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熱辣又嗆鼻的氣味傳了過來,這才讓綠谷出久回到了現實。原來同桌的麗日御茶子已經將平板打開,她的指尖夾著觸控筆,那東西就像一顆拔除引信的、蓄勢待發的氣味手榴彈。
「麗日同學⋯⋯妳那是、怎麼來的?」綠谷出久掩飾著內心的不安,緊盯著麗日御茶子握著的筆。
「啊,什麼?——?」麗日御茶子專心地惡補著筆記,一時之間沒有馬上會意過來綠谷出久所說的是什麼,「你說這個嗎——?」
她晃了晃手上的觸控筆,才進而發現了手感好像不太對。是一直以來愛用的物件沒錯,但上面微小的刻痕,好像和記憶中的並不一致。
「咦,我拿錯了誰的筆嗎?」麗日御茶子端詳了物件一會兒,歪著頭回想,「是渡我醬的嗎?」
「⋯⋯是小勝的吧。」綠谷出久故作平靜地說,視線卻再也無法從那個物件上移開。那股氣味,像是來自過往的模糊夢魘,逐漸從腳底攀升,纏繞至腹部,再扼殺至喉嚨。
「是爆豪同學的嗎?……啊,好像是喔,⋯⋯可能是昨天的社會心理學⋯⋯唔嗯⋯⋯」麗日御茶子模模糊糊地思索起,與其他系所同學一起上的通識課。
「可能是小組討論的時候,不小心拿錯的吧。」最後,分心的她,隨意地下了如此的結論。
那是因為,麗日御茶子不會知曉綠谷出久心中埋藏的秘密,所以才能如此輕描淡寫地提及。
在正常人眼中,區區拿錯同學的筆,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
真要說的話,反倒是因為區區一支筆的歸屬問題,就大驚小怪的beta,才是更奇怪的人。
誰也不曾想過,綠谷出久其實是能夠嗅聞到特定氣味的beta。
心不在焉地上完後半堂課之後,終於迎來了午休時間。綠谷出久草草揮別同學,匆匆逃離了麗日御茶子的所在地。
難道綠谷出久有這麼餓嗎?被留下的麗日御茶子狐疑地想著。就算是真的很餓,留下來一起用餐,也是一個選擇吧,為什麼那麼趕時間呢?
綠谷出久總是表現得溫柔和煦,但某些時候,總會從他的身上感到嚴重的疏離感。她望著逐漸跑遠的綠色身影,有些悵然若失。
—
啪嚓。
隨著鎖門的金屬聲響起,綠谷出久才覺得重壓在胃上的鉛塊,有著一絲變輕的跡象。至少,在這個窄小的私密場域內,不會有秘密暴露的風險。
剛才是一路夾著腿,小跑步地來到位於校園邊角的多功能廁所的。午休時間的校園內滿是學生,好在是沒有人對不起眼的綠谷出久投以注意的目光。否則以他怪異的步伐,可能會有好心人上前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綠谷出久的背靠著廁所門的內側,身軀往下滑落。雙肩背包的肩帶,被磨蹭著掉了下來,背包沉沉地與綠谷出久的屁股一同跌在了地板上。
他沒有去理會鼓脹的襠間,因為光憑前方的擺弄,早已解決不了問題。
綠谷出久放下背包,用顫抖的手拉開了背包的拉鍊,取出仔細用小布袋裝好的用具。由於需要隨身攜帶,所以出門在外的時候,不會選取過份巨大的器具傍身。不足的地方,就用機械力來補足。
器具的大小適中,但在其末端連接有電線,而電線的另外一頭,則是附有按鈕的遙控器。
他扯下自己的褲頭,兩件布料被粗魯的動作扯得一同落下,露出翕張而充盈水份的蜜穴。不用人造物補充,就足以容納外物的潤滑體液,是在一次次的自我撫慰下逐漸訓練出來的產物。
他將馬桶的蓋子放下,好讓物品不會誤掉入不該去的地方。然後,手上拿著那根人造物,就想往自己體內送去。
但仍然停頓了一拍,用遲鈍的大腦想了一想,隨後摸出了褲子口袋內的手機。現在身上沒有過多的設備,但有著科技的產物。剛好,在背包的夾層內,有著一卷可以反覆撕黏而不殘膠的厚質透明膠帶。撕下一段後,將其貼在手機的背面,另一面則是貼在了面對馬桶座的門板上。像是在門上開了一個對外的窺視窗,螢幕上映出了小小的綠谷出久。
用食指和拇指縮放著螢幕,將拍攝的範圍縮小至不會取景到臉部,然後按下手機的錄影鍵。
接著,將一條腿拉出了褲管,輕輕踩在了馬桶蓋上,也將自身的重量放了上去。然後,按下了器具的開關,細微的嗡鳴聲響起。
他將流線型的前端,抵著自己汨汨出水的孔洞,令人期待已久的重頭戲,自然就是將器物懟入的那一霎那。
「呼哈⋯⋯」空虛的穴孔得到撫慰的瞬間,綠谷出久從喉間發出了一聲壓抑的喟嘆。
粗長的器具很快地就被完全吞入,隱沒了機械運轉的嗡嗡聲,只留下了電線與遙控器在體外。
在學校內把控不住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了,但綠谷出久還是盡可能地會避免此種狀況的發生。在預期可能會見上「那個人」的日子裡,必定會事先貼上貼片或是打一針抑制劑。興許是因為今日被突如其來拿錯的文具用品給突襲,上湧的生理反應根本無法壓抑。
在不該做出如此行為的場域,撫慰著自身,這讓人有種莫名悖德的快感。
綠谷出久有些顧不得畫面是否賞心悅目,只顧著戳著自己的內裏品嚐快樂,沉下腰部,讓穴孔更加正對著手機的鏡頭。下滑的身軀,讓拍攝的畫面切入了他大口呼吸著的口鼻。
他加快著手上的動作,扭著腰臀,突如其來地有些悲傷。
沒有人能來分擔這個秘密。
就連造成他落入如此境地的人,也無從知曉、也不能讓那個人知曉。
在高潮後的喘息中,綠谷出久能從映照著廁所內的手機畫面上,看見自己那雙迷濛的、如同蒙了塵一般的眼睛。
在冷靜下來之後想了想,會變成如今這副狼狽模樣,也是咎由自取,沒什麼好抱怨的吧。
整理好衣服之後,深吸了一口氣,綠谷出久又恢復成能夠融入社會的人類模樣,推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