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那座島上的「sweet heart」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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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地表由一座島嶼、一片大陸，和汪洋大海所組成，除此以外就沒有了。
島上有人，大陸上有怪物，大海裡沒有任何生命居住。
大海與大陸據說無邊無際，而島嶼，騎乘腳踏車兩天即可繞行一周。
島嶼名為尤莉，其中有一城市，城市裡有普通人，有特異人士。
普通人多為成年男性，自稱市民，平均年齡70歲，特異人士幾乎全是年輕女性，鮮少有男性，可操縱大氣中的屬性能量，過了25歲之後能力衰減，被世人稱作乙太少女（若未滿十三歲，則稱作「未開發者」）。
約三百年前，普通人組成軍隊，名為禁衛軍，以加強城市內部管理，維護治安。
特異人士成立學校，專門招攬、培訓乙太少女，以提高城市守備，使其不受渡海而來的怪物威脅。
那幾間學校中較有名的，就是本校，尤莉聯合乙太少女學院。
以上內容來自該校學生的必修科目「乙太少女發展史」的課本。
創校至今，學院本身收穫不少市民的關注，有五條校規，時常成為他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一、本校為完全中學，分初中部及高中部，招收並培育十三至十八歲的乙太少女，令其足以獨當一面為教學目的。取得入學資格者無須繳學費，每月初，可支領零用金。
二、為保障安全及教學效率，非乙太少女、學院聘請之教師不得進入校園，禁衛軍官或受政府命令前來之人或校內師生家屬不在此限。
三、凡是在校的師生，於校內均享有治外法權，校長與理事會成員則擁有裁判權，若學院內部發生任何事件，一律當成校務處理，不對外公開。
四、本校學生不得傷害市民，違者嚴懲，並開除學籍。
五、師生之間須以和為貴、以禮待人，不得出口成髒。
為什麼會成為茶餘飯後的話題呢？到底有啥好聊的？
俗話說「醉翁之意不在酒」，大概也可以形容這種情況。
校規只是比較好接話題而已，真正的原因，是學院的學生平均氣質都不錯，因此讓許多市民對學校有「大小姐校園」、「貴族們的領域」、「有錢人的搖籃」、「未來迎娶妃子從此脫離貧窮計劃地」等想法，與之相關的言論也層出不窮。
即使有些言論太過浮誇，但校園內看上去，確實有像那麼一回事。
站在校門口往外看，除了蔚藍的天空外，也可以看見一整片樹林，以及兩條岔路，一條通往學生宿舍、另一條則是市中心。
因為整座學院的建築地位於市中心的一座小山上，所以早上要上課的學生們，無論是從市中心還是宿舍走來，都要走上一段坡道。
進入大門，會有一個寬闊的前庭，朝裡頭一瞧，可以發現一棟巨大建築。
其內部挑高非常高，抬頭仰望除了水晶吊燈以外，也能看見一些漂亮的壁畫，牆上還有雕塑，一走進去就會給人一種氣宇非凡的感覺。
拱門，是學院中到處都看得到的造型；大理石，是這裡再常見不過的東西。
主要大樓的正中間有露天中庭，有許多咖啡座，其中有一座三公尺高的噴水池，午休時，學生們幾乎都會坐在旁邊的咖啡座或噴水池旁，吃著便當或是市中心商店街買來的午餐來吃。
走出主要大樓，右手邊依序為200公尺的橢圓形PU跑道及草地、網球場、排球場，和學生活動中心。
學生活動中心的造型是以競技場作為設計基準的，事實上，這正是一座決鬥場。
左手邊，依序是圖書館、中央廚房和次要大樓。每天上午十點中央廚房都會開伙，準備好營養午餐裝成便當，中午前就會送到各班教室。
次要大樓和主要大樓為同一個設計風格，但稍微小了些，初中部幾乎都在那裡上課。
正前方是後庭花園，再往後走會看見一座像是教堂的建築，那是老師們的辦公大樓，頂樓唯一的房間，是校長室的所在位置，也是這間學院的最高處。
「我拒絕。」
星期一中午，一名戴著微笑面具、紅色長直髮過腰的女學生，現在站在校長室中水晶燈的正下方，對著校長如此說道。
「別這樣嘛！席琳娜同學。」校長說：「不想要為段考成績加一點分嗎？」
之所以這兩人會在這兒面對面，是因為在黑衣女子鬧事商店街事件（禁衛軍取的稱呼）之後當天，學院校長從商店街那裡收到一份公文。
那份公文上僅有格式正確，內容文字敘述完全就是抱怨。
希望你管好自己的學生啊、管不好自家的狗還顧島上的安全啊，這樣憑什麼當尤莉島的守護者、乾脆給禁衛軍就好了幹嘛要把未成年人拖下水之類的。
少多管閒事，大致上是這樣。
「我認為成績要靠實力去證明，而不是當什麼sweet heart。」女學生說。
「這可是本校的傳統喔。」校長微笑。
「不關我的事。」女學生說。
因此，校長把當事者給找來了。
附帶一提，那位當事者似乎也有事找校長。
不，應該說她必須來校長室一趟。
「只要有人成功把乙太少女打倒，且那個人的年齡是在13至18歲之間，就視同通過學院的入學考試。」
「我才沒有被打倒，我──」
「妳的背不是著地了嗎？我這裡，可是有商店街寄來的監視器畫面喔。」
有新生要入學了。
因為打敗乙太少女而取得入學證明這件事。
而且，被打敗的人正是當事者本人。
「……」女學生沉默不語。
「況且那個手環，那個象徵本校學生的手環，不就是用妳的能力生成的？」
「……又不是我願意的。」女學生低聲說道。
「好，我們來個配套措施。」
校長清了下喉嚨，說：
「妳翹課出去商店街大鬧的事情，如果『他』妳肯接的話，我可以當作甚麼事情都沒發生。不記妳過，也沒有愛校服務。」
「……」
「怎麼樣？應該很不錯吧。雖然可能會被人在背後說是在耍特權，但某種程度，學校可以多一名不錯的新生，如果上面怪罪下來至少還有東西可以講。」
女學生皺起眉頭，緊緊盯著校長，但沒多久就撇開視線，轉過身子。
雖然這幕沒有人看見（畢竟她戴著面具），但校長卻在女學生轉身的那一瞬間笑了，彷彿早就知道，她的面具底下究竟有著什麼樣的表情似的。
「不錯的新生？」女學生握緊拳頭，低語：「講什麼東西啊？那種低能又無恥的小白臉，居然不錯？那我是不是可以去當神了？」
「……身體長大了，舌頭還是跟小辣椒沒兩樣嗎？」校長莞爾。
「反正我不承認他是我的sweet heart就對了！」
語畢後，女學生邁出腳步，往校長的桌子上用力拍了一下。
此刻，校長的助理出現在席琳娜的左側。她拍了女學生的肩膀，試圖使其安分下來。
但一剎那，女學生全身著火、化成灰燼。
「喔？瞬間移動耶。」校長一手撐著臉頰，像是在看戲似的。
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女學生突然出現在助理的後方，彷彿剛才的火焰是幻覺似的。
助理嚇到了，她回頭，破口大罵：
「威廉姆斯同學，把校長的話聽完，要不然妳可能以後就沒機會了，聽懂意思嗎？」
「沒機會？就算我被開除，我回家也會看見那老太婆啊。」女學生說：「就當什麼都沒看見，通融一下。」
「那那那那那、那老太婆？妳對學校老師是這種態度嗎？」
「不然妳想怎麼樣？」
「……」
助理轉身，向後跳了兩三步，並在空中畫出一個藍色的圓。
藍色的圓之中，出現一根手杖，助理抓住手杖，用其尖端指著女學生。
女學生察覺到助理的能力之後，闔上眼，使身體的周圍形成一層橘紅色的膜，一層類似塑膠，但若是不小心碰到可能會被燃成灰燼的膜。
「好了。差不多該停了吧？」校長說：「艾咪，為人師長要以身作則。」
「可是──」助理轉頭看校長。「小女子是在管教學生。」
「如果不收手，我就把妳用滅火器噴我的事情說出去。」
「……」
「還有幫我買糖，結果卻買成鹽的事情也是。」
「──！」
「我還有很多可以說喔。像是要你從福利社買牛骨湯麵，結果你卻跑到城市郊外殺了一隻牛拖回來，還有，要你到禁衛軍總部通知學校校慶的事情，校慶當天，卻被他們的中隊長當成這裡有發生恐怖攻擊之類的……」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再講啦。」
助理雙膝著地，接著倒臥，開始在地板上打滾。
而女學生，則是將身體四周的火焰解除。
校長捧腹大笑，笑得這間坪數頗大的房間都聽得到回音，不過，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她就冷靜下來了。
「席琳娜。」校長說：「妳去商店街買手套對吧？」
「是又怎……咦？」女學生回頭。
在看見校長手上的物品後，女學生突然兩眼瞪大。
高等牛皮皮革，精緻的手工縫製，表面上看上去有著不錯的光澤，內裡柔軟的刷毛，冬天裡戴著也不會感到寒冷。
是的，那雙手套，席琳娜絕不會認錯。
──那不是我早上剛買的手套嗎？
「這應該不是單純的手套吧，戴上這個高階能力就不用說了，連剛剛的那個瞬間移動都沒辦法用。」
「……為什麼？」女學生後退一兩步。
「翹課出去本身就已經夠了，席琳娜，身為本校最強也是這座島上最強的乙太少女，有自信是好事，不過，如果妳真的天真認為自家老太婆是省油的燈，可就大錯特錯囉。」
「！」
校長看了一眼手套，然後再把目光放在女學生身上。
現場氣氛變得十分凝重。
助理迅速停止在地上滾動的行為，站起身子，打開校長室門出去了。
「我本來以為──」女學生說：「可以擁有不被人隨便拿取個人私物的自由的。」
「是嗎？這就是妳當了十七年的好孩子的心得嗎？」
「……」
然後，校長一甩嚴肅的表情，露出笑容。
「跟你開玩笑的，這是二十年前『那個人』幫我做的。」
「蛤？」女學生歪頭。
「唉呀，想說要看看妳到底買了什麼，結果居然長得和我以前的裝備一模一樣，實在太巧了，真不愧是他的手藝，數十年如一日呢。」
「……是啊，真不愧是妳前夫。」女學生喃喃自語。
「好啦，玩笑到此為止，差不多可以告訴我，那個時候這東西是被誰偷走的。」
女學生撇過頭去，說：「不知道，我沒問名字。」
「那妳想不想知道呢？」
語畢後，校長彈了一下手指。
──什麼？
就在女學生的腦海中閃過這兩個字時，校長室的門打開了。
打開它的，是一名黑色短髮的少年。
「我進來囉──啊！」
女學生轉頭，和少年的視線對上，校長一手稱著頭，瞇細起眼看著這一幕。
該名少年穿著的跟女學生一樣的服裝，不，上半身幾乎沒有差別，但下半身有差，女學生穿的是百褶裙及黑絲襪，而少年穿的則是長褲。
「「怎麼是你？」」女學生與少年兩人同時說道。
※
「不然妳以為本小姐是誰？」
在尤莉聯合乙太少女學院高中部的一間教室，午休的時候，一名頭上綁著雙馬尾的女孩子這麼說道。
雖然此時是學生們的吃午餐與睡午覺的時間，但在班級裡面，也可能會有一些學生進行課業上的討論，以預習下午的課程或複習要考試的內容。
臨時抱佛腳──或許可以這樣說。
可是也沒有所有人都這樣。
她們通常就會趴在自己座位的桌子上休息，這不光是因為上午的課程很繁重，下午若是有戶外課程，可以藉此保存一點體力，對身體也比較好。
所以，當有人來拍她們的桌子時，會不開心也是正常的。
然而這次生氣的，並非在座位上休息的學生。
「啊！那個，不好意思。」坐在位子上的學生起身，在起身的那一刻還不小心撞到桌子。「我不曉得是女王大人您。」
「什麼態度啊？蛤？」
自稱本小姐、頭上綁雙馬尾的女孩子，她沒有說話。
這是站在旁邊，身高大約比她高兩、三個頭的女子的聲音。
「講話可不可以不要俯視大小姐。」女子緩緩走到那名學生的身旁，不到一個小手臂的距離。
「對、對不起。」僅僅如此，就讓該名學生嚇得半死。
「這樣好了。」女子說：「把下午第一節課要考的筆記給我們，我們就原諒你。」
「是、是！」
那位學生開始翻抽屜。
雙馬尾女孩拿出智慧型手機開始滑，女子則是兩手放在腰上，一付「到底好了沒」的模樣。
不一會兒，學生將一本筆記本拿了出來，低著頭，手不停發抖。
「給妳。」她說。
女子一手接過筆記，再以兩手遞給雙馬尾女孩。
女孩翻開筆記，稍微瀏覽一下，然後啪一聲闔上，說道：「下次記得打招呼知道嗎？」
「好，謝謝女王大人！」那名學生鞠躬。
雙馬尾女孩闔上筆記，轉身離去，那名身高較高的女子緊跟在後，她們就這樣走出教室，沒有任何人阻攔。
教室內所有人都目送她們離開，沒有人說話。
不，也許應該說，沒有人敢說話，更不要說阻攔了。
因為上一次反抗雙馬尾女孩的學生們，現在仍躺在醫院，至今已超過半年之久。
沒人知道，惹上被稱為女王跟女王身旁的執事，在校內幾乎所有教職員都拿她們沒辦法的麻煩人物，會發生什麼事。
※
午休時間只剩下一些些。
因為校長花了點時間和那名黑髮少年講事情，以及宣布他從今日起就是本校的學生了。
黑髮少年的sweet heart就是席琳娜．威廉姆斯。這個事實，若某人不服，就把某人被推倒的監視器錄影畫面公開放送給尤莉島上所有人知道──校長是這麼表示的。這讓席琳娜完全說不出話來，只好服從。
或許是累了，可能也跟還沒用餐有關，少年與席琳娜從校長室回到學院主要大樓後，沒有直接上樓回教室，而是坐在中央的噴水池旁休息。
不久，周遭的學生見狀，紛紛走離現場。那些原本坐在少年和席琳娜旁邊的同學，都站起來然後走到中庭的邊邊角角。
少年注意到那些學生，幾乎坐在中庭外圍的座位上，以噴水池為中心，看起來就像是圍了一個大四方形。
「我們好像不受歡迎耶。」少年說：「是因為我的頭髮顏色的關係嗎？」
「不對。應該是因為我。」席琳娜說。
「咦？」
少年看向席琳娜，見她打開手裡的便當盒，上拉臉上的面具，只露出嘴，接著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肉往嘴裡塞。
「妳的食量好大。」
「還好啦。」席琳娜夾一口飯：「這只是平常的量而已。」
「嗯。」
一陣風吹過，使席琳娜的髮絲飄逸。
「……噴水池裡頭有硬幣耶。」少年說：「不知道可不可以許願。」
「那是維持這間學院的氣場用的。」席琳娜現在滿嘴食物。「硬幣是特製的，不能拿去買東西，這樣違反校規，一般的錢丟進去也不行。」
「喔。」
又一陣風吹過，讓少年打了寒顫。
──感、感覺好難相處的樣子。不會還在生氣吧？
「維持這間學院的氣場......這哪門子的文藝腔？」
少年喃喃自語，打開手裡的包裝麵包的袋子。
此刻，席琳娜收起餐具，將面具快速拉下蓋住嘴，收起便當盒。
「妳不吃了嗎？」少年說。
「嗯，不吃了。」席琳娜說。
「午休時間應該還有幾分鐘吧。」
「可是已經沒東西了要怎麼吃？」
席琳娜看向少年，那面具微笑的臉看在少年眼裡，似乎帶有滿滿的嘲諷。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那個便當不是有一個箱子這個大嗎？
「妳、妳都吃完了？」少年大喊。
「……對啊。」席琳娜歪頭，然後拿出便當盒並打開它。「你看。」
──喔喔。我懂了。其實那是有分層的，只有上面那層有東西，下面都是空的，可是光是一層，也很多東西呀。到底是怎麼吃的啊？
「怎麼了？」席琳娜說：「眼睛不舒服？需要幫你吹一下嗎？」
「……為什麼妳可以那麼心平氣和講出這種話？」
「一直眨一直眨，還說沒有。」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啦。」
少年站起來，向前走幾步，然而也只走了幾步，就停下來。
「今天早上好像也是這樣。」
因為席琳娜說話了。
她把便當放回書包，站了起來走向少年。
「叫你跟我去醫院都不肯，讓你把東西還回去也不要，也不還我手套。真是的，到底是吃了什麼才有那麼大的膽子呢？」
「吃了什麼──」少年握緊拳頭，兩條手臂微微顫抖，低語：「不就是因為沒吃什麼所以才......」
「才？」
大中深呼吸一口氣，轉過身子面對席琳娜。
「說、說那麼多，把衣服扯掉的變態，也沒好到哪裡去吧，囂張鬼。」他這樣說。
「什——囂張的是你吧？」
席琳娜的語氣突然變了，變得和剛才不一樣。
好像很緊張似的，想要辯解什麼東西。
「把我的面具弄掉就算了，壓在我身上也不跟你計較，重點是，居然露出……露出……」
「露出？」
少年楞住了。
席琳娜看見少年呆住的樣子後，深呼吸一口氣，恢復平時的樣子，說：
「不管怎樣，那個，你現在都是我的sweet heart，我不可能對你怎麼樣的。依照這間學校的傳統，我會負責把你帶好。」
「喔、喔。」
——Sweet heart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還有傳統，那是什麼？
「呃，我有問題想問……」
「好啦，先來自我介紹吧，嗯哼。」
席琳娜沒有理會少年繼續說：「我叫席琳娜．威廉姆斯，17歲，平常都會戴著微笑面具，還有食量還滿大的，擅長使用的能力是——」
「那個，我想問一下……」
「聽我講完。還是說——」
席琳娜抓住少年的領子，抬起頭，作勢準備打人。
——什、什麼味道？好香。
「需要我再把你的衣服扯下來你才會聽話呢？」
「……」少年吞了口口水。
此刻兩人的距離十分接近，如果席琳娜沒戴面具，應該是快要親到的程度吧。
——感覺不怎麼能溝通。
「我、我只是想知道什麼是sweet heart？這間學校的傳統又是什麼而已。」少年發問。
「……對喔，我還沒跟你說清楚。」席琳娜稍微放鬆握住少年領子的手，輕聲低語。
就在少年低著頭，忍著脖子上的緊繃感，看著席琳娜臉上的微笑面具，感覺周遭的時間似乎停止一般時——
「還真是相親相愛啊。」
遠處，站在中庭出入口的階梯上，一名綁著雙馬尾的女孩這麼說道。
雙馬尾女孩後方，站著一位高大的女子，兩人都穿著學生制服，但下半身的部分，女孩穿著裙子，女子和其他人不一樣，穿著褲子。
在場所有學生都往女孩的方向看去。
噴水池的水停止噴出，風吹草動，好幾隻鳥飛離了樹枝。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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