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界線模糊的甜蜜

那天的風很輕，像是替誰在說悄悄話。 米蘭用手機滑著天氣 App，然後抬眼看他：「這週末……有部電影上映耶，是那個很紅的愛情懸疑片，要不要一起看？」 宋聿正慢慢攪拌紙杯裡的黑咖啡，聽到她的聲音後，停了動作。 他抬眼看她一眼，唇角一彎：「嗯？週末我好像還有點事……不過，也許排得開吧。」 那時的米蘭，心跳漏了一拍。 「那、那你排得開再告訴我～我只是想問問看啦，嘿嘿。」 ** 結果那個週末，他真的來了。 米蘭早早就在電影院門口等，一見他現身就像陽光打進來一樣開心。 電影結束後他問她：「餓了嗎？想吃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餓？」 「因為上次妳也說電影看到一半會餓啊。」他淡淡笑，語氣理所當然。 他們一起吃了飯，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距離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米蘭有點小聲說：「我覺得……好像有點像情侶在約會欸。」 宋聿低頭看她一眼，眼神看不出什麼情緒。 然後，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妳想當情侶嗎？」 語氣淡淡的，像是開玩笑，但又像是在認真。 米蘭頓時紅了臉，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 從那之後，他和她一起出門的次數越來越多。 有時候是他主動問她：「下週末有空嗎？我想吃那家漢堡店。」 有時候，是她撒嬌式地傳訊：「今天補習好累喔，有沒有人想請我喝珍奶～」 他回：「來補習班樓下，我請妳。」 他記得她喜歡無糖微冰、知道她怕太冷不點冰沙，也知道她週一特別累，週四會在課後偷打哈欠。 她發現，他總是知道她的每一個小習慣，甚至連手機殼換了都會說：「妳新買的這個，跟妳衣服顏色一樣。」 她感覺自己越來越像他世界裡的「唯一」。 ** 那天她考完模擬考，走出教室時臉都皺著。 「啊啊啊……爆炸！數學整個亂寫！」 宋聿坐在外面的長椅上，像是早就等著她一樣，指了指旁邊的空位。 「坐一下，我買了飲料。妳喝冰的會不會頭痛？這次買的是溫的喔。」 米蘭一屁股坐下，喝了一口熱飲，然後一臉委屈地說：「我真的很笨欸……」 「不是笨。」他說完後，忽然伸手，輕輕摟了下她的肩。 不是那種戀人擁抱，只是輕輕的，像是朋友之間的安慰。 但那對米蘭來說，已經像是夢一樣了。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臉頰燙得像要冒煙。 他沒有再多說，只是拍拍她的背。 「今天辛苦了。」 ** 那晚，米蘭一邊寫作業，一邊回想那一瞬的擁抱，整個人陷進了粉紅色的想像裡。 她想： > 「他是不是其實早就喜歡我了？只是還沒說出口？」 「是不是我再努力一點，他就會說出來？」 「他對我，和對別人不一樣……絕對不一樣。」 她沒有發現，手機正躺在她床頭充電。 亮著的螢幕上，有個應用程式，正在悄悄同步她和宋聿的 LINE 聊天紀錄……到某個雲端資料夾中。 那是宋聿五天前裝進她手機的後門程式。 他看著那些紀錄，手指輕輕滑動。 > 「她的依賴反應達標了。下一步……可以測試失落感受度了。」 他微笑，把紀錄關掉，對著電腦螢幕發出輕聲嘆息。 「別讓我失望喔，米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