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物戰爭」爆發後第十八年,在東政西西伯利亞國,臨時國府,喀山的哥薩克師駐紮地,新兵報到處裏……
「請問閣下來自何方?」登記的軍官,使用一口流利的東政語向我問道。
「咦!呀……」然而,我卻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幾天後,我與路西克一同來到東政位於西西伯利亞國的臨時國府,喀山的哥薩克師駐紮地。營地內,儘是一班來自各地的年青人,他們的年齡與我相若,大都數是十七、八歲至二十五、六歲左右,我猜想大伙兒們,都是受年青的哥薩克師司令──曼尼.阿拉曼諾維奇.東狐洛夫將軍的影響,因為,他以「光復莫斯科,重振哥薩克」為號召,引領青年人,加入他所新建的哥薩克師。據傳媒報導,曼尼將軍是得到元首──利衛英,及國協行政祕書處總長──田宏村的支持下建立新軍,其目的是收復西西伯利亞國的一大片被西聯侵佔的淪陷區,同時,牽制西聯軍北地球戰線。所以,居住在西伯利亞的年青人們皆爭先恐後,申報軍籍,一來從軍,然後,為國效力;二來是看中了入籍軍戶後,所得到的高福利;三來為了出人頭地,成為真正的民族英雄或巾幗英雄;四來……也許有人像我一樣,從軍是為了在死亡邊緣中,學習如何解決問題吧……
「對不起!請問閣下來自何方?」軍官再次問道。
「對…對不起!剛才反應不過來。因為,我好久沒說通用語(即東政語),所以,生疏了不少,而且,在家鄉都習慣說俄語。」我答道。
「沒關係,沒關係!」軍官笑道。
「我來自中西伯利亞國的克拉斯諾亞爾斯克州。」我說道。
然後,軍官不停地問我的姓名、住址、年齡、家中人口、職業和參軍原因等等資料,當問到學業的時候,軍官睜大雙眼向我說道:
「你真的是大學畢業嗎?」
「當然!還有畢業證書和成績表,你等我一下……」我轉身,將掛在路西克身上的背包拿起,打開背包,東找西找地找出一份公文袋,公文袋上印著「京津賢道社立大國學院」的字樣。
「嘩!原來你是京津大國學院生。」軍官驚訝說道,站在一旁的軍官們,參軍者們同樣擺出訝異的表情。
「大家也用不著這麼驚訝吧!」我邊說邊抽出畢業證書和成績表。「我只是用特殊學生身份,念了六年,不過不失地拿到榮譽三等國學士.同國學士出生證書而已。」我無奈地嘆道。
「不錯!不錯!聽說,第十團部還沒找到指導師,司令正在發愁。」軍官高興地說道。
「甚麼?團級以下的指導師和師級以上的教導師,不是由大國學院出生的賢道社員擔當嗎?我不是社員啊!」我驚慌地說道。
「不要緊,現在是非常時期,元首批准國協軍中,部隊內之教導師及指導師資格者,必須為京津賢道社立大國學院之榮譽三等國學士.同國學士出生或以上者出任。所以,閣下眾望所歸啊!」另一個看似較為高級的軍官,他走到案前,指著我的畢業證書和成績表興奮地說道。
「……」軍官們盛意拳拳,我卻無語相對,只有默默地點頭答應。
京津賢道社立大國學院,是不少東政國協莘莘學子們,慕名而求的世界第一流學府。第一流學府嗎?回想過來,我的入讀過程和畢業經過,全憑二字:
幸運……
高中時候,因我對古中原文化稍有興趣,加上,我的騎術、射擊和劍術了得,曾為學校拿了不少獎項,所以,高中校長推薦我,以特別學生的身份,去京津大國學院念書,經過多輪推甄面試,結果,成功入讀這所「偉大」的學校。自小學時候,我的東政語成績,永遠佇立於「告急」的位置,所以,已經不太懂東政語的我,在大國學院時代學習古中原語感到非常吃力。過去看有關古中原文化的書,都是俄文譯本,因此,東政語水平不太好的我,先念了四年,再延遲畢業兩年,獨個兒念書,眼看同學們已經畢業,在社會上工作,自己還要寒窗苦讀,成績徘徊於生死邊緣,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苦痛。結果,我前後花費了六年,千辛萬苦,才得到這張榮譽三等國學士的畢業證書。所以,對於我來說,入讀大國學院,並且成功畢業,還是那一句話:
幸運……
然而,對一般人來說,成功在京津賢道社立大國學院畢業的人,不論第一等畢業還是第三等畢業,那怕是中途肄業的國學修業士,從京津大國學院出生的人,早已被標籤為天之驕子,他們注定是國家、社會的中流砥柱,金字塔的至頂層。在地球的另一邊,同樣孕育著無數菁英和國家棟樑的西聯,則有一間位於西聯舊都──阿姆斯特丹,名為奧蘭治國家聯合大學院與之分庭抗禮。
「是嗎?你真的是大國學院的榮譽三等國學士?」突然,軍官群中出現一把嬌滴的女聲。
「我也是京津大國學院畢業啊!給我看看你是甚麼時候畢業?」一條纖細柔弱的手,從軍官群中出現,並乾淨俐落的搶去我的所有證書。
「咦?原來你和我同屆,卻遲了兩年畢業。」女孩子眼瞪瞪地看著我說道:「咦?為甚麼我好像沒有見過你?」
「唔……啊!」
「沒關係!你跟我來吧!」女孩子一手捲著我的證書,一手拉著我的左手。
「去哪裏?」我問道。
「當然帶你去走馬上任。」女孩子笑道。
然後,女孩子便拉著我,離開新兵報到處,奔向我的上任地點。
走到新兵報到處附近的馬廊內,女孩子示意要我騎她的馬,我向女孩子問道:「為甚麼要騎馬?難度我的上任處很遠嗎?」
「是,因為在城外。」女孩子說道。「所以,我要載你過去。」
「可是,我自己有馬啊!我可以自己騎過去。」
「啊!原來這匹從剛才就跟著我們的小黑馬,是你的。」女孩子笑道。「牠叫甚麼名?」
「路西克。」我答道。
女孩子走向路西克的跟前,她依偎著路西克的面孔,並伸出纖細的雙手,溫柔地撫摸著路西克,她閉上眼睛,並用頓河哥薩克語向路西克說道:「真是一個好孩子,真乖!」另一邊廂,我非常驚訝,因為,路西克是一匹脾氣極壞,放蕩不羈的牧場馬,在家中,路西克是絕對不給人家去騎牠,去摸牠,除了我和母親外,父親和妹妹們不敢動牠一條汗根,怕會觸動牠的火爆神經。然而,今天的路西克卻一反常態,竟然會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去觸摸牠,難度世界變了?難度太陽從西方昇起來了?難度世界末日了,宇宙滅亡了?究竟是為甚麼?
難度這個女孩子有特殊魔力?