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符文篇:第十五章、阿司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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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阿莫友好的表示了對雨萍的敬謝不敏,但不妨礙兩人再次在課堂上相遇。

就在菲尼克斯的課堂上。這堂課名叫《死與不死的區別》,是專門開設給不死族群的選修課,琳自然是為老師而選,雨萍則是被推薦來旁聽的,她畢竟下個月就要接受丙級考試了。

而阿莫,恰好也屬於不死族群。

看到這個移動型珠寶展示架走進來的時候,雨萍又有那種不妙的預感了。

「咳咳,各位早安。」

菲尼克斯總是一身格子風衣,一頭橘色長髮紮成朝天辮,劍眉下是一雙金色眼瞳。他疾步走進教室,風衣在身後翻飛,將那個總提在手裡卻不知道到底裝什麼的皮箱扔到講桌上,他關掉投影螢幕,「今天,關於死亡的部份我們要進行實戰演練。」

實戰演練?死亡的部分?

所以不妙的預感是她今天得死一次嗎?

「兩人一組,因為人數關係,有人沒有對象也可以跟我一組……」

「我!我可以跟老師一組!」

眼睜睜看著琳拋棄自己奔向菲尼克斯,雨萍一度氣得不想說話,她到底為什麼要來旁聽這堂課?再次體驗如何死亡?她是鬼魂欸!

一轉頭,她就看到另一個明顯沒有對象可以組隊的人——

阿莫。

好的,這才是今天預感的現實是嗎?跟珠寶移動架組隊一起殺死對方?

儘管內心千百個不願意,在其他同學們都一組一組開始練習的時候,兩人還是被迫成組。

「小、小妹妹,我不記得之前見妳上過這堂課啊。」阿莫抓了抓頭髮,有幾分窘迫。

任誰說有緣再見後又馬上見到都會這樣吧?雨萍既同情他,也同情被琳拋下的自己,只是老實回答,「我今天是來旁聽的。」

他低咒幾句,又嘗試著擠出笑來,「那妳想死嗎?」

「……」嗯,這問題就很難回答,收回同情他的那句話,雨萍露出不失禮貌的微笑。

「咳咳,我是說,我來當死的那一邊吧。」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他試著補救,「妳要不要試著殺死我?」

手指微顫,雨萍睜大眼睛,聲音卡在喉嚨裡。

她知道阿莫的意思是因為老師要求,但腦中浮現的卻是烏拉妮雅的慘叫聲以及姜秋夜那句「妳想殺了她嗎」。

一隻手毫無預警地落在她肩上,那觸感帶著溫度與重量,讓她瞬間從那段記憶裡脫離出來,眼前是阿莫靠近的臉,「妳別怕!我不會死的,我是惡魔,只有聖水能傷害我,但也死不掉,頂多很痛而已。」

「謝謝你……」雨萍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地吐出來,「好吧,那我來了。」

阿莫眉毛輕挑,往後跳了兩步,張開雙手,「來吧!」

那一刻,他看起來竟然有點像酒吞。

右手高高地揚起,一抹金光從指尖流瀉出來,在空中盤旋組成一個個符文,又串連在一起形成一條細長的光帶,它彷彿擁有生命般繞過雨萍的手臂、腰身、裙擺,在璀璨的金光中,她好似看到了一個年輕女子帶著兩個孩子走在寬闊的草地上,金光符文穿過他們之中,帶起一陣風和細碎的草葉——

那是什麼?沒給她反應的時間,那個畫面消失,金光符文溫柔地撫過她的面頰,又流到阿莫身上,但沒有帶給他痛苦,而是平靜與祥和。

金光消散,整間教室都靜了下來。

「這是……什麼?」阿莫看著自己的雙手,語氣古怪,「我……從來沒有這麼平靜過。我可是慾望惡魔阿司莫德啊。」

「啊恭喜你,阿司莫德,這是另一種高階死法,常人很難體會到的。」菲尼克斯快步走來,試圖壓抑過分激動的語調,「雨萍剛剛抹殺了你的心,你的慾望本質。」

抹殺了……心?這是什麼?聽起來怎麼比殺人還要不妙,雨萍垂眸盯著右手,她想繼續看剛剛那個畫面,那應該是她的記憶,可是……

「別擔心,你馬上就能恢復了。」菲尼克斯邊說著,邊在指尖點燃火焰,輕觸阿莫的額頭。

被不死鳥的火焰碰觸,阿莫眨眨眼,又大力拍了下面頰,「啊,恢復了。」

他繞過菲尼克斯跑到正一臉錯愕不安的雨萍面前,「那太酷了吧!你真的不能跟我搭檔嗎?」

像是看穿了她的擔憂,菲尼克斯罕見地揚起嘴角,「沒事的,雨萍。你這招只對心懷惡念或是天生惡種有效,比如阿司莫德,他是惡魔,是天生的惡。但不會危及性命,這麼說吧,妳能讓一個惡意的人轉為善意。」

雨萍愣愣地看著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可是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之前沒有發生過。」

「這應該是特例情況,持續的時效也不會太長,或者,更直接一點。」菲尼克斯指著躍躍欲試的阿莫,「妳可以再試一次。」

那天,雨萍試了數十遍,再也沒有發生同樣的情況。她的金光符文沒能再次抹殺阿莫的慾望,但也沒有像烏拉妮雅那天一樣燙傷他,因為他對自己並沒有懷抱惡意。同樣的,她也沒有再看見那些記憶畫面,但她知道,畫面中的年輕女子是自己,當時的她還是一頭黑髮。那、那兩個孩子是誰呢?

難道是她的孩子?不不不!

不可能!她還是少女,才不是什麼媽媽呢,絕對不是!

而阿莫,或者說阿司莫德也在那堂課後徹底纏上了她。

原來他討厭酒吞是因為兩人人設撞了——雨萍不能理解——又打不贏他,只好保持距離。但現在,他盯上了雨萍這個搭檔。

「酒吞是老師欸,妳身為一個學生跟他搭檔多不方便啊。」

「跟我怎麼樣?我是乙級生喔,如果需要我都可以教妳!」

「而且酒吞他酗酒!我,滴酒不沾!」

「我還有很多珠寶喔,女人都喜歡珠寶吧?我在現世認識很多珠寶商,我可以介紹給妳認識!」

雨萍摀住耳朵,覺得阿莫跟白喪露其實挺配的,而且他跟酒吞明明就不像!酒吞話沒這麼多啊!

菲力克斯在一旁幸災樂禍,「哇哦,他都願意分享珠寶商給妳欸,阿莫的魔力來源就是寶石,他居然都願意跟妳分享,他真的很中意妳。」

啊對對對,這麼好給你要不要啊?渾蛋學院!渾蛋同學!我一定要考到『通行令』然後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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