去攻略一座城鎮,所以我們是全心全力地投入於培育能夠與殭屍作戰和生存的龍衛,直至準備萬全。


第一次的行動,被命名為「攻略代號:0」,是一場無人傷亡、無人感染的完美戰役。

自那之後,「狼王」內的所有人員都被劃分等級——「隱藏」、「S」、「A」、「B」、「C」、「D」、「E」、「F」——作為一種戰力、實力和功勳的指標。

以龍衛組而言,參加者依據戰鬥的實力都會有「C」到「E」之間的評級,沒有參加的人員就是「F」,而「B」以上則是保留給那些對「狼王」有巨大貢獻或者展現超強戰鬥能力的人。

這個分級制度是狼弟提出的。我當時聽到這樣的制度時,內心是有一些掙扎,也想反對的,但情況很快地就反轉了。受惠於這個制度,它激起了龍衛組絕大多數組員的好勝心,不僅僅是自發性積極訓練,大夥兒甚至會自告奮勇地搶著參加搜索行動。

而在評級中,「隱藏」基本上就是這個組最頂尖的戰力,不過原本不是這個名稱。

「所以,我是龍衛組的『首席』?不是『S』嗎?」

「我覺得隆哥應該只有『B』,所以才用『首席』把你的實力隱藏起來。」

「那叫『隱藏』更有神祕感。」

「好呀!就聽你的。」

我的實力嗎?

...




「探索代號:3」。

參加者:我、「D」的齊浩、齊麟、「E」的顧威、「F」的馬可、宜岑。

我們被不懷好意的視線團團包圍,十幾個人舉著槍對準我們,盡是凶神惡煞。相對於這次行動我們只有6名龍衛,對方在人數上有著壓倒性的優勢。

一個額頭纏著黑底紅白爪痕頭巾的壯漢先開了口:「知道這裡是老子的地盤嗎?」

他靠近打量著我,頭巾蓋住一部分眼窩,令他的眼神更顯陰鷙。

「虎鯨」身體給我的並不像狼弟那種敏捷與爆發力,相對的,是更多的肌肉和脂肪所形成的強橫體魄與耐打度。在這個情況下,我依然很有把握自己能全身而退,但我的其他5名隊員可並非如此。我能隱隱約約感受到隊員們的害怕,從輕微的身體顫抖中散發出來。

「還以為你是異變殭屍,給你們個機會:把東西全留下,然後滾蛋。」

龍衛們不約而同的把武器和行李都扔在了地上,沒有人敢抬頭,也不改互相對視,深怕引起更多的麻煩。

「裝備也給我脫下來!」黑頭巾吼道,那渾厚而有魄力的聲音嚇得隊員們抖了好大一下。

「滾!走你們原路離開。」

整個過程中無人出聲,默默地轉頭離開。背後不斷傳來翻動我們行李的窸窣聲。

但當離開大概30步時,又被黑頭巾的給叫住——

「停下,我改變主意了。」

我們已經把全身所有的東西都留下了,這時候再被攔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但沒人敢違抗。

黑頭巾繼續說著:「看你們像是有組織的團隊,放你們走會洩漏我們的情報。不如把你們都關在這裡好。」

龍衛馬可一個按耐不住,立刻轉頭回話:「求求你,放我們......」

咻。

子彈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馬可的腦門上,旋即砰的一聲倒下。其他隊員的臉上浮現了更深層的恐懼,嘴唇打顫,呼吸更加急促。

而我——只是有點生馬可的氣,他居然讓我在行動中添了一個極大的汙點。

「沒準你們回話。」黑頭巾語氣變得更平靜又冷酷,「把他們手綁了,帶走!」


這次的探索行動,目的是考察新店周遭的危險度和搜索可用物資。

本以為會是會遇上此地的殭屍群,結果剛踏進稍微密集的建築區就遭遇已經盤據於此的大型盜匪集團,而這個街道上連一隻殭屍都沒有看見。

雙手被綑綁的我們被帶到了一棟飯店,不過那也只是外觀和招牌而已,內部早已「裝潢」過。

黑頭巾和他的手下交頭接耳一會兒,便把我的隊員們各自帶到不同的房間去,而黑頭巾本人則是帶了4個小弟來押送我,顯然把我當成了目標。

207號房,一般飯店的房間普遍是玄關旁有衛浴,會遮擋房間裡面的視線。然而這間房間的格局非常寬敞,開門後映入眼簾的盡是糟糕的場景。

有一個人躺臥在床一動也不動,雙手被鍊子銬在了床頭,幾近全裸的樣子任誰都猜得到是被凌辱過。

是最近發生的嗎?還是已經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了呢?

「你這大塊頭八成比另外那些傢伙更容易逃跑,但在這裡的話,那些好色的弟兄們在玩妹妹之餘還能順便盯緊你。」黑頭巾用非常兇狠的眼神與我的雙眼對視,「別想搞些小花招,不然你的同夥都會死。」

黑頭巾離開了,留下來的是他的四名弟兄,還有那名像是奄奄一息的女人。而我則是被鐵鍊鎖在大床的對側,坐在地上。

「嘻嘻嘻,輪到我爽了嗎。」其中一個體態矮胖的男人站向了床邊,倏地脫下了褲子,就往女人的身上騎去。

女人完全沒有反抗,或者她知道自己沒辦法掙脫,已經放棄了抵抗。

「你慢慢欣賞吧,反正你大概也逃不過跟他一樣的命運。」另外一名瘦高的男人雙手插在胸前,靠在我右邊的牆壁對我說。

「臭小子,別浪費精力跟肉便器說話。喔對吼,我記得你說你對這女人沒興趣,那你的時間都給我吧!」

「搞什麼東西呀,老趙!我們也要。」

「對嘛,還想獨吞呀!」

除了我身旁的這個男人,不對,聽他的聲線和這些人對話的方式,他應該是個大男孩,其他三人像孩子搶玩具一般開始爭搶著床上那個女人。

「你是同情她嗎?」我試圖和我身旁的大男孩搭起話。

「誰?那女人嗎?被殭屍咬死或者在這裡苟活其實差不了太多吧,現在就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沒能力保護自己的人沒權力決定自己的命運。」

可能是這男孩經歷過什麼,他的話語中表漏了他對現實的體認非常深刻,又有一種無力感。相較之下,死去的馬可或者其他龍衛們的那種天真彷彿與他不是同個次元的人。

「那你覺得你的Boss如何?」

突然,男孩抽出腰間的槍直接對準我的太陽穴,我試探性的提問似乎引起了他的憤怒。

「別提老大,他是我的恩人,我不會出賣他的。」

「好好好,那可以問你怎麼稱呼嗎?」

「亮宇,他們大多叫我小亮。」

小亮把掏出來的槍又收了回去,和我靜靜地在一旁看著那三個男邊舔邊玩弄著女人的身體。

「你的體格和外表看起來也很不一般,很像鯊魚?」

「我是虎鯨人,不太好解釋為什麼會變這樣,但反正不是殭屍就是了。」

「如果能變成像你一樣就會更有力量嗎?」

「嗯?」雖然他說了這個社會只有強者能存活的觀點,但他是怎麼認定我是有力量的人呢?

「沒什麼,當我在自言自語吧。」

「你有想保護的人嗎?」

聽到我的問話,小亮突然轉頭盯著我看。

「我能把你訓練得更強,但我沒辦法保證你的身體能跟我一樣。只是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強悍的,是外表嗎?」

「你們剛走進城市的時候,只有你回頭盯了我的方向。你們被包圍的時候,你散發出一個跟老大完全不相上下的氣場。雖然只是猜測,但如果我沒猜錯:你絕對能直接掙脫鐵鍊、離開這裡,你只是沒辦法丟下你的團夥而已。」

我與小亮之間的對話逐漸低沉,像是掉入了一口悶聲的井,什麼都能聽見,卻什麼都說不出口。三個男人的猖狂仍在繼續,喘息、淫笑聲與叫罵全混在一起,變成一種令人作嘔的節奏。

我垂下了頭,任由鐵鍊勒緊胳腕,冰冷的金屬刺進皮膚反而讓我更清醒。

小亮靠在牆邊,目光沒有看我,也沒有看床。他好像只是盯著某個不存在的空間發呆,像是努力不去聽、不去思考。

「你知道嗎,」我開口,語氣輕得如風徐徐輕吻著皮膚般,「我原本以為你會是第一個撲上去的人。」

他沒回頭,但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動了一下。

「沒別的意思。」我補了一句,「只是覺得奇怪,這裡每個人都像野獸一般縱慾、發狂,只有你……似乎對人類的道德有所堅持。」

過了幾秒,他嗤了一聲,像笑,卻笑不出來:「堅持個啥,不過就只是不想而已。」

「為什麼不想?」我反問。

他別過頭,顯露出他的不耐煩,不想再聽我說教。

「反正我現在也是被囚禁在這裡,你如果想改變什麼,想清楚了再來找我吧!」

小亮緩緩握緊拳頭。他沒說話,但我彷彿聽見了沉默裡的那句話。

我輕輕吐出一口氣,目光盯著房門,像是等待著什麼正在逼近。

那不會是希望,但會是個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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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城故事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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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這是「狼王」筆下的故事。 狼王城是老爹統治的國家,但這個樂園是他第三個兒子,也就是我「奇里奧」所經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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