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假裝成貝塔?」
就在明洛斯覺得狄米崔可能睡著的時候,對方率先打破沉默,他猶豫著要不要回答這個問題,原因太多也太複雜,一時間很難解釋,於是他選了一個最簡單的答案:「用貝塔的身分在這社會上生存,比歐米茄容易多了。」「你偽裝得很成功,今天之前,我一直認為你是貝塔。怎麼會被人知道你其實是歐米茄?」「大概睡了不該睡的人吧。」明洛斯自嘲,有段時間他確實是比較放縱一點,但他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方法熬過那些破事。「是說,你的問題也太多囉,你不是應該要沉默寡言才對?我才是話多的那個。」「我是嗎?」「沒看過你跟哪個人能夠聊這麼久。」「那是因為不熟。」「但你看起來,也沒有要跟誰混熟的意思。」「這圈子很難遇到聊得來的人。」「所以……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嗎?」「嗯。」「嘿,你好,我叫明洛斯‧斐。」他開玩笑地再次介紹自己。「狄米崔‧熊。」「那真的是你的姓?我還以為大家叫你熊哥,是因為你壯的跟熊一樣。」「我沒那麼壯,那只是鎧甲的關係。」狄米崔看了一下手錶。「我們應該快到港口了,你還可以嗎?」「嗯,感覺已經沒有那麼難受了。」除了「性」致高昂之外,這句話明洛斯沒說出口,但鼠蹊部的腫脹還未完全消退,對方應該也看得出來。狄米崔離開床舖,開始將裝備穿回身上,明洛斯也跟著起身的時候,卻突然感到一陣暈眩無力,幸好狄米崔立刻接住他。「看來,我還是沒有辦法,自己一個人走出這個房間。」明洛斯此時覺得,自己像個行動不便的殘廢一樣,他越來越痛恨發情期了。「我會送你到你住的地方。」狄米崔將明洛斯的裝備一一遞給對方,並幫忙穿戴。「我的車停在港口附近。」狄米崔最後讓明洛斯穿上披風,好掩蓋住無法控制的勃起。「謝啦。」
雖然明洛斯還是需要狄米崔的攙扶,但是從運輸船到停車場的這段路,他的雙腳已經漸漸恢復力氣。他們停在一輛深藍色的廂型車旁,狄米崔打開副駕駛座,明洛斯就位前,看見後座像是被改造過,但停車場的燈光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所以在對方打開駕駛座的門之前,他往後再瞧了一下,這台車的後方被改裝成能居住的空間,有個迷你廚房跟可收納的餐桌,最後面的汽車後座應該可以攤開成一張床鋪,周圍還有一些儲藏空間。
「你住在車上?」當狄米崔準備發動車子之前,明洛斯注意到後座上有一隻絨毛玩具,是咖啡色的小狗。「有時候,但平常還是會找旅館住。」「四處旅行的話,這樣是蠻方便的。」「你怎麼過來的?」「騎機車。我喜歡騎著重機到處跑,不過我通常習慣在一個地方待上幾個月。」「你在這裡住了多久?」「兩個多月吧,我在這附近租了一間套房。」這兩個多月來明洛斯幾乎都在塔里這個城市工作,除了三重海集團,這裡也有其他公司需要護送物資到貨輪上。「往左邊那條路走。」
他們很快就到了明洛斯住的地方,雖說是套房,但更像一間迷你公寓,入口旁有個簡易式的廚房,床舖旁邊還有一張小沙發跟小桌子,可以當成起居空間。狄米崔將明洛斯扶到床鋪上,再次幫忙卸下對方的裝備,包含輕型胸甲跟靴子,除了靴子,其他全都整齊的放在沙發跟桌子上,明洛斯會心一笑,這傢伙真的一絲不苟,該不會有強迫症吧?
當明洛斯身上只剩下褲子跟棉質高領衫時,狄米崔開始脫掉自己的裝備,對方一頭霧水地盯著他看,直到脫掉黑色皮革外套時,狄米崔看到明洛斯渴望的眼神跟泛紅的雙頰,才停下動作。
「浴室在那邊嗎?」狄米崔指著一扇門問道。「哦、對,在、在那邊。」明洛斯這才回過神。狄米崔進去浴室沒多久,隨即拿著一件折好的衣物走出來,明洛斯注意到對方重新穿上皮衣,並將領口的拉鍊拉到最高處。「這給你,應該會有幫助。」狄米崔遞給明洛斯一件軍綠色的棉質上衣,散發出阿爾法的費洛蒙,明洛斯隨即反應過來,原來狄米崔將貼身的圓領衫脫給他,是為了讓他在對方離開後,多少能舒緩一些。「我幫你輸入我的手機號碼。」狄米崔從桌上拿起明洛斯的手機,輸入完之後,撥了一通電話給自己,這樣他也有了明洛斯的號碼。「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打給我,我最近會在這裡待一陣子。」「你會在這裡繼續工作?」「想待一段時間,但還沒找到新的工作。」「碼頭附近有間叫沙洲的小酒館,你可以問那邊的酒保,他們有自由傭兵仲介的服務。」明洛斯略帶失望地看著狄米崔將裝備一一穿回身上,最後套上了披風。「等我好一點的時候,再介紹一些工作給你,這邊工作不少,雖然報酬沒有三重海的那麼多,但比起來風險也低很多。」「謝啦。」狄米崔道謝完後轉身走向冰箱,拿出冰水壺並倒了一杯水,將冰水壺放到床邊櫃上,把那杯水遞給明洛斯。「多喝點水,看能不能讓藥快點代謝掉。」明洛斯點點頭,一口氣喝完那杯水,狄米崔幫拿走他的空杯子,放到床邊櫃上,再度斟滿水。「我先走了。」「嗯,謝謝你。」狄米崔像是在說不用客氣般的揮揮手,接著離開明洛斯的套房。
狄米崔關上門離開的那瞬間,明洛斯的胸口一陣疼痛,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身體其他部位也跟著開始刺痛,為什麼歐米茄要承受這種毫無道理的本能反應?這種只是為了繁殖而演化出的本能,讓歐米茄存在的意義,被簡化為製造胎兒的容器。該死,這種不完全的發情狀態更要人命,至少意識模糊的時候根本無法思考,而現在的他,卻在思考存在的價值,這種問題他平常能逃避就逃避,讓人厭惡的事實只要不去想,就可以當作不存在。
明洛斯躺在床上,將臉埋進狄米崔的圓領衫裡,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這確實能緩解不適,他終於能夠繼續呼吸。他費勁氣力地脫掉上衣,卸下脖子上的電擊器,接著解開自己的褲檔,在床上扭動著,以便褪去長褲跟內褲,全身赤裸的他,將衣物全推到床下,把手伸向那早已充血過頭的陰莖,粗暴地捋動,希望能快點解決這無法控制的性慾,但卻只是帶來更多的渴求。他不由自主地想著,狄米崔會怎麼碰觸他,那個男人會脫掉手套並溫柔地撫遍他的全身嗎?明洛斯讓陰莖操著自己緊握的手。狄米崔會幫他口交嗎?不,最好還是不要,他沒辦法直視那雙棕眼,尤其他現在知道,男人的眼神在看著自己的時候,不再那麼冷酷銳利,那會讓他抱有不切實際的冀望,假如他們有機會上床,在狄米崔將他的陰莖含進嘴裡的那瞬間,他絕對會立刻高潮。明洛斯繼續捋動堅硬的柱體,快感逐漸累積,高潮之前,他又想著,狄米崔會像現在這樣,握住他的龜頭,並用拇指壓著馬眼讓他無法射精嗎?明洛斯側躺著,頭枕在狄米崔的圓領衫上,他努力回想,狄米崔靠在他背後的觸感跟溫度,然後放開手,讓精液濺灑在自己的腹部跟床單上,他喘著氣,但陰莖並沒有因此疲軟,射精後的快感,很快就被飢渴難耐的慾望取代。
明洛斯將手指伸進臀縫,他的後穴已經相當濕潤,他先用食指搓揉穴口,刺激腺體以分泌更多體液,當他覺得夠濕滑的時候,一次插入兩根手指,那有點痠痛,或許他太過心急,只好改為緩緩地抽插,讓洞口能夠慢慢適應擴張。像狄米崔這樣的阿爾法會幫他擴張嗎?自從十八歲之後,他再也沒有跟阿爾法上過床,他知道,不是每個阿爾法都是那麼的渾蛋,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而狄米崔……狄米崔在對待他的時候是那麼溫柔,就算那可能是對待弱者的同情,就算那可能只有一次,他也無所謂了。明洛斯以為自己不會再對任何人動心,而現在他滿腦子都是狄米崔的身影,不只是因為對方留在這裡的費洛蒙,還有那個男人對待他的方式——自己是不是太容易對別人有好感?他們也不過是今天才稍微更加了解對方而已。
跟喜歡的人上床是什麼感覺,或許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明洛斯一夜情找的床伴都跟他一樣,只是想發洩性慾,他們都不希望之後會再見到面,陌生人各取所需,沒有情感需要付出跟承受、沒有任何負擔。但最近幾年,他已經不怎麼搞一夜情了,滿足生理需求後的心靈空虛,讓明洛斯開始覺得,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但也有可能只是因為自己年紀漸大,不再那麼有活力了。
明洛斯將手指增加為三根,狄米崔的手看起來跟他的差不多大,如果對方的手指埋在他體內,會是這種感覺嗎?讓他的甬道緊緊地鉗住手指,每次手指在體內旋轉跟蠕動,酥麻的快感讓他想要更多,這不夠,遠遠不夠,他需要阿爾法的陰莖……幹!他的本能可不可以閉上嘴。明洛斯發出挫折的低嚷,就算沒有阿爾法,他也過得很好,也能享受性愛。他抽出手指,翻過身移動到床邊,打開床邊櫃的抽屜,拿出一隻假陽具跟遙控器,他選的大小跟他自己的差不多,也就是說,比一般男性歐米茄的還大一些,但跟貝塔男性差不多,就算要借助人造品也一樣,他連虛假的阿爾法都不需要。
明洛斯平躺在床上,張開自己的大腿,將假陰莖抵在穴口,慢慢地推入,看來發情期唯一的好處,是不需要再另外使用潤滑劑,他分泌的體液提供足夠濕潤度。插到一半的時候,他抽出假陰莖,再次緩緩推入,他喜歡洞口被填滿的感覺,狄米崔的性器會比這個還大嗎?或許吧。他重複幾次抽插之後,讓假陽具留在體內,打開遙控器讓它震動,最低階的震動差點讓他叫出聲音,他趕快掩住自己的嘴巴,這裡的隔音不是很好,他可不想讓鄰居聽見尷尬的聲音,只是他比平常還要敏感,當力道調到中階時,他再度射精,有的精液滴落在胸口,這次的量比較少了,但雙腿之間的陰莖依然聳立,明洛斯已經筋疲力盡,性慾卻還未消退。他換回側躺的姿勢,好讓自己的臉能貼在狄米崔的衣服上,深深吸了幾口氣之後,他乾脆把衣服當成口塞,然後將假陽具的震動力到調到最大,他可以聽見自己被悶住的尖叫聲,太過強烈的快感讓他眼冒金星,他想射精,卻沒有任何東西從馬眼流出,假陰莖持續刺激敏感地帶,明洛斯在高潮中逐漸失去意識。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