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雅-第六章-前往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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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自稱平澤實淨,出生並成長於雷之國。由於本職為工匠,為了獲取各式各樣的天然材料,遂遷移至自然資源豐富的木之國定居。

  當日,平澤實淨一如往常地在日出之前離開居所,前往森林中採集需要的材料。然而在慣常行走的林道旁,卻瞥見了昏厥倒地的女子。那女子身上的穿著明顯來自於雷之國,基於女子可能來自故鄉所在的雷之國,平澤實淨決定將她帶回居所照看。

  他沒有詢問晨曦雅獨自一人倒在森林中的原因,更沒有詢問她的出身與過往。

  在得知晨曦雅沒有視力,也無法行走後,他也只是語氣溫和地向她確認:「妳是否必須立刻趕去某個地方?或某人身旁?」

  「沒有,我接下來將漂流四方。」

  「那麼,既然命運指引了我們短暫的相會,就讓老夫替妳打造雙足的替代品吧!」

  接著,平澤實淨便開始在屋外打造某樣事物。

  在這段期間,晨曦雅除了臥床靜養,便是在回想使用一族力量時的感覺。

  她相當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原理,造就了歌唱或樂音能治癒他人傷病的神技。如果她能思索出箇中玄理之一、二,或許也能試著治癒自己。

  作為嘗試,她拿起擺放在床邊、自己熟悉的那把柳月琴,嘗試彈奏與那時相同的樂曲。

  「嘣!」

  然而,晨曦雅的手只是輕輕撥動,琴弦便同時斷開。

  所幸斷裂的琴弦沒有向上彈起使晨曦雅受傷。

  雖然打造器物的聲響有些雜亂,平澤實淨還是有聽到屋內的異音。他放下手邊工具,走進屋內查看。

  「幸好沒受傷!妳不介意的話,讓老夫幫妳打理那把琴吧!」

  晨曦雅微微點頭同意後,平澤實淨便把柳月琴帶走了。

  ⋯⋯

  又過了幾日後,晨曦雅的身體除了治癒詩詩的代價外,已經恢復如常了。但由於無法下床行走,導致她無論身體還是心靈都有些病懨懨的。

  外頭持續不斷的勞作聲,也開始讓她感到有些煩躁不安。

  就在她這麼想時,外頭的勞作聲忽然止息。

  沒多久,平澤實淨敲了兩下門後,伴隨著細微地輪軸運轉聲走進房間內。

  「老夫幫妳做好能代替妳雙足的道具了,來試試看吧!」

  晨曦雅既好奇又困惑平澤實淨到底用這麼多天打造出了什麼,所以毫不排斥地在他的攙扶下坐到了一張椅子上。

  椅子的材質使用了各種不同的木材與金屬,從觸感上可得知平澤實淨將所有材料都打磨得相當平滑,並且做了不少素雅的雕紋。

  最為特別的,是這張椅子的兩側,似乎裝了輪子。

  「這是?」晨曦雅印象中不管是在流浪時,還是在充滿奇珍異寶的雷之國皇城都沒見過類似的東西。

  「妳現在坐著的是名叫輪椅的道具。它是風之國一名軍醫為失去雙腿的同袍所設計,目前還只流通在風之國和水之國⋯⋯總之,只要有了它,妳也能自己行走了。」平澤實淨解釋道。

  「這⋯⋯居然為我做了這麼珍貴的道具⋯⋯我該如何答謝你才好!」晨曦雅感動地說。

  「不必謝了,老夫只是做身為一名工匠該做的事而已。伸出手來!」平澤實淨像老祖父那般慈祥地說。

  晨曦雅向前伸出雙手,隨即接到一個沒有紋飾的樸素長木匣。她緩緩打開木匣確認,發現裡頭裝著自己的柳月琴。

  「老夫不知道妳究竟經歷了,才會讓這把琴耗損到那種程度。雖然直接換一把比較省事,不過每件道具都有它的過往。烙印在這把琴上的過往,告訴老夫它絕非普通的柳月琴。所以老夫盡可能在不更換琴弦外任何部件的情況下將它修好了。要好好珍惜啊!」

  「是!」

  「小姑娘,妳接下來打算前往何方?投靠何人?」

  「我⋯⋯」

  平澤實淨的問題,讓晨曦雅一時難以回答。她當初完全沒想過救下詩詩之後,自己還能去哪裡。

  御京肯定是回不去了,自己恐怕只能流浪⋯⋯

  流浪?

  晨曦雅忽然像是想到什麼關鍵似地,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

  她微笑著回答平澤實淨:「我接下來要前往火之國西南方,據說我等一族的故地在那裡。」

  「火之國西南方⋯⋯是嗎⋯⋯」平澤實淨聞言,有些猶豫地躊躇了一會。隨後他到房間外帶回一個手掌大的小木盒,輕輕放到晨曦雅掌中並說道:「既然如此,妳帶上它吧!」

  晨曦雅打開小木盒,裏頭擺放著一根比縫製皮革用的針要粗一些的金屬針。無論晨曦雅怎麼擺弄那根針,針頭最終都會指向同一個方向。

  「這是水之國航海士發明的指針,無論如何它都會指向南方。」平澤實淨別有深意地說:「無論小姑娘妳接下來想去哪裡、想做些什麼,請妳切記,千萬不可拋棄人道。唯有走在人道上,人才能獲得救贖。」

  「是⋯⋯」晨曦雅不解地回應。

  此時,晨曦雅尚無法理解平澤實淨的忠告。

  一直到數年後,當她終於抵達一族故地時,才理解救了她的那名老人,究竟背負著多麽深沉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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