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初體驗》思想與性慾的自由

本片是2003年上映的法國電影，導演是曾經陷入電影《巴黎最後探戈》一段未告知女演員會有真實性侵劇情爭議的貝托魯奇，因而本片劇情中涉及大量裸露、耽溺性愛，甚至冒犯道德邊界的亂倫情節，都是以身體作為對「自由」的進一步探索：身體，是人與世界之間的最後邊境（也是〝禁忌〞），他們以一種「嚴肅的遊戲」為包裝，無視於倫理與體統。

《巴黎初體驗》講述一位美國大學生，在巴黎做為交換學生期間，遇到一對酷愛電影的孿生姐弟，彼此因熱愛電影而結識，進而三人共同陷入探索青春肉體和情感糾葛的故事。

片中主角三人他們所謂的「自由」，其實是年輕腦袋裡的自我意識風暴和言語上的思辨，他們可以當面對父權嗆聲、把毛澤東的肖像當成裝飾，像是斷絕自己是「承繼」誰而來的概念，一如里奧對父親的挑釁：『雖然說上帝不存在，但不代表父親能取代祂的位置』。

然而，沒有謀生能力、或自認不需要以「勞動」謀生的里奧和伊莎貝爾，仍舊仰賴父母金援他們揮霍的生活，使得他們口口聲聲〝改變法國現狀〞變成了故作姿態、裝模作樣，父親的苦口婆心全然無用：『在有能力改變世界之前，要知道你也是世界的一份子，你不可能跳出這個圈子看事情』。

或許他們眼中的〝世界〞只是那方與世隔絕的居家生活（既寬廣又像迷宮），任憑極其膨脹的自尊，將遙遠東方無謂虛耗的越戰、鼓動仇恨分裂的文革當成舌尖的意識型態，有點像是一直將頭埋在沙裡的駝鳥，不願認真面對現實世界的種種殘酷紛擾。

很快地，馬修便發現這對孿生姐弟有著許多不尋常的關係，像是會裸體睡在同一張床上，在浴室中也會沒有絲毫芥蒂的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即使一方裸著身體在洗澡也是一樣的自然，畢竟他們倆從在母親的肚子裡時就是這麼赤裸裸地貼在一起，來到人世間後對於彼此的存在已屬必然，無關情色，只隨著身體的發育長大而有了性慾後，一切都會改變的。

電影在拍攝前，導演貝托魯奇做出了一些修改，從他喜歡的電影中挑選了一些片段穿插在故事裡，減少了同性戀的成分（包括小說中馬修和里奧做愛的情節，他個人認為「太過火」）。電影公映後，他自己說「忠於原作但不拘泥於原作」，但這也使得電影中三人的角色關係更顯曖昧與有著無限的遐想空間，詭異的是這些畫面卻反而令人非常不解的協調。

導演在每個演員的一個眼神與動作中似乎都隱藏著非常多的訊息，鏡頭呈現出來的當代巴黎街頭景象更像是一幅充滿色彩的詩篇，無論是下著滂沱大雨的巴黎街道，亦或是充滿革命熱血的學生運動，還有那種屬於巴黎特有的狹窄巷弄石板路，都在三人青春年華熾盛的氣息中溢出了螢幕，跳進了所有觀眾的眼中，同時也激起了心中一片寧靜，年輕啊年輕。

導演貝托魯奇本身就是個具有極大爭議性的人物，但他也曾憑藉電影《末代皇帝》獲得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影片與最佳導演、英國電影和電視藝術學院最佳影片、金球獎最佳導演等多個獎項，並在2011年第64屆坎城影展上獲頒榮譽金棕櫚—終身成就獎。

《巴黎最後探戈》那一場真槍實彈性侵的爭議對導演貝托魯奇來說，其實就只是拍攝方式的運用不同而已，為了電影呈現出來的最真實效果，導演和男主馬龍白蘭度選擇了不向女主事先說明會如何拍攝，而是直接透過電影鏡頭來呈現一位女孩被男人強暴的真實過程。

因此，當本片女主伊娃‧葛林要接拍貝托魯奇的《巴黎初體驗》時，其經紀人和父母均是持反對意見的，但對於一位沒有拍過電影的新人來說，貝托魯奇的執導經驗和電影成就是不容忽視的，如同當初湯唯選擇了接拍李安的色戒一樣，拍了可能會有許多爭議話題甚至被極權政府封殺，但若錯過這個機會不拍的話，更大可能就是成為一輩子默默無聞的人。

既然要接拍貝托魯奇的《巴黎初體驗》，伊娃‧葛林心中自然清楚，自己必須完全豁出去來拍攝她人生的第一部電影，於是該露的時候絕對不囉嗦，導演想要怎麼拍就怎麼拍，全力配合就是，即便是全裸與男星肉體交纏也完全不會有任何忸怩作態的感覺，甚至要直接將臉對著男星的陰莖生殖器也沒問題，面對鏡頭更是沒有絲毫新人生澀的味道，即使已經不是處女，但要演好剛被男人破處的女大生，依然可以很純潔的在鏡頭前留下淚來。

貝托魯奇拍攝情慾電影向來就是走寫實派風格，像好萊塢電影《擁抱艷陽天》中的荷莉貝瑞與比利鮑伯松頓有一場激烈的沙發性愛戲，拍攝風格看起來很像真的，但其實在很多細節上是經不起檢驗的。例如男女變換做愛姿勢而身體分開時，男主可以將女主翻身後迅速從後面就又開始激烈做了起來，完全不用重新對準女生陰道洞口再插入，老司機們一看就知道這是演假的，即使荷莉貝瑞臉上神情如何賣力演出，很多觀眾其實已經出戲了。

然而貝托魯奇在拍攝男女性愛細節上卻是非常寫實和細膩的，當馬修和伊莎貝爾進行破處過程拍攝時，鏡頭直接對準全身赤裸的兩人側面，然後馬修朝著底下伊莎貝爾說：『妳要幫我。』於是伊莎貝爾的左手朝馬修勃起的陰莖摸去，並且將它握扶住，短暫鏡頭的移動畫面中，隱約可見馬修兩腿間一根粗長的勃起陰莖，然後伊莎貝爾左手是真實地扶著那根陰莖朝著自己陰道洞口挪移過去，而不是像好萊塢的拍攝方式，不用對準就可以做了。

在這過程中，導演並未將馬修的生理勃起反應畫面給剪掉，而是那麼寫實地呈現在螢幕觀眾面前，畢竟導演可是貝托魯奇，不會給你來那一套好萊塢式地矇混過去，因而男女破處性交中會出現的許多不順暢的過程動作就是最忠實的還原；甚至當伊莎貝爾用手來導引馬修勃起的粗長陰莖來到自己陰道洞口位置時，馬修雖然可以感受到自己龜頭已經觸碰到了濕潤的陰道洞口，但一時間還是難以順利插入，於是自己還用右手往底下去幫助伊莎貝爾來扶住陰莖，而且還似乎試了幾次後才終於真正插入進去，寫實派風格果然名不虛傳。

當然，導演貝托魯奇不會再犯當年《巴黎最後探戈》未告知女星會真槍實彈拍攝的過錯，因此本片女主伊娃‧葛林在拍攝這場重要的破處性愛戲前，自然也會得到導演告之會拍到什麼樣的寫實程度。至於有沒有到真實的插入性交，個人認為以鏡頭拍攝位置是可以不用真的插入來拍攝的，雖然片中馬修有生理勃起反應沒錯，但畢竟鏡頭位置不是像李安的《色戒》與珍妮佛康納莉拍攝的《英雄戰場》那樣鏡頭是直接以正面來取鏡，所以用側面取鏡的角度就能有很大的迴避空間來製造以假亂真的性愛過程，只是以貝托魯奇向來的寫實派風格來說，這場戲就算是真槍實彈來拍攝也不會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不用太驚訝。

女主伊娃‧葛林在男演馬修插入破處的瞬間，臉上神情反應倒是十分到位，那種處女初次被男人粗長陰莖插入穿破處女膜的刺痛感表演的很出色，很難相信這是她的第一部電影拍攝。然後兩人接下來的性愛過程中，伊莎貝爾的孿生弟弟里奧不只從頭到尾都在廚房一旁觀看和欣賞，甚至在伊莎貝爾被馬修成功破處後，就在廚房輕鬆地點火做起荷包蛋來，眼角還不時瞄一下廚房地上兩人做愛到了什麼程度，那種屬於法國情慾電影的特殊荒謬味，在貝托魯奇的鏡頭運用下，卻是那麼地讓人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觸，但同時又有一種那個世代大學生想要追求某種東西，但卻又不知怎麼去做的困擾，端看觀眾個人的體悟了。

當馬修在伊莎貝爾的處女陰道中插送一段時間後，最終在伊莎貝爾的陰道內中出射精出來，接下來馬修自她陰道內退出來時，鏡頭畫面可以很清楚見到馬修的陰莖還是處於勃起狀態，這裡有兩種可能性的解讀：一是馬修並未真正插入性交，但畢竟兩人都是全裸沒有任何性器官的防護措施，因此就算沒有真正插入性交，然而兩人的性器官還是會有直接相互碰觸與磨擦的過程事實，對於敬業的演員來說，或許這應該都是可以接受的。

二是兩人在導演的事前溝通下都同意了真槍實彈的拍攝，也就是馬修是真的在性愛過程中真實的插入進去，只不過沒有做到射精出來，而是依照導演的指示裝作已經射精出來，所以陰莖的勃起狀態還是處在很硬的模樣；另一種則是最後有在女主的陰道內射精出來，完成後退出來時陰莖還是處於興奮半勃起的狀態，因為剛射精完的陰莖還不會一下子就完全軟下來，所以鏡頭畫面中看到的其實就是剛從陰道內退出來的陰莖模樣，導演也沒有任何閃躲的就直接拍給觀眾們看，畢竟男女做愛就是這麼一回事，太過刻意閃避反而失去了電影要表達的意境，這就是最寫實的法國情慾電影了。

然後，里奧用手去摸了伊莎貝爾剛被馬修破處射精後流下來的處女血液，臉上同時帶著一絲詭譎的笑容，似乎在揶揄著：『嘿嘿，看吧，妳被破處了，已經不是處女了。』同時也代表著，一起長大的孿生姐弟雖然會裸體睡在一起，但其實並未突破兄妹的道德禁忌。

只是，已經不是處女的伊莎貝爾，在感受過男女的性愛滋味後，體內的慾火就會像是開了外掛似的，隱藏心中已久的慾魂很快就覺醒了，接下來自然就是不停地與馬修一起做愛並嘗試各種姿勢體位，同時也將馬修視為最愛的情人，畢竟這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美國的嬉皮文化起源於1960年代的青少年文化浪潮，反抗傳統、批判菁英文化，追求愛、和平與自由，最後卻變成吸毒與性氾濫的一個青少年世代群體。因此法國1968年的五月學運，其實也是有受到來自美國嬉皮文化的影響，性的解放與性的自由向全世界的青年男女散發了開來，於是電影中可見馬修朝著伊莎貝爾赤裸的身體展現出一股迷戀狀態，有時更將自己的臉貼近磨擦伊莎貝爾兩腿股間的隆起陰阜，金黃色的陰毛像是有著一道光輝照耀著的聖殿之草，同時底下也是能讓男人銷魂慾死的聖地，果然是性解放的年代。

當伊莎貝爾成為了真正的女人後，三人所處的世界注定就會開始起了變化，尤其里奧和馬修股子裡其實都可能是屬於雙性戀者，只是導演盡量避開了小說中有關同性戀的部分，然後隱喻地把焦點放在孿生姐弟兩人最終突破道德禁忌的亂倫關係，雖然電影中並未拍攝姐弟兩人的性愛畫面與描述，但其實透過諸多細節也能讓觀眾自行腦補究竟發生了什麼。

然而這一切似乎都在里奧看著馬修將伊莎貝爾破處後就注定了，因為里奧等著的就是這一刻，他不能自己去破處伊莎貝爾來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但他可以等待伊莎貝爾成為真正的女人後，再來成為她性伴侶其中的一個男人，一個可以進入到她陰道內的男人。

導演透過鏡頭畫面中顯現出來的線索，自然就是三人的性愛關係，從馬修與伊莎貝爾開始了性愛關係後，里奧當然不可能一直只是站在一旁觀看而已。時機到來時，伊莎貝爾就會把里奧給拉了進來，一開始時可能是先由馬修和伊莎貝爾做愛，接著里奧也會裸體加入，馬修這時應該也已經懂得伊莎貝爾的用意，或許中間就讓里奧和伊莎貝爾直接突破了道德禁忌，也可能是自己先和伊莎貝爾做完射精後，再讓里奧接著和伊莎貝爾做愛。

但其實小說中描述的可能是更大膽的三人行性愛場面，包含了里奧和馬修的同性做愛，同時也與伊莎貝爾一起大亂鬥，然後觀眾可以自行腦補諸多場景畫面：像是伊莎貝爾躺在床上，里奧則是以男上女下的姿勢在和她亂倫做愛，然後就見一旁的馬修正將自己勃起陰莖放在伊莎貝爾的小嘴中進行口交，一幅標準 AV 影片的劇情畫面，只是礙於電影尺度導演不敢全部拍攝出來而已，至於更多三人行性愛姿勢畫面，觀眾想像力應該足夠腦補的。

而且，一旦伊莎貝爾和里奧突破了道德禁忌後，姐弟間私下的兩人性愛場景畫面也是會讓觀眾有很多的想像空間，畢竟那是一種亂倫的性愛關係，刺激性與衝擊性十分強大。

於是，當出去旅遊的父母突然回來探望小孩的生活時，意外地發現了三人赤裸裸的大亂鬥現場，驚訝到下巴都快掉了下來。最重要的是孿生姐弟間的亂倫行為，這是做父母最感到訝異的殘酷現實，但卻偏偏又是那麼真實地發生了，避也避不掉。

最後還是做老婆的先認清了眼前的事實，知道已經改變不了，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選擇默默離開，父親還特意另外開了張支票讓他們能夠繼續生活下去，當真是父母難為啊。

然後，伊莎貝爾是最先從睡夢中醒來的，她拿起剩下一點的紅酒來喝，同時也注意到了桌子上放著的一張支票。瞬間她清醒了，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經回來過，而且已經見到三人全身赤裸裸的模樣，當然也會意識到孿生姐弟間已經發生了亂倫性愛關係。

在那個年代中，青年男生做愛是不會戴套子的，所以代表里奧也會很自然地射精在伊莎貝爾的體內。這對於伊莎貝爾來說就像是謊言被拆穿了一樣，而且是那種背離道德的亂倫被父母給發現了，於是她選擇把廚房的瓦斯管線用水管換掉，然後一路拉至他們三人睡覺的帳篷中。

她躺在兩個男人的中間，將瓦斯管口對著三人直吹，希望就這麼結束這一切。

突然間，外面學運經過的學生丟了塊石頭打碎他們的窗戶，驚醒了里奧和馬修，伊莎貝爾見狀，趕緊將水管收回廚房，看來開瓦斯自殺的念頭是無法實現了。

三人穿起衣服下樓走出門去，外頭街道上一群又一群抗爭的大學生經過，里奧激動地推著馬修和伊莎貝爾加入學生運動的人群當中。三人隨著隊伍一路前行，里奧見到有人在計劃著用酒瓶裝汽油來準備攻擊警察，於是過去自願要加入，但馬修並不同意，認為這是過於暴力的行為。

馬修想要拉著伊莎貝爾離去，但伊莎貝爾不可能放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孿生弟弟不管，在性愛情人與已經開始有著性愛亂倫的弟弟之間，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親人。

馬修瞬間明白自己在這一對孿生姐弟間的份量，於是無可奈何的轉身離去。

畢竟，當孿生姐弟間的性愛亂倫開始發生後，一切就都已經無法回頭了，即使馬修離去後也無法改變這一事實，況且馬修的角色並非是無可取代的，孿生姐弟之後也許還能再遇到另一個馬修，然後再譜出一段全新的三人性愛關係，當然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