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側過臉,看著窗外漸深的夜色,眼神沉靜又狠決:「我不反擊,他才會真的放心。要讓他慢慢覺得——我開始慌了。」
魏默一怔:「妳要佯敗?」
「假中蠱、假受威脅、假動搖。」她語氣平淡得像在說明天要喝什麼茶,「翊王最擅長推人落深淵,那不如我讓他看見,我正往深處滑。」魏默喉頭動了動,仍覺得心驚:「太冒險——」
「不冒險,怎麼讓他現身?」沈棠淡淡地笑,「上一世我死得太安分,這世我就不會再給他機會。」
魏默看著她冷靜得近乎可怕的神情,心裡暗嘆。
小棠是真的變了。
變得狠、變得準、變得……連他都有些心疼。
當夜,太子府外
微雨初歇,街燈下有一道影子匹練般滑過。
暗堂探子剛轉身,便被一點冷光抵住咽喉。
「盯了一整日,可看清什麼?」男子聲音低沉,帶著不耐。
探子顫聲:「回、回翊王殿下……沈棠行跡無異,只與魏默密談數回。」
翊王微微側臉,那雙幽沉的眼在夜雨裡像獸的瞳光。
「無異?」他慢慢彎指敲了敲探子的脖頸,「若她真的中了蠱,為何還能這麼安穩?」
探子不敢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