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 我還是上了飛往他城市的飛機。
整趟航程，我都異常地快樂。 那是一種久違的、不需要理由的輕快。
他說會來接我。 光是這件事， 就足以讓我反覆確認航班資訊，又反覆看時間。我是真的、真的很開心。
飛機一落地， 手機連上網路， 他的訊息立刻跳了出來。
「我到了，外面有一輛白色的車，是我。」
「你需要我打包食物給你吃嗎？ 我怕你會餓。」
那一刻， 我的心整個軟了下來。我已經很久沒有在一段關係裡，感受到這樣被顧及、 被放在心上的感覺了。我拖著行李走出機場。
夜很深，人卻不少。 燈光四散， 車聲混雜。可我一眼就看見了他。他站在那裡， 像是與周圍的世界隔開了一小段距離。 他下了車。
他真的很好看。 比我矮半個頭，身形乾淨， 靠近時帶著淡淡的香氣。 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原來半夜的世界，也可以這麼亮。人來人往， 可我的視線只剩下他。 他就是那樣耀眼。
上了車，他說： 「不然我們去吃海底撈吧？ 我怕你很餓，畢竟航班延誤了。」我怎麼會餓呢。 那時候，我的眼睛裡只有他。 我想抱他。 我想靠近他。 我整個腦袋都被他佔滿。我好喜歡他啊。
去飯店的路上，車內很安靜。
我忽然被一股衝動推著， 輕聲問他： 「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他側過頭來， 假裝嗔怒地看了我一眼， 卻還是把手放進了我的掌心。他的手很軟，帶著香氣，溫溫的。
我一時失了分寸，捧起他的手， 試探性地吻了一下。他沒有抽走。那一刻， 我幾乎要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到了飯店， 我說： 「我帶了一些禮物給你，你和我上去吧。」
他說好
我們一起進了房間。 燈亮起來， 世界忽然變得很小。然後，我看著他，問了一句很輕的話： 「我可以抱抱你嗎？」他說可以
我把他抱進懷裡。 那是一個很深的擁抱， 像是終於把漂浮的心，放回了身體裡。 我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這樣的充實。氣氛慢慢變得曖昧。 我又問他：「我可以親你嗎？」他沒有回答， 只是靠了過來。
我們吻得很深、很深。 世界在那一刻退到很遠的地方。 親完後，我捧著他的臉， 看著他的眼睛， 輕聲說：「終於見到你了。」他沒有說話。 只是主動靠進我的懷裡， 縮得很小， 像一個需要被保護的人。那一刻， 他像個孩子。 而我也把他當成了我的寶寶。
第二天，我們一起出門，逛街、吃午餐。
我們在人群裡並肩走著，後來還去拍了大頭貼。 鏡頭亮起時，他看著我， 眼睛裡全是我。我快樂得有些不真實。 那種快樂，讓人不敢大聲呼吸。我甚至開始相信，也許我會是那個， 一步一步牽著他， 走出過去的人。
只是快樂的時光， 總是過得特別快。
他送我去機場。 車裡電台在播著音樂，我一直看著他， 想要把他的臉，刻進記憶深處。過海關前， 他對我說：「我會想你的。」那一瞬間， 我的心幾乎融化。我抱他抱得很深、很深， 像是怕一鬆手，這個人就會消失。
我說：「我已經在想你了。」
上了飛機， 他又傳來訊息： 「想你了。」飛機還沒起飛， 可我的心，已經在天堂。
戴上 AirPods。 耳機裡放的是 Moments。 旋律一響起，腦海裡全都是他的身影。落地之後， 他依然關心我，問我累不累，到家了沒有。甚至還說，那天晚上， 他本來想帶我去見他的朋友。那一刻， 我真的以為 我不是路過。我是真的，要走進他生活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